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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 奸计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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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幾點鐘走的呢?”司徒森又問。

     “大概四點吧——。

    ”她說着,蓦的柳眉倒豎。

    “嗨——。

    難道說,你把我當做嫌疑犯不成?” “不——。

    我隻想知道包國風是什麼時候走的?——你為什麼稱自己是嫌疑犯呢?”這句話,使金麗娃楞了一楞! 桑同白見所有的客人團團圍着,弄得好像事情非常嚴重,便命桑南施把大家帶到客廳裡去,一方面說:“大家不要圍在這裡,去跳舞,去玩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桑南施一個個的把他們勸走,又請田野幫忙……這樣小客室裡的空氣才松弛下來。

     金麗娃一咕噜兒坐下,神色自若地打開她的手袋摸出煙卷。

    司徒森很快的便把打火機燃亮遞了過去。

     “你又是什麼時候離開屋子的呢?”他再問。

     “四點多鐘,我先到茂昌公司找我的先生……就是因為我要外出,包國風才走的!他走了約有二十分鐘我才出大門!” “霍天行不在家嗎?” “近來洋行裡很忙……你問這些,有什麼用意呢?”金麗娃似有發怒的迹象。

     “我随便說說而已,我想知道包國風死的時間!”司徒森很平常地,毫無表示地說。

     “那你應該到警署去查問……”金麗娃已發惱了! 田野的心情非常焦灼,他正和桑南施在跳着舞,不時停留在客廳門前駐足傾聽他們的談話。

     桑南施感到詫異,對田野不免生疑。

     而司徒森對此情形,看得明明白白,他向金麗娃一鞠躬,緻歉意說:“打擾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們做警探的,是無話不問,現在我要陪桑老先生到警署去,希望你仍留在舞會中得到充份愉快!”說完,他招呼桑同白一同出門。

     當桑同白和司徒森走出大門之際,桑南施倏的撇下了田野,匆匆追出門前,她含着淚說話: “爸爸,我要跟你去……” 到底,她和包國風還算是情誼上的朋友,雖然他們之間經常鬧情緒,但惡訊突然傳來,也不由得她不心酸。

    桑同白安慰她說:“别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家裡有這麼多的客人,怎能叫他們掃興?” 桑南施停在門前,目送她父親和司徒森遠去後,含着淚回返客廳。

     這時,田野正扯着金麗娃偷偷盤問。

    金麗娃悠遊地喝着酒,愛理不理的回答。

     “究竟是怎麼回事?”田野問:“這小孩子,也要取他的性命,這豈不太殘酷了嗎?……” “我沒要取他性命!汽車輾死人,我們沒有負責的理由!” 田野很氣忿:“我既提升為副理,為什麼事先沒告訴我……?” “你好像向我問罪,是何道理?”金麗娃也有怒意。

     桑南施重行走進客廳,田野為避免嫌疑計,馬上停止說話。

    金麗娃有了醉意更逞着意氣說話: “你有什麼問題,不妨找霍天行說話,不必問我!” 田野為掩飾窘狀急忙請金麗娃跳舞。

    金麗娃連站起來也是搖搖幌幌的,但也許是“借酒裝瘋”,投田野懷裡,還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膊上。

     “你醉了嗎?”田野皺着眉宇問。

     “我是盡興而來的,管他醉與不醉!”金麗娃答。

     “你說話的聲音輕一點,給人聽見了不方便!”田野趨至她的耳畔輕聲說。

     “唔?”金麗娃星眸半張,似笑非笑。

     田野再說一遍,這次,連嘴巴都幾乎貼到她的臉上。

     “管他的,反正我沒有殺包國風,于心無愧!” 桑南施站在老遠,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看見他們的形狀,似乎非常親熱的,心中妒恨交加。

    加上包國風的耗信使她悲傷。

    她倏的趨至小客廳的酒櫃前,取出烈酒。

    灑滿了杯子,飲完一杯,又是一杯。

     這是她的生日。

    她想痛哭。

    當她再次斟酒時,客廳裡的音樂停止。

    她舉起杯子來,向着十字架,杯子剛遞至唇邊。

    背後伸出一隻手來,搶住了她的酒杯。

     “南施!小心你要醉了!”桑南施聽得出,那是田野在說話。

     桑南施忍不住,熱淚如泉,奪眶而出。

    一轉身便倒在田野懷裡,嘤嘤而哭。

     田野也很難過,尤其看見那十字架時,更想起了三姑娘。

    他自咎用情不專,緻弄得一錯再錯。

    他取出手帕,替桑南施拭去淚痕。

    輕聲安慰她說:“不要太傷心了,人之生死,乃命中注定,包國風死于意外,非人所能挽回……,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使你的客人難過掃興才對……” 桑南施搖頭,哭得更是悲嗆,因為她的心中積壓了許多隐憂……這原因,司徒森懷疑霍天行,連帶對田野也懷疑。

    但桑同白父女卻深為反對,也同時替田野作辯護。

     桑同白要包國風和田野同時和霍家接觸,作“反間”工作,探取内情……但今天包國風已告喪命,田野卻無恙安在,這豈不就證明了田野和他們是同黨。

    而更證明了霍天行确是職業兇手! 這些話桑南施無法啟口向田野道及,雖然她是個千金小姐,刁蠻傲世,田野不肯對她低頭将就,同時,也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田野曾做過竊賊,但是男女之間的事情,是不可思議的。

    尤其在用情上更是玄妙,桑南施竟深深的愛着田野,那怕田野是個更壞的劫匪殺人魔王,也無法使她改變,何況他的儀表還是那末灑脫倜傥呢。

    這就是桑南施痛苦莫明的原因。

     田野奪下她的酒杯時,那澄黃的水酒灑了一地,僅剩下半杯了。

    田野自動把那半杯酒飲去。

     桑南施見杯子空了,拭着淚痕,取起酒瓶要再斟。

    田野搖首說:“别再喝啦——。

    你的臉孔漲得通紅,已經喝醉了——。

    ” “不——。

    我一定要——。

    ”桑南施高聲說。

    似乎又要耍出她的刁蠻了。

     “何苦呢?……”田野搶着杯子。

    仍婉然勸阻。

     桑南施着了惱,忿然伸手去搶他的酒杯。

    因之,她倒在田野懷裡,兩人扭作一團。

     這一經接觸,田野便情不自禁,到底,在他接觸的女人之中,有妓女、舞女、有夫之婦……全不是戀愛對象,隻有桑南施才是大家閨秀。

     借着酒意,春情之火狂燃。

    田野猛然的一把摟着了桑南施,強和她親吻。

     自然,桑南施不會拒絕,雖然她還在淌着淚……這一吻,前嫌盡棄,愁怨盡消,比千言萬語的慰問更好。

    除了吻以外,還互相用臉頰磨擦,摟得緊緊的。

     “好哇!汽車剛輾死一個人,你們便在這裡打情罵俏了!”金麗娃在他們的背後出現,譏諷的說。

     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田野和桑南施全不知道,他們很尴尬地松開擁抱。

    尤其桑南施更是忸怩不安地繼續拭抹她的淚痕。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是談情說愛呢?……”金麗娃搖搖幌幌的向他們行了過去,接着又道:“喲!桑小姐,你怎麼哭啦?難道說是田野對你無禮麼?……唉,這年頭的男人,沒有一個是靠得住的,濫情亂愛,能找得到一個對愛情是忠實的話,那是女人的福氣了……不過,假如對愛情是忠實的男子,除了醜八怪以外,相信一個也找不到……” “霍太太,你喝醉了,語無倫次的,快坐下吧!要不然要摔倒啦!”田野怕桑南施過份難堪,忙岔開了金麗娃的說話。

     “霍太太,霍先生今天又不來嗎?”桑南施和她攀談,以掩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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