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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八章 平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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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推開了譚玉琴,直接向司徒森說:“司徒老先生,現在,我該走了,假如你一定要把我當犯人看待,我可以明白說出,我是人一個,命一條。

    我要走自己的路,沒有人能攔阻,假如你一定要把我和沈雁一類的人同樣看待,那我甯可早日脫離世界,反正我也活夠了,留在這世界上也乏味……” “注意,田野!我并非在讨好你,我僅是希望一個年輕有為的青年人能夠得到自新的機會,假如你執迷不悟,我就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田野咽下了這口氣,到這關頭,他确實隻有執迷不悟,強幹到底。

    總不能為司徒森的幾句話就改變了意志,學沈雁的榜樣,置桑南施而不顧,做人家的俘擄;或是自甘認罪,進監牢裡去渡餘生。

     他需得奮鬥,繼續和這惡劣的環境搏鬥,不靠他人的力量與他人的扶助,這是個人的英雄主義,要憑自己的力量為自己作戰到底。

     “我要走了!”他說:“假使你們不肯,随便你們怎樣做法……反正我不會學沈雁那樣的哭哭啼啼!要刮就刮,要殺就殺,反正我不會跟你們走……”田野說完,态度非常堅決,即匆匆的移步離去。

     司徒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冷眼看着田野走落斜坡,忽而他高聲叫喊起來。

     “田野,何不讓我送你回家去!……” “雨下得大,你的衣裳全淋濕了,何不就坐我們的汽車回去。

    ”譚玉琴也在幫腔。

     田野猛然回首,他以為司徒森和譚玉琴說的話有骨頭……但當他立定之後,心情又改變了,雨下得大,他們三個一個字排在那裡,動也不動,顯然沒有惡意。

     田野楞了半晌,忽而說:“好吧!我就坐你們的車走!” 司徒森很高興,他原是布好了局,乘汽車追蹤而來的,汽車就置在旁邊不遠。

     他跳上汽車,親自駕駛,将汽車駛至田野的身畔,田野原欲賞試司徒森究竟要對他如何?是否如捉沈雁一樣的,把他綁走了事,所以,毫無考慮的,便鑽進了汽車,似有任由司徒森如何發落之勢。

     譚玉琴和那僞裝讨債的流氓,也相繼進車,當汽車駛動時,田野說: “譚玉琴,你今天行了,最低限度我們盡是你的手下敗将,第一個是沈雁,第二個是我……” 譚玉琴仰起脖子而笑:“說那裡話?你和沈雁不同,他沒有膽魄,而你是一個極有膽魄又有毅力的人,你怎能和他相比?所以司徒森千方百計要說服你……” “我有何用?……” “正義公司少一個人,正等于我們少一個敵人,所以,司徒森對你的忍受,一而再,再而三。

    但也可說是為了桑南施着想……” 司徒森倒是很守信用,親自駕着汽車,将田野送返永樂公寓。

    當汽車在公寓門前停下來,田野心中起了内疚,到底司徒森對他還有幾分善意,縱然這隻老警犬的查案是不擇手段。

     譚玉琴替田野推開車門道别後還說了聲珍重。

     田野感慨萬千,跳落汽車後,屹立不動。

    雨仍下得很大,像傾盆似地由頭上淋下來。

    這樣淋着雨,可使田野的頭腦較為清醒一點。

     司徒森自車窗探出頭來。

    向田野說:“田野,我最後仍說,我希望你還是走我的路,隻要你肯過來,我随時随地都會歡迎你的,希望你作最後的考慮吧!”說完駕着車子便走了。

     等到汽車的影子在煙雨中消失後,田野始垂頭喪氣的爬上樓梯。

     他推開房門,在默想,司徒森的話猶在耳畔。

    “希望你還是走我的路,隻要你肯過來,我随時随地都會歡迎你……” 司徒森會怎樣的歡迎他呢? 田野的腦海中湧現出一扇鐵窗……他的白鴿籠房子原就有着一扇有鐵栅枝的窗戶,彷佛監獄的鐵窗一樣,這時候整個房間都變成是監房一樣了……床是獄床,桌是獄桌,椅是獄椅……一切都改變了,尤其鐵窗外暴雨淋漓,隻那一扇小窗戶之隔,窗裡窗外就是兩個天地。

    田野沒有自由,比屋檐上挂下來的雨水還不如,雨水可以自由的随便流到那裡去,而田野卻不可能…… 有沈雁的例子可以比拟,他走進了司徒森的路,便失去了自由,以一個殺人者的罪狀來說,田野除非不踏上法庭,站在法律之前必是死刑無疑,縱令司徒森可以為他脫罪,最多也不過由死刑變成無期徒刑,那就等于現在眼前的監獄一樣。

     田野退下了濕淋淋的衣裳,又喝了一杯酒,喃喃自語說:“不能……不能走司徒森的路……” 他更換上睡衣,用毛巾拭乾濕透了的頭發。

    回溯當前的一幕,想到司徒森的奸狡,和桑南施的受難……這樣下去相信桑南施的性格會更堅強,不會連命都沒有了。

     田野下了決心,無論如何給桑南施聘請一個律師,為她處理所有的債務…… 這一來,又是錢的問題……錢,錢,錢,這樣會把每一個人全都逼瘋了。

     忽而鄰室起了一陣嗦嗦的聲響,那是沈雁的房間,沈雁仍困在司徒森的手中,他的房間内,怎的還會有人。

    田野起了警惕,心中暗想,莫非閻婆娘那無恥的家夥又在沈雁的房間内做工作? 田野溜出走廊,隻見沈雁的房門,并沒有扣上,田野輕輕推開,回顧四周,公寓内的住客沒有動靜,他蹑手蹑腳的探首房内。

     沈雁的床上竟躺着一個人,以帽子壓着腦袋睡熟了,瞧他的身材比沈雁要魁梧得多,顯然不是沈雁的,而且又是穿着很不襯身的衣裳,躺在床上,連皮鞋也未脫就睡熟了。

    這人是誰呢? 田野原感到奇怪。

    心中想這人既然能夠跑到沈雁的房間來睡覺,自然會和沈雁有上些許關系,要不然,就是警署方面的人,為沈雁案子而來,但是一個辦案的人,又怎會如此的貪睡?……越想越是不通,田野壯着膽子,穿進門去,趨至床前,那人仍沉睡不醒。

     田野不顧一切,伸手揭開他臉上蓋着的帽子,等到看清楚了他的臉目時,田野始才呀然失聲。

    原來竟是丁炳榮在那兒睡着,他為什麼突然而來?又為什麼在沈雁的房間内睡着了? 田野将他推醒。

     “噢!田野!你回來了……”丁炳榮翻身跳下床,形狀好像非常焦急。

    看了看手表,急切說:“噢,時間不對了,快走快走!” “你怎麼回事?走到那兒去?”田野莫明其妙地說。

     丁炳榮便趨到他的耳畔輕聲說:“老闆正等着你開會!” “又發生了什麼特别的事情?……” “還不是那個遊擊隊的事情麼!你的那個‘家門子’可給我們麻煩多了!”丁炳榮說着,推田野出房。

    “走吧!快去換衣裳!時間不對了!” “老闆專差派你來的嗎?” “不派我來又怎的?沈雁這小子竟然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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