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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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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确能使追趕的汽車感到頭痛,假如加快速度的話,在街上很容易出危險,而且又無法捉摸向那裡轉彎,汽車過速超過了路頭,還要倒退一番,才能繼續追趕。

     金麗娃的駕駛技術确實值得驕傲的,不慌不忙,視同兒戲,有時聽得背後的汽車發出緊急的煞車,磨擦了馬路“辘辘”發響時,便瑩瑩發笑,滿露得意之狀。

     沈雁因為是新手,情緒比任何一個人來得緊張,手槍一直捏在手中,看見金麗娃的遊戲态度,不免便發了怨言說:“我看不要惹麻煩了!還是快點走吧……!” “怕什麼?難道說你以為他們會動武嗎?相信有我在這裡,他們還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他們不過在吓唬吓唬你們罷了!”金麗娃說。

     “我就不懂你們的葫蘆裡面賣些什麼藥?”田野說。

     “明天就可以分曉了!”丁炳榮擺出他的老資格态度。

     等到汽車出了皇後大道,金麗娃便忽然踩滿油門,在柏油路上飛馳。

     這自然使後面錢宅的汽車也加快了速度窮追了,由皇後大道拐進了潢汲通道跑馬地,剛巧十字路口間的紅燈亮了,汽車隻有停下,後面的汽車得到空隙便追趕上來,在馬路上的停車線并排停下。

     金麗娃忙調轉身向三個人說:“不要輕舉妄動,鎮靜一點!” 果然的,錢宅的汽車窗上探出兩個人頭來,正就是石大銅和那被田野痛毆過的保镖,那保镖滿面怒容,非常激忿地,意欲動武,但被石大銅壓制着,看情形也許是看見金麗娃在座的關系,要不然,就是在十字馬路旁停留着兩個乘摩托車的交通警察。

     丁炳榮似乎看破石大銅等人的弱點,态度自如,摸出煙卷,表現得非常自然地給田野、沈雁兩人遞煙,沈雁未經過這種場面,額上現了汗迹,那隻手顫顫地一直把持在腰間的手槍上。

     田野倒比較冷靜一點,暗中觀察金麗娃、丁炳榮兩人及石大銅的形色,心中暗有領悟,他們必定是互相認識的。

    霍天行在錢庚祥家裡做客,就可以證明了——不過,在屋子内做親家,在屋子外做冤家,未免過于怪誕,相信他們之間必定有着極大的仇恨存在,而在表面仍然以禮貌交往,背地裡卻潛着重重殺機! 交通指揮燈由紅變黃,由黃變綠,于是汽車通行了,又疾馳暢行在路上,繞着跑馬地兜了一個大圈子,後面的汽車仍然跟着,一步也不肯放松,這是什麼緣故呢? 金麗娃悠然地專找那些熱鬧街道走。

    不時兜起眼珠在回望鏡上注意後面追蹤的汽車,臉上露出笑容。

     “何必逗着他們玩耍,還是快脫離險地吧!”沈雁焦急說。

     “傻子,他們的汽車是錢庚祥牌照,你以為他們敢随意生事嗎?”丁炳榮向他解釋說。

     “他們既不敢動武,為什麼要追呢?”田野插嘴說。

     “他們追的不是汽車,而追的是你!” “那他們和我一樣是傻子!”田野苦笑。

     金麗娃保持緘默,汽車兜了一個大圈子,由炮石道繞上總督府,返回花園道上,遠遠看見瑪格烈朱的晚會還沒有散。

    汽車停下了,金麗娃說:“田野,我做事是否有失信過?現在豈不是又把你送回來了?” 田野确是很盼望能再看見桑南施一面,他們四人一同踏上石級,後面的汽車竟追到了,在他們相同的地點停下。

    “讓他們跟着,别理睬他們就行了!”金麗娃在田野身旁低聲說。

     果然的,錢宅的汽車中連司機四個人全走了出來,竊竊議論一番之後,全分散開,在石級上跟了上來。

    看這種情形,田野猜想出可能是金麗娃布好了圈套,而這幾個家夥已經中計墜入圈套之中,但其中的用意卻非常使人費解。

     龔宅的舞會興緻仍濃,那些年輕人的“牛仔舞”狂野地把整間屋子的氣氛都轉變得年輕了許多。

     田野的眼睛不斷地向屋子裡瞬轉,那些臉孔仍是陌生的,包國風仍在,但他的舞伴卻不是桑南施,桑南施到那裡去了呢?田野細細地在屋子内兜了兩個圈子,卻無法再看見桑南施的倩影。

     “難道說,她又躲在屋子背後的山坡上嗎?”田野心中想,有着憂郁感的女孩子們,往往在失意時都會找尋孤寂,尤其愛找尋她踏過的足迹,于是,田野便要走出屋外,他希望能在小山坡上看見桑南施孤寂地坐在那裡,這樣,便可以繼續他們一個小時以前默默相對的情調。

     剛跨出大門,便有人伸手一把将他拖着。

     “别出去,錢家的那幾個壞蛋正在牢牢的窺視着你呢!”竟是丁榮炳站在那裡。

     田野不解,偷偷的溜眼望出屋外,隻見那樹影花下,仍然有着雙雙對對的有情男女留在那裡,黑影幢幢,誰能分得出那一個才是錢宅的壞蛋呢?屋内的舞興正濃,和屋外陰森的潛隐了殺機,形成兩個世界。

     “你怎會知道他們還留在那裡?”田野說。

     “短時間内他們是絕對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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