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單獨做殺案,因為過度疲倦,而留在家中睡覺。
她又跑到永樂東街公寓裡去,她還不肖以找沈雁,似乎找沈雁就是向他低首下氣。
所以她假借找田野為名,走上公寓,但是田野是老不在家的,二房東閻婆娘問長問短,金麗娃不樂,她早已發現沈雁的房門是鎖上了的,自然,沈雁不在家。
離開公寓之後,對沈雁的成敗仍放心不下,又駕着汽車回家,把女傭銀寶接了出來,再次的兜向“荷裡活”酒吧附近去。
她命銀寶冒險上那豔窟去調查,于是,她始才知道已出了嚴重的事情。
銀寶的回報,那間屋子的主人似乎是已經搬了場,裡面有幾個工人正在打掃。
這樣當可證明并沒有發生血案,因為去了一條人命,這些打掃工人絕沒有隐瞞之理。
沈雁上是個聰明人,謀殺當然是按照計劃而行,斷然不會自作聰明把屍首隐藏起來……自己又故作失蹤失去下落。
金麗娃斷定是出了大事,她不敢報告霍天行,更不能給“正義”公司中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因為這是她個人擅作主意接下來的案子,萬一因沈雁之失事而連累了整個大局,那豈不糟糕?
金麗娃欲求獲得真正的證實,又獨自去找尋出資購兇的婦人。
但同樣的那婦人也失去蹤影,似乎是躲藏起來了,金麗娃焦灼非常,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中了他人的狡計,該如何去收拾呢?
她再三考慮,仍還是不敢去報告霍天行。
最後,金麗娃想起了田野,田野控制了“正義”公司半數的職業兇手,而且還有他的才能,或可挽回大局,除了找田野以外,沒有其他辦法,但田野仍在回避金麗娃的擾纏。
好容易,她守在永樂東街公寓,直至午夜一兩點,田野始才回家。
他剛好做完一件血案,精神上的緊張并未松弛。
他推開房門,一眼看見金麗娃在房内,心情起了變化。
“你幹什麼來的?”他很不禮貌地問。
假如在平時,金麗娃早光了火,但這會兒她是有求田野而來,還得忍氣吞聲。
“你這個人,一點情感也不講的嗎?”她說。
一個被逼上梁山,做了“職業兇手”,在殺人如麻的時候,那還有“情感”二字存在?
田野要咆哮,但礙在公寓裡還有其他的住客,他抑制自己,忍了下去。
房間内,已大為改變,一切東西淩亂得一團糟,也沒有人收拾。
但是酒倒是蠻多的,“威士忌”、“拔蘭地”、“乾占”什麼都有。
他很生氣似的,打開櫃子,取出一瓶,斟出來,就幹了一杯。
金麗娃使出她的媚惑說:“為什麼不請我喝一杯呢?”
田野不答,又幹了一杯。
金麗娃迳自趨上前,取起杯子,給自己斟了一杯,舉起來向田野而乾。
“你最近不是和沈雁搞得很好嗎?幹嗎的又來找我?”田野也是含怒,也是含妒,說話時怒目圓睜。
“沈雁失蹤了!”金麗娃說。
“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沒有什麼用處,失蹤了關我屁事!”田野狠聲說:“難道說,還要我替你去把他找回來嗎?”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吃醋!”金麗娃悄然說:“其實這又何必,沈雁不過在替我做事……”
“凡是在你的淫威之下,又有誰敢不替你做事呢?”田野說。
金麗娃把語氣放軟下,她要顧慮到隔牆有耳。
把田野拉至一旁低聲說:“不必瞞你,說實在話,沈雁是為我的案子失蹤的,我隻希望你能替我想點辦法……”
“何不報告霍天行!”
“這是我私人的案子……”
田野默了一默,起了冷笑,說:“我明白了,你在提拔沈雁,和從前提拔我一樣,但是,沈雁失事了,你覺得心痛,對嗎?……”
“你的誤會很深,但是在這個時候,我隻要求你設法救沈雁!”金麗娃已略有怒意,語氣較為急促。
“霍天行是我的老闆,我乃受雇于人,要做什麼事情,還得請示你的先生才敢行動呢!”田野似有堅決拒絕之意!
金麗娃更怒,但她的忍耐工夫還是不壞,怒氣并沒有發洩出來。
緘默的思索了片刻,表現出很失望的形色,搖頭歎氣說:“唉,算我沒有眼珠,錯看了你這絕情絕義的人,早知如此,悔當日不該把你提拔起來,誰做夢也沒想到你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人呢!而且……還要占有我……這時,該又有何話可說呢?”
田野的怒意,并不因為她的這幾句話而平息,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燒,他回憶當時金麗娃提拔自己的情形,以及現在金麗娃提拔沈雁的情形……兩件事拼在他的腦子裡好像完全是一模一樣的……這就是說明金麗娃有了一個半殘廢的丈夫未能滿足,而将他們當做玩物……
“唉,為了一個人,我得罪了周沖,幾乎好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但是現在,這個人反臉無情……我有了困難就置之不顧,叫我再能夠去求誰呢?難道說,還要我再厚着臉皮去找周沖嗎?……”金麗娃喃喃地自語說給田野聽。
田野幾杯下肚,已有了一點酒意,他倏的一把揪住了金麗娃的膊胳,把她整個人提起來,狠聲地說:“你的意思是失去了一件玩具,叫我去替你把它找回來……對嗎?”
金麗娃嬌嗔說:“我真不懂得你,究竟是在吃醋呢?還是在幹什麼?試想想沈雁這樣的人,我會喜歡嗎?我給他機會,想将他提拔起來,還不是為了你嗎?要知道沈雁是你的部下呀!”
蓦然間、田野如閃電似的摟着金麗娃狂吻,直吻她透不過氣。
這也是心理上之變态,冷熱無常,又妒又恨又愛又怕……金麗娃知道計又得售矣。
等空氣略為緩和下來,田野之怒意已為她的熱情溶解,她便按捺田野靜坐下來,詳細說出沈雁失蹤的經過。
田野對金麗娃的說話,隻肯聽信一半,好像沈雁向金麗娃求歡,金麗娃如何拒絕,在後沈雁被女傭打傷的一段,他根本不肯相信。
“要不然,當天晚上我為什麼不去幫他的忙,給他巡風,而至産生這種不幸的事情呢?”金麗娃替自己辯白。
“自然還有另外的原因!”田野一口咬定。
“你這個人真混帳!”
田野不答,隻緘默地思索,沈雁的失蹤,自然是被人擒獲,不過,究竟是被那一方面捉住了,不得而知。
田野猜想,隻有兩方面,一方面是官方,另一方面是,就是司徒森了。
沈雁是因謀殺被捕的,假如是官方的話,必然可以探聽到消息。
假如沒有消息的話,那自然是司徒森的用計,布下圈套,将沈雁騙入疑陣之中。
田野胸有成竹之後,雖然沒說出什麼,但等于對金麗娃的幫忙已經默允了。
夜已深沉,田野帶醉伴送金麗娃回家,這時候,他的怒意好像已告全消。
和金麗娃又如同一對情侶一樣。
金麗娃已獲得證明,認為田野對她的無禮,乃是吃沈雁的醋。
自從她和田野發生了不名譽的事情以後,田野一直對她冷落,金麗娃曾懷疑田野僅是對她的一種玩弄。
她曾後悔,也曾對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