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茂昌”及“鴻發”兩大組織的主持人在公館中開會,因為有一個極俱價值的殺案需在最迅速的時間内完成。
但是人事需要簡單,以免“打草驚蛇”……
金麗娃早在屋子内将錄音機裝置妥當,這是田野和周沖犯罪的證據,“正義”公司是必需要再收集的,否則無法控制部下。
霍天行親自策劃行動,他說:“這種行動,最多不能超過五人,因為對方是一個行動詭秘的人,而且是軍人出身懂得防衛。
他走在外面時,必定有兩個保镳随行,同時密布他周圍的,有許多眼線,假如人多了,行動不夠機警,即會‘打草驚蛇’,被他知悉而逃去……”
田野對這件案子的疑問頗多,但周沖卻非常感到興趣,他興趣勃然地說:
“我就高興幹這種案子,要碰到辣的對手,幹起來才會過瘾!”周沖主要的就是顯示他的才能!
霍天行再把整個案子的詳細情形說出,和大家研究布局。
原來,這是共匪潛伏在香港的地下組織委托“正義”公司所做的一件案子。
乃是一個留守在大陸上的遊擊隊首領,潛行香港來,和加拿大的商人接洽購買軍火,再潛行返回大陸去。
因為這個遊擊首領的飄忽,根本無法對他的行蹤叮梢,而且行動時,必然有保镳跟着。
據各方面的情報證實,那遊擊隊首領已和加拿大軍火接洽妥當,貨款已經繳出,在什麼地方交貨可不得而知。
不過,在他離去香港以前,必然要道經X号碼頭,乘快艇駛出海外駁船,再乘他自己的船回返三角洲遊擊基地去。
所以,動手的時間,就隻有短短的數十秒鐘,由汽車下來走,落碼頭,還未跨上汽船的一段距離……
霍天行說:“為了方便我們的行動,我們要連兩個保镳一起格殺!”
田野悶悶不樂,因為他感到這件案子,實有違背良心,但在當前的情形,他又躊躇着不敢和霍天行反抗。
“那遊擊隊的首領叫什麼名字可知道嗎?”周沖問。
霍天行摸出一張照片,那是用極其小的底片放大的,非常模糊,很可能是在馬路上偷拍的。
照片上是三個人,正由一家洋行裡出來,要跨進汽車,當中的一個人,年紀較大,旁邊的兩個人,自然是他的保镳了,但是因為攝影過于的模糊,所以連他們的面貌也無法看得清楚。
“這是共産黨偷拍的,他們正在繼續給我們當線索,追蹤他們,随時随地給我們情報!”霍天行再說:“據說,他是姓田,但遊擊隊是随時更換姓名的!”
“既然共匪知道他們的行蹤,那末他們自己為什麼不動手?”田野提出疑問。
“最近風聲很緊,香港官方盯得他們更緊,所以他們不便下手!”
“香港官方也盯得我們很厲害呢!”田野有意拒絕這項謀殺。
“我們有高度的技巧,可以逃過他們的監視!”霍天行很自信地說:“而且,這件工作的酬金很高,十萬元,五個人可均分二萬!”
周沖的興趣更濃,他已看到田野似乎對這件案子不滿,故意挖苦說:“田野兄有膽參加這件案子嗎?”
田野默了半晌,忽而說:“我沒什麼!我隻覺得這件案子似乎不大适合我們‘正義’公司原有的宗旨——不管報酬如何,違背宗旨‘倒行逆施’,遲早會得到報應!……”
霍天行瞪了田野一眼,似帶憤怒:“田野,你可知道我所以要接下這件案子的原因嗎?不瞞你說,我們在大亞灣的血案風頭鬧大了,司徒森那老獵犬又故布疑局失蹤,處處威脅我們很大,但是社會上對此内情捉摸不清,尚抱揣測态度,這個案子,是謀殺三個來自大陸的遊擊隊,我們假如得手,當可移屍送至大亞灣,再來布置一次槍戰疑局,等到警方發現三個死者的身份時,整個大局就會轉變,那時候,社會人士就會相信,連同上次所演出的大流血案,都是政治謀殺,眼光也會轉移到共産黨的身上去——”
周沖揚起了大拇指,贊揚霍天行的高計,純是拍馬屁的表現。
田野垂下頭,無話可說,雖然他反對這件違背良心的工作,但是确提不起勇氣來反抗。
不過他給自己安慰的,就是這件案子可獲兩萬元的報酬,桑南施的債務又可以補償一部份。
反正他的雙手已沾滿了血污,再腥污一次也無所謂了。
自從那一夜,田野和金麗娃在淺水灣幹下了荒唐的事情後,金麗娃經常會來找尋田野,在表面上她是田野的老闆娘,經常和田野連絡、指揮。
但暗地裡,她卻把自己當做田野的情人……
田野對金麗娃似愛非愛,心境更是矛盾,為報複霍天行對社會的殘暴,為報複金麗娃對女性的妒忌,他常自感到又多了一件憾事!同時,每逢金麗娃對他擾纏不清時他就感到恐怖,萬一給霍天行洞悉他們的奸情,那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也許,男人對女人在愛的追逐中會有一種厭倦,未追到手時,拼着性命,抛頭顱灑熱血,什麼都可以;但到手以後,又覺得和世間上一切的女人沒有什麼特别。
田野是個疑心病特重的人,他因為酒後,一時控制不住情欲,和金麗娃發生了不名譽的事情,因而開始懷疑金麗娃乃是一個放蕩不羁的婦人。
“也許,她和周沖、沈雁、及以前被霍天行殺害的一個職員,都有不名譽的過往……”田野心中這樣想,因此,他盡情設法趨避金麗娃,以免情根深種,無法自拔。
關于突擊行動狙殺遊擊隊田某的消息未有傳過,可能是有了變化。
霍天行正盡情和匪方的特工連絡,偵查消息。
另外的殺案還在繼續進行,似乎都是輕而易舉的。
沈雁有特别進取的野心,借着田野不滿狙擊遊擊隊一案的機會,經常和霍天行金麗娃連絡,更常假借機會,在公館中走動。
霍天行當值援救“正義”公司大局之際,需得收買人心,隻要肯甘心受他利用的人,都多多益善,當然沈雁來得正好。
同時,沈雁自命乃倜傥潇灑人物,對女人另有一套。
所以他特别走裙帶路線,有機可乘,即向金麗娃進攻。
金麗娃突然鐘情田野,而田野常借故趨避,也等于使她失意,一個自視甚高的女人,既有權,又有勢,加上有金錢可使她揮霍,有無數亡命之徒供她驅使……如此,要玩弄一個男人于掌中,豈非易事?殊不料偏遇上一個心理矛盾的田野“一陣晴,一陣雨”反覆無常,又生就了一副牛脾氣,弄僵了,連死也不怕的……所以,金麗娃心理上失意了,也覺得自尊心已喪失殆盡。
女人的心理和男人又何嘗不一樣,能得到手的不感到稀奇,越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就更顯得珍貴,甚至于丢掉了性命,也希望能奪取到手——金麗娃就是這種女人,她似有占有整個田野的野心。
沈雁找到機會,便向金麗娃進讒言,他說:“隻要田野可以做得到的,我全可以做得到……以他的學識和我的學識相比,我們誰也不比誰高到那裡去!而且我還不像田野那樣沒頭沒腦的,上午決定的事情下午變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