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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泪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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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全福個性耿直,複又說:“不過,我感覺你急着找懶蛇的問題并不一定如此單純!” “别不相信朋友,我的脾氣和你一樣,一就一,二就二,從不說假話!” 田野和吳全幅分手後,馬上打電話至茂昌公司向霍天行報告偵查的經過情形。

    他說:“進展得非常渺茫,恐怕沒有結果!” 霍天行說:“盡力量去做,假如要用什麼錢,向我支取,不過要特别注意懶蛇是周沖的死黨,小心他從中攔阻——同時,今天晚上金麗娃需要用你,約會不要忘記!”電話便挂斷了。

     田野并不擔憂搜尋懶蛇的事成抑或事敗,他詫異金麗娃和他之間的問題,簡直是公私均混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一個約會屬于公?那一個部份屬于私?而且每一件事情都似乎是出于霍天行的主使,他當不會蒙在鼓裡吧?那末金麗娃和周沖的事情又将作怎樣的解釋呢? 距離約會的時間尚遠,田野想起了三姑娘,不知道她發酒瘋發得如何了?便趕回永樂東街去看看。

     踏上樓梯,迎面便碰着了二房東閻婆娘,她裂大了鑲滿金牙的嘴巴向田野直笑,這樣的笑法當然是有因素的,也許是該付房錢的時候到了。

    她說:“田先生,請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忘記日期啦……” “我知道,該付房錢了……”田野說。

     “喲,田先生真是多心,我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因為牙科醫生約好我六号去看牙齒的呀……”她還要辯賴。

     “你的房間内不就挂着一個日曆嗎?”田野指着她的房間說。

     “……我好幾天忘記撕了……”閻婆娘脹紅了臉。

     “今天就是六号,”田野說時掏出鈔票。

    “我該付房租了!” 閻婆娘有點尴尬,裂大了嘴巴也不知是喜是慚,那貪婪的眼,圓溜溜地瞪在他那疊鈔票上,看田野數點,那房租是每月付上期一百四十元。

     當田野的一百四十元交到閻婆娘手裡時,閻婆娘的金鑲牙閃露了燦爛的光,眼睛坎在魚紋裡绉成兩條眯縫。

    吞吞吐吐說:“田先生,你是知道的……現在公寓一切都改變了……已經不是以前的公寓,裝修樓闆,加添電燈,粉刷牆壁……種種,差不多已經花了近一千元……” “你的意思是要加房租?”田野沉下臉色,對閻婆娘貪得無厭的醜态感到厭惡。

    記得在裝修房屋時,田野也曾無條件付給她一筆款子,作為修理公寓的費用,豈料現在她竟借此機會要加房租了。

     “我并非是要加房租……可是,您是知道的,現在百物都在漲價,隔壁的童二奶奶的屋子,比我的更破爛,又髒又不通空氣……她的一間小房間,比你的還要小個三分之一,就要租個兩百多塊錢……” “好吧!少羅嗦,你要加多少呢?”田野不耐煩地說。

     “随您給吧!田先生,我真不好意思……。

    ” “你說——”田野以命令式。

     “我……我,我不好意思……”既要錢,又不敢肯定作主意,這種人在社會上是最沒有出息的。

     “好吧!”田野忿然,又數出一百元擲到閻婆娘的手裡。

    閻婆娘打恭作揖,樂不可支,但田野複又說:“不過我關照你,房租我加給你,但是其他的人就不許加了!” 閻婆娘有點惶恐,但又不敢不從,笑着口臉唯唯應從了事。

    數點着鈔票,回房間去了,田野不斷地搖頭,認為這種剝削貧窮的社會寄生蟲,假如“正義”公司是以“正義”為旨,那末這種人就應成為“正義”工作的對象。

    他舒了口氣,行至三姑娘的房前,隻見那門已鎖上小銅鎖。

    三姑娘竟是外出了呢。

    在早晨的時候,她酒醉成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一到下午,便又外出去了,那自然又是四出閑耍,這女人的個性,不安本份,不安于家,已是由此可見。

    田野深為失望,假如三姑娘為社會的利欲引誘,再度回複了她過往的糜爛生活,那就是枉費了他救助她脫離火坑的一番苦心了。

     和金麗娃約會的時間尚早,吳全福的偵查工作不知道又進行到什麼程度了?田野回到自己的房間内,燃着香煙,躺在床上,恍恍惚惚地思前想後,覺得自己确實有許多地方對三姑娘不住,也許就因為這樣,三姑娘感受到許多無謂的痛苦,起了變态心理,需要到外面去找尋刺激,這些罪惡、仍應該由他負責。

     想到金麗娃,田野便深深籲了口氣,她是個可人兒,但是又是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周沖意圖占為己有的脔肉,也可說是使“正義”公司随時可以爆炸分裂的導火線,她真是個毒蕊,假如田野也想插身其中,那真等于自己要向火坑裡跳! 田野漸感孤單,每個和他相接近的女人,似乎都有要求,不接受即要離去。

    這隻怪天底下人就隻有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處在一起就會發生感情,就會有所企圖……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他感到心情紊亂,而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他所企求的,他的對象竟還另有其人呢,那就是桑南施了…… “唉……”田野重重歎了口氣,跳下床去,他決意擺脫這些煩惱,不再多作無謂的胡思亂想,檢出兩件換洗的内衣,走進了浴室,洗了個冷水澡,頓時精神煥發,穿上新洗幹淨的西裝,差不多已經是七點多了,假如吃過晚飯之後,便剛好赴金麗娃的約會了。

     田野想着,便匆匆下樓而去,踏落街面便聽得有人向他呼喚:“喂,田野,這邊來!”原來竟是周沖呢!他坐在一架停放在街口的汽車内,似乎已經是守候了很久的時候,他為什麼會知道田野回返公寓之中呢?可見得他一直在追蹤踏在田野的後面,田野聽周沖呼喚,又不得不走過去。

     “進汽車來,我送你去!”周沖的語氣又是屬于酸性作用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的?”田野跨進了車廂。

     周沖撅嘴一笑,算回答了田野的問話,他開動了汽車時,又說:“現在時間尚早嘛,七點二十分,還有四十分鐘,你應女人的約會,都是如此的守時嗎?” “不!我還沒有吃晚飯!” “好吧,那末我還可以陪你吃一頓晚飯順便談談!”于是,周沖便擺掉了他的主題,駕着汽車,邊說:“懶蛇的事情怎樣了?” “仍在繼續偵查!” “不過,你知道懶蛇是我的人馬,霍天行正在盡量瓦解我的勢力,你對這件事不必太認真了!” “但是老闆的命令我又怎麼不聽呢?”田野表示無可如何說:“依周兄的意思,我應該如何呢?” “敷衍了事!”周沖說。

     田野豁然大笑:“周兄未免看得太簡單了吧?我沒有忘記戒條,不服從命令者死……” “飲水思源,我希望你别忘記了是誰拉你入‘正義’公司的!”周沖冷冷地說。

     田野笑笑,繼後又說:“飲水思源,我倒忘記了請問周兄,你是怎樣進‘正義’公司的?” 這一反問,使周沖非常尴尬,惱羞成怒,向田野瞪了一眼,以後就緘默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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