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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强权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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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是私家偵探,私家偵探和公家的警探不同,私家偵探假如有什麼特别的行迹,即會被人當作宣傳技倆,認為我們在擺噱頭以招徕生意——譬如說,這次我的助手被人謀殺,非但社會上沒有人對我同情,而且警署方面也對我們譏議,要使得社會上的公民還是相信公家的警探!所以當我的助手被害,我除了悲傷以外,沒有怨言,僅抱定社會服務,為人類謀幸福、除惡務盡的精神,隻要是有人委托我的案件,都以最大的力量,排除萬難,盡力達成,尤其桑同白和我是十餘年的知交,他的事就等于我的事,我絕無怨言的,要為他盡力到底!” 田野不懂得司徒森所說的話究竟含有什麼用意。

    矜持着不敢插嘴。

    在後司徒森又向田野詢問了當夜現場的情形。

    究竟是惡意還是善意捉摸不透。

    最後,詢問算是終結了,他取出記事小冊把田野的住址記下,說:“以後,也許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嫌麻煩,這是你的願望,把兇殺案弄個永落石出!” 田野極度不安,唯唯喏喏含糊應付過去。

    這時候,他需避諱自己的形迹敗露,便藉故和桑同白談起“聖蒙”慈善會董事會查帳的情形。

     桑同白說:“一個人生存在社會上,不論做好做壞,終歸是會有風波的。

    想排除萬難,确實不容易,不過聖蒙查帳的事情,已算獲得圓滿解決,關于潘彼得搗亂的帳項,我們已獲得有力證明,虧空公款部份,我自咎失職,但是他的叔父潘中元是他的介紹人及保證人,當然也不能推卸責任,現在董事會出面調解,在潘彼得還沒有追捕歸案之前,由我和潘中元各賠出一半,算是暫時把問題解決了!”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要馬上把潘彼得找出來!”司徒森忽然插嘴說。

     “無影無蹤的到那裡去找呢?”桑同白愁着說。

     “隻要他的人未走出香港,我相信絕沒有問題的——潘中元的身上,絕對有線索!”司徒森說時,又盯了田野一眼。

     田野在離去桑宅時,特意要向桑南施告别,實含有緻歉之意,當他來至桑南施閨房之前,卻見房門洞開,房間内坐有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原來竟是包國風呢。

    田野非常詫異,據桑南施平日的言行,是最憎惡包國風不過的,為什麼今天竟變成了可以登堂入室的契友了? 桑南施正坐在床畔,床上灑滿了照片,她正在整理貼照片的簿子,田野站在房門口間,她的眼睛雖然不擡起來,也斷然不會沒有一點感覺,似乎故意使田野難堪的,利用包國風來激怒田野的妒意。

     “田先生久違了,為什麼不進來坐?”包國風向田野說,以情場勝利者的姿态。

     這樣,桑南施才擡起頭,看了田野一眼。

    滿不在乎的——也許,她的表示,天底下的男人很多,尤其追求者更多,并不光隻田野一個…… 田野調頭就走,道歉之意,早抛諸九霄雲外。

     送田野至屋外的是桑同白,他說:“董事會查帳已經結束,明天起照常上班了!” 司徒森也剛好出來告辭,向田野說:“反正順路,我送你一程!” 田野懷疑司徒森還要在他的身上找線索,為表示磊落,當然不好拒絕。

     田野重新跨上公寓樓梯之時,他已注意到他的房間内有點異狀,似乎有男的聲音在裡面喃喃地說話。

     又是什麼人在擾纏着三姑娘呢?他蹑腳來至門前。

    隻聽得三姑娘說:“我和尊尼宋的事情,誰也管不着,更犯不上要你來做說客,我很疲倦,你請吧!” “哼!别以為你有姓田的給你保障,事實上姓田的什麼也保障不了!你犯得上和尊尼宋、陳老麼那種有地頭勢力的人作對嗎?何苦?還有彭健昌那種人也不好得罪的,你樹敵這麼的多,将來再怎樣出來混呢?”是柯大勇的聲音。

     田野被柯大勇騙了一次,餘恨未息,不禁勃然大怒。

    他正欲搶門進内之時,又聽得三姑娘說:“我出不出來混,全無關系,請你離去好嗎?”她又在哭了。

     “啊,小乖,何苦呢?你以為那姓田的可以保障你,是嗎?事實上,那姓田的什麼也保障不了!我看你還是從了我!讓我來做你‘撐腰’的!這樣,你以後再在舞廳裡混下去,我敢用人頭保證,還是給你挂頭牌,沒有誰敢再欺侮你!就算陳老麼、尊尼宋、彭健昌等一幹人都得聽我的……” “我不要挂頭牌……也不要再混下去……你快走……” “小乖乖……何必火氣這樣大呢?我又沒有得罪你……” “你再動手動腳的,我就要叫嚷了……” “真不受擡舉……” 田野已到了忍無可忍的階段,無可抑制地擡腳砰然把房門踢開,隻見柯大勇正撲在三姑娘身上擾纏,三姑娘正在掙紮……田野的突然闖進來,可把柯大勇愣住了,平日的滿口仁義道德,現在再也掩飾不住了。

    悒悒地站起來尴尬得無可形容,隻有脅肩奸狡地露出笑臉。

    卑劣的形狀畢露無遺。

     “我是和她開玩笑的……别生氣……”這就是他的所謂“提得起放得下”,說紅臉就紅臉,說白臉就白臉,随時可以變化的。

     田野舊恨未消,對柯大勇騙他的一着,猶記在心頭。

    但這時柯大勇以笑臉相對,他也盡情把火氣壓制着。

    心中卻暗暗盤算,對付這種多行不義,有地頭勢力的人,最好還是展開謀殺。

     三姑娘又再哭了,伏枕嘤嘤抽噎不止。

     “你大概又是來給霍天行傳話的,有命令要我們集中是嗎?”田野冷漠地說。

     “唉!那裡,我是老愛開玩笑的,請勿介意!”柯大勇再次脅肩,他的流氓腔已耍出來了。

     “那末我就變成你開玩笑的對象了?”田野也泰然說。

    眼中灼灼閃露了兇光。

     “不!我是來看沈雁的,沈雁不在,順便看看你!卻發現三姑娘也在這裡!” “好的,假如再沒事,你就請吧!”田野讓開了路,以手比着,算是下了逐客令。

     “好吧!假如你不生氣,我就走了!”他奸狡地說着,大搖大擺地跨出了大門,又回過頭來說:“記着!我們是好朋友,又是好同事呢!”一面笑着,一面落下了樓梯。

     田野也莫明他的容忍工夫,會忽然間變得這樣的好?假如在平時,就是拼着命也早把拳頭擂上去了。

     “唉——”他深深歎了一聲,坐了下來,頓覺得鬥志全消,滿布在四周的盡是煩惱,盡是醜惡,他真不知道世界上的人是怎樣活下去的? “應該怎樣?才能擺脫這些煩惱?脫離這罪惡之地呢?”他喃喃自語說。

     三姑娘徐徐地擡起了頭,她确實不願意田野為她而苦惱,為了田野,為了自己,她暗自有了打算。

     田野又重新開始了他的辦公生活,雖然他對“聖蒙”慈善會已不感興趣,而且利用“聖蒙”來作脫身之計的思念也漸告絕望,但是他不得不仍然坐在辦公室暫時敷衍着。

     第一、賈子德的殺案他已沾上了嫌疑,弄得風聲鶴唳的,使他進退維谷。

     第二、霍天行已首肯了他留在“聖蒙”裡掩飾身份,未得他的許可,不能随意脫離……。

     以前為了一份職業,他煞費周折,現在求去,又遭受困難,這種滋味實在是難以抵受的。

     他無精打彩地坐在辦公桌上,心中老惦念着如何解決三姑娘的問題!不時,腦海中常憧憬出桑南施的影子。

    因為,他自從在“聖蒙”任職以後,桑南施差不多每天都經常來一兩次的。

     這時候,隻要大門口間有人出出進進,他都懷疑是桑南施到了,眼睛老擡起來,向大門口間注視。

    心情是惆怅的。

    但他又莫明的早有意和桑南施決裂,又為什麼老惦念着她? 在下午快要下班之時,倏的周沖有電話來,邀約他到“天鳥”咖啡室相聚。

    他放下電話猜想,可能又是什麼謀殺案要進行了。

    所以下班後,并沒有回返公寓,即直接趕至“天鳥”咖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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