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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强权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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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的,當時在立字據時,雙方在口頭上言明,月息八分。

    現在,我看在田兄的情份之上,把利息廢除,隻要能把欠款收還,就心滿意足了。

    ” 田野沒等尊尼宋說完,即大肆咆哮:“你這人究竟是人還是畜生禽獸?我且問你!蕭玲珑在舞廳内幾個月來所賺的錢,到那裡去了?” 尊尼宋又是一聲冷笑,狡狯地說:“她賺的錢,到那兒去了,我怎能過問?幹紅舞女的,誰都有三兩個拖車,也許貼小白臉了,我怎能知道?” 田野勃然大怒,再也忍耐不住了,把三姑娘推開,……這時候,默立一旁從沒有張嘴說過話的陳老麼迎了上來。

    插身在他們兩人之間,笑口盈盈的,和顔悅色地低聲向田野說: “田野不必動氣,我想和你說幾句私底下的話,憑你我的交情,總不至于拒絕吧!”一面,他做好做歹的,以魯仲連的姿态,同樣把尊尼宋勸阻住,又把三姑娘勸回床上去。

     田野明白,這是江湖人的一個做紅臉,一個做白臉的手法,但他生平就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看見陳老麼一團和氣的,心中雖有餘忿,也不好對他怎樣。

     “來!我們到房間外面談!”陳老麼再說。

    不管田野是否同意,即把他拖出房外,态度顯得非常神秘的,還順手把房門拉上了。

     “有什麼話不能公開的?”田野帶着諷譏的口吻問。

     “唉——”陳老麼長歎了一聲說:“何必呢?為一個女人傷自己弟兄的和氣?田兄是一個有學識知情達理的人,當然會明白這些道理,你當會知道尊尼宋和蕭玲珑的關系,他們兩人早有共訂白首之盟……” “呸!”田野唾了一口涎沫制止陳老麼說下去:“這種卑劣無恥的手段,隻能騙騙無知的女人……” 陳老麼并不動氣,繼續說:“真的,尊尼宋和蕭玲珑的感情完全是被你從中破壞的,要知道任何男人在愛情上的氣量是一樣的,這等于眼睛不能進砂子,滲進了砂子就得要把它拔出來。

    ——蕭玲珑在沒有看到你之前,對尊尼宋的感情原是很好的,但是看見了你以後,态度就大為改變。

    尊尼宋也是如此,他和蕭玲蕭的感情,已達到男婚女嫁的階段,但是當他發現蕭玲珑和你親熱以後,醋海生波,而至搞成今天這個局面,田兄!你是念書人,和我們這些老粗的看法不同,當然能明白這個道理,一個男人在情場失意時,是什麼樣的事情全幹得出的,即算是今天他把蕭玲珑置于死地,蕭玲珑也不能怨天尤人,誰叫她朝秦暮楚,水性楊花呢?” 這些話把田野聽得凝呆了,雖然他明曉得陳老麼是幫着尊尼宋說話的。

    但論情理說,陳老麼所說的也是至情至理。

    田野的對三姑娘,原就沒有什麼長遠計劃,所以三姑娘脫離了永樂東街公寓,并沒有急切把她找回來,三姑娘厭倦了燈紅酒綠的歡場生活,自然急切着找尋歸宿,她之所以順從尊尼宋,也是這個原因,希望待人而嫁,不料波折頻起,又演出悲劇的局面,此種罪咎,應由誰來承擔? 記得田野第一次上金殿舞廳時,三姑娘就抛下她所有的客人,和田野熱烈的跳貼臉舞,假如任何人處在尊尼宋的地位,相信誰都會生出誤會的,何況尊尼宋又是個生活在歡場的舞女大班,已看慣了那些水性楊花的女性,怎能不生誤會呢? 陳老麼見田野默想不語,便又加重了語氣再說:“事情已鬧到這種地步,我們即需設法如何收拾!” 田野的态度仍是半信半疑的,他也不知道事情應該如何收拾為好。

     “假如你的确是很愛蕭玲珑的話——”陳老麼再說:“那末我勸你馬上和蕭玲珑宣布結婚!這樣尊尼宋自然也死了心,不會再來麻煩你們了,要不然,我勸你還是放棄一切……這也是為着蕭玲珑的前途着想!你總不至于會因為對蕭玲珑有一點肉體上的企圖,而耽誤了她終生的幸福吧?” “那你可太侮蔑我的為人了……”田野一時找不出更好的理由申辯。

     是時,尊尼宋已在房間和三姑娘談妥,跨出房門來說。

    “老麼!我們走吧!等着她還債就是了。

    ” 陳老麼又做好人了,把尊尼宋勸住。

    說:“尊尼兄,田野老哥是知情達理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說不清的,這次可讓小弟我,來做個和事老,打個圓場如何?免得自己兄弟傷和氣,将來大家見了面,都不好意思……” 尊尼宋裝做氣忿未平的姿态,逞意氣說:“哼!陳老麼,你是有瘾做和事老的,做一次,我兄弟坍台一次,讓人家得寸進尺,我卻步步後退,你究竟退到什麼時候方肯罷休?” 這句話複又挑起田野的怒火,立即加以指斥說:“我倒希望你能把話說清爽,究竟是誰得寸進尺?” 陳老麼做白臉又把田野按捺住低聲說:“你搶了人家的女人還想怎樣呢?給兄弟一個面子,魯仲連做到底——現在這問題很簡單,就是這女人究竟歸誰所有!” 正在這時樓梯上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使他們的争吵寂下,走上樓來的竟是桑南施家中的司機江标。

    出在樓梯進口處的欄杆扶手處探起頭來,一眼即瞥見田野站在那裡。

    正和兩個陌生人在争辯得臉紅耳赤的呢。

    江标識趣,隻站在那裡等候,并不說話。

    感到尴尬的倒是田野,幸而并不是在房間内吵鬧,要不然,剛才的那一幕,三姑娘哭哭啼啼的給江标撞見,傳到桑南施的耳朵裡,那還成什麼話呢? 他趨至江标跟前,低聲說:“有什麼事嗎?” 江标也壓低了嗓子,輕聲答:“桑小姐在下面等你,請你馬上下去!” 田野咳了一聲,臉色有點不大自然的,處在這種局面之際,的确是有點窘困的。

     “你下去等着!我就來!”他說。

     “你最好快點啦!她剛才自己上來,發現你正和幾個人在争吵,已經在下面生氣了!” 田野的臉孔頓時脹得血紅,隻有頻頻點頭,應付着江标。

    這些情形,尊尼宋和陳老麼在旁都看得非常清楚。

     江标走後。

    田野即轉向他們兩人說:“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和兩位繼續争吵下去,讓我們就此結束!反正欠尊尼宋的錢,我負責替蕭玲珑償還就是了!” 陳老麼即笑口盈盈的趨至田野面前,語氣非常狠毒地說:“聽你的說話,好像是你決定要娶蕭玲珑了?既然這樣,那我和尊尼宋還有何話說?那末我們隻好告退了!” 田野不置然否,隻逞強說:“這是我和蕭玲珑兩人的事情……” 陳老麼嗤然點頭,似乎是故意要和田野作對為難了,向尊尼宋一招手,說:“那末我們就走吧!” “我早就說走了,隻有你才有噜蘇的興頭!”尊尼宋說。

     “我的意思是大家全是出來混的,無論那一方面都有點關系,何必大家鬧翻了臉,傳出去給外人知道成了笑柄!”這話是說田野聽的。

     于是,他們兩人同時落下樓梯。

    走着,陳老麼一面說: “尊尼兄,鬧意氣要看對象,為一個價值三十元一夜的女人,又何必?要不是你老哥把她提攜起來,做了紅舞女,誰有興緻争争奪奪的,拿個三二十元出來就可以和她睡上一夜,我勸你算了吧!傳出去給人家聽見,還要當做笑話談呢……” 田野聽在心裡,好不難受,但是難受又怎樣呢?他連籌出五六千元給三姑娘還債的力量也沒有。

     尊尼宋和陳老麼的聲音在樓梯上失去,他們已經走了。

     田野歎了口氣,回至房間内,三姑娘仍伏在床上嘤泣不止。

     “不必再哭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籌出錢,把欠債還清和他們的瓜葛一刀斬斷!”田野說。

     三姑娘悲痛欲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在晨間,田野向沈雁借錢的一幕,她聽得清清楚楚,她知道田野的能力,根本沒有力量籌出錢來給她還債,所以當田野跨進房時,她為不願使田野難堪,故意裝做睡得很熟。

    ……現在,田野又要整裝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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