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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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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他的野心就是他的領袖欲,包括一切在内,連我在内!”金麗娃直截了當地說。

    說完又帶着嬌羞吃吃而笑。

     終于,她倆落在麗池花園内歡渡這愉快的周末。

     麗池花園是香港“高等華人”與國際人士的聯誼場所。

    地方雅麗華貴,一切都是講錢,适合揮金如土的人士流連。

    這也是“高等華人”認為這是他們所有的場所。

     這裡分為舞廳與餐廳兩個部門,樂隊是香港著名,稱為最高尚的樂隊。

    餐廳也稱為最高貴的餐廳。

    假如“晚餐舞”那就是把兩項高貴都拼合在一起了。

     每逢周末,金麗娃便是這裡的座上客,這夜她特别的大開其“香槟酒”,那些仆毆們都一律是說“洋泾濱”英語的。

    他們對金麗娃谀谄逢迎唯恐不周,這些都是金錢作祟。

     麗池花園的西菜所以馳名港九;并非他的菜做得怎樣精美可口,而是他的菜色配得非常鮮豔美觀,使人在食欲以外,還有視覺上的享受,尤其器皿,件件潔淨如新,光亮照人,匙、刀、叉,都是上好雪亮的銀器,他們的廚房是否也淩亂得使人觸目驚心,就不得而知,不過在視覺上可以使你認為有衛生的保障。

     金麗娃到這種地方來,正如得到表現闊綽的好機會,香槟酒一瓶又接一瓶地開個不停。

    這等于黃金美鈔向肚裡咽,這種侈奢揮霍的作風,田野非常看不慣。

     鐵皮桶、碎冰塊、白餐巾裹着,翹出了長長的酒瓶,玻璃杯雪亮的,甘露似的醇酒,芬香撲鼻,一杯滿,又接上一杯……甘涼與醇香充沛了田野和金麗娃的肺腑,激起了陣陣的迷糊。

     酒是醉人的,金麗娃的臉上泛了桃紅,眼眸汪汪,如秋水俏麗,那脂粉的頰兒與紅唇更是嬌豔欲滴。

    含媚淺笑,潔白的齒貝與器皿争耀,漸漸她也吸引了田野的醉意,而且比酒的力量更能陶醉。

     乘着酒意跳舞,摟着溫軟醉人的香軀,面對着嬌媚的臉孔,如癡似醉,田野的心胸熱辣辣的跳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爵士樂有節奏的輕輕飄蕩,她倆的舞步按着旋律移動。

    終于,她倆的臉孔貼上了,都跌在沉醉之中。

     “你說周沖對你有野心,是指什麼野心呢?”田野帶着醉态,貼在金麗娃的耳畔而問。

     “自然,他早有野心,想襲奪霍天行地位而代之,……這當然也包括我在内……。

    ” “我看他的目的還是在于你?” “不,他的領袖欲很強,想成為‘正義’公司的主人,從前,我們已經有這種感覺,最近看他的言語行動,陰謀已經畢露無遺……” “你是指昨天的事嗎?其實我也自承沒有錯誤!”田野感覺到金麗娃所謂聯絡感情不過是争取人心。

     “不,你是被利用!”金麗娃星眸半張地向田野瞟了一眼:“霍天行所以派你負責這件案子,也是周沖的主張……” “你的意思我不懂!” “大概周沖了解你的個性,知道你對這種事情絕對會沖動行動,所以利用這弱點,極力慫恿霍天行把這件案子交到你的身上,而且他還向霍天行保證過,假如你有什麼差錯,他負完全責任……豈料,反而中了他的‘反間計’!” “難道說你認為我放走小雪雪母女是不應該的嗎?”田野停下了舞步,撐開金麗娃的膊胳向她睨視。

     “話固然不錯,我們是應該鋤強扶弱,救助弱者是我們的宗旨!但是你對這個案情還沒有搞清楚。

    ”她又自動地将香腮貼到田野的頰上。

    拖着他繼續移動舞步。

    “你的腦筋裡,對共産黨徒切齒痛恨,這也難怪,因為你切身受過共匪的毒害,所以小雪雪母女的事情特别仗義勇為絕無反顧,假如程夫人确是個弱者,那末你的行動是對的,但是你不要忘記她是一個共産黨,而且還是負責情報工作的女特務,會是弱者嗎?目前她處在困境,那是因為共産黨自己起内哄,‘國際派’與‘民族派’自己鬥争,她不幸是站在力量薄弱的一面,被排擠的一面,但是等到他們的力量長成,還不是一樣的鋒芒畢露,殆禍人間?” “但是對小雪雪,這七八歲的小女孩,你又将何解釋呢?” “這小女孩,我們當然有計劃安排,但是這計劃完全被你破壞了!” “把她送進孤兒院嗎?” “不,霍天行缺少一個女兒……。

    ” 田野赫然失聲而笑:“強奪他人的子女,天地不容,犯的是什麼罪?我也無法證明,而且殺害别人的父母,而又将死者的子女收為己有,這種罪孽?絕對難以獲得天底下的人諒解!” 音樂歇下,他倆并肩返回坐位。

    金麗娃舉起杯酒,一飲而盡,盯了田野一眼,又說:“把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脫離共産黨的桎梏,是好事?還是壞事?你恨共産黨,我們讓他們自己内哄,自己火拼。

    難道說,不合乎你的思想嗎?而且,他們火拼,流血,我們參與其中,坐收漁人之利,隔山觀虎鬥管他誰勝誰負?反正‘利’我們已經穩收了,難道說不合乎你的意思嗎?而且共産黨在大陸上搜刮民脂,壓榨人民,我們在他們的身上榨取部份回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說又違反你痛恨共匪的心理嗎?” 金麗娃的口才不弱,幾句話把田野問得啞口無言。

     也許,田野是醉了;腦海裡天旋地轉,舌頭結巴巴的話也說不清爽。

    那還有心思和金麗娃雄辯,他算是屈伏在她的口才下,不,也許是姿色之下。

     從迷蒙的醉眼去看金麗娃,确是夠得上用“天姿國色”四個字來形容,這樣的一個美人,淪落至“職業兇手”群中,實在令人惋惜。

     田野迷糊的腦海之中又開始自問:“我既然可以救助三姑娘出火坑,又為什麼不可以救金麗娃脫離火坑呢……?”他把自己設身的處地完全忘得幹幹淨淨,反而掀起了要救助金麗娃的奢念。

     音樂再次奏起時,她倆帶着醉步又再次起舞,這是一曲圓舞曲呢。

    燈光轉變幽黯,腦海裡是天旋地轉的,腳步飄飄搖搖,在近乎昏花的眼中,他們兩人都似乎隻看得見對方臉龐,舞步的旋轉,那四方八面也隻是昏花撩亂旋轉的一個漩渦。

     “你和霍天行結婚多久了?”田野忽然問。

     “差不多五年了!” “你們是自由戀愛結合的嗎?” “當然……他是我的表哥……”惹起了金麗娃的回憶,她的汪汪俏眼,憧憬出绮麗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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