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危險的事情,槍戰難免會發生……所以,這件案子,報酬是特别的高。
幸而,他們的配合非常完滿,僅在半小時内,已把事情解決,三個歹徒在匪窟之中,毫無準備,在措手不及之間,被他們沖進去,僅發了一槍還擊,便被亂槍射殺……他們又成功地撤退。
事後,金麗娃向田野祝賀,說:“你可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們順利成功,又是周末,”田野答:“你需要狂歡!對嗎?但是我不能奉陪!因為公事正忙。
”
“管你公事如何?反正我要和你慶祝!”
“既要慶祝,是否和所有的弟兄一起去?……”
“我真要摔你的耳光!”金麗娃怒目圓睜說:“你講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田野大笑:“不管是人話還是鬼話,反正我高興和你一起喝酒,玩樂,走吧!小淫婦,小寡婦……”
金麗娃一個耳光摔過去“拍”的一聲,把田野打得火辣辣的。
田野的态度迹近瘋狂,挨了打并不介意,仍是笑着說:“金麗娃,你說得對,還是我們兩個人走!”
什麼人也沒想到,當“職業兇手”在“九龍城”順利得手之時,“鴻發”公司内出了大事。
這當可猜想得出,又是司徒森和譚玉琴兩人幹的,兩個留守在倉庫中的弟兄被人暗中襲擊,打昏後,加以捆綁。
鴻發倉庫内被人大肆搜索……雖然,沒失去什麼東西,同時“鴻發”公司内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東西值得被人搜索的!但是,“鴻發”公司被人搜索,也就等于正義公司的大本營已被人破獲了,和“茂昌”洋行的保險庫被人盜開是一樣的。
霍天行急着要找田野,因為田野找出線索,指出那個幫同司徒森的人是譚玉琴,他曾限令周沖和田野兩人在一星期取譚玉琴的性命,但現在非但連一點消息也沒有,而且“鴻發”公司還出了事。
霍天行出動所有負責連絡的人員,召周沖和田野回茂昌公司去會議。
但是當連絡人員趕到九龍城他們的聚集地之時,所有的殺人者已經散夥,金麗娃和田野也已不知去向。
霍天行得到回報消息,非常憤怒,也着急鴻發公司的被搜索值得研究!他繼續派人尋遍了田野或金麗娃經常流連的地方,可是那隻是枉費心機,他們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
這時候金麗娃和田野早已經落在一間小酒肆内,兩人相對,舉杯痛飲,田野對金麗娃是仇視的,他們的交遊,好像兩人的心中都有着無限痛苦。
金麗娃這天的興趣好像特别濃厚,他們在餐館時已經喝過了酒,由餐館裡出來,借着酒意,又趕到一家酒吧裡去……那酒吧烏煙瘴氣的,田野和金麗娃已到過一次,金麗娃很瘋狂,和那些洋水兵搭讪,田野很看不慣。
但這一次,田野也跟着她胡鬧,除了酗酒之外,還大跳其水兵舞,有時候又貼上臉孔,跳其“擁抱舞”,好像不把旁邊的人當一回事,學着洋人的氣派,高興起來,還毛手毛腳的,簡直把金麗娃當做酒吧女郎一樣!
“嗨,田野,你喝了兩杯,需得莊重一點……”金麗娃申斥說:“給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管他,既出來狂歡,就無需要莊重……”田野裝做出醉态說話。
金麗娃不樂,隻扳下了臉色,但由她的态度看上去,可以知道她尚未生氣。
他們玩得很妙,酒吧一間轉一間玩下去,這也就是“正義”公司的連絡人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的原因。
差不多到了午夜一時之際,他們的餘興好像未盡,金麗娃在酒櫃間購了一瓶洋酒,又準備轉到另一個地方去嬉樂。
田野說:“我們何不到另一種新鮮的環境呢?”
金麗娃側目說:“這末夜還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可去?”
田野笑了一笑:“為什麼沒有?我來領路,一定使你覺得新鮮!”他并不征求金麗娃的同意,拖上汽車,親自駕車,仗着酒意,駛車快如流星,飛也似的一般,駛上大路。
其實金麗娃已有八成醉,田野要到什麼地方去,她醉眼昏花的根本連看也看不清爽了。
汽車如流電似的,隻向上坡走。
田野似乎很得意,口裡念念有詞,唱着洋歌,其實,他的心中積壓着無限痛苦,正需要喝酒,拉大嗓子唱起來,順便吐口氣……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左拐右轉,其實是他半醉不醒中施展着的駕駛技術,用汽車寫“蟹文”……酒後駕車,又是駛行在山野的公路上,這是相當危險的事……
“啊,我已經知道了,你是開向淺水灣……”金麗娃忽然說。
“對,那是你我初戀的地方!”田野答。
“我已經是有夫之婦,那來的初戀?”金麗娃瞪着眼兒問。
“我第一次愛你,你第一次愛我,這就不等于是初戀嗎?——來,小寶貝,給我一個甜吻,你也很需要!我也同樣的需要!”
“呸!我要摔你的耳光……”
“與你同在,實要享受你的耳光才會感到光榮!”田野嬉皮笑臉的說。
金麗娃沉默了片刻,忽而,竟豁然大笑起來,醉态可掬的指劃着田野的臉孔說:“你才真的是一個妖怪,迷人精,拆白黨……。
”
田野也同樣的借酒裝瘋,他一面駕車,一手摟着金麗娃接了一個吻,這樣,汽車便幾乎飛出公路之外去了,假如不是金麗娃驚叫,田野刹車刹得快,恐怕早已經肇事了。
“看樣子,到不了淺水灣,我們兩個人就要喪命了!”金麗娃驚惶之餘說。
田野的态度瘋狂,他仍是單手把着駕駛盤,一手肚開了酒瓶蓋,提起了酒瓶,張開口便向肚裡灌。
金麗娃怕他真的肇事,急忙把酒瓶搶過,但并舍不得把整瓶酒就此扔去,相反的,反而自己接上去狂飲。
田野大笑:“哈……由此可證明,我并不怕死,怕死的還是你……哈……說實在話,這幾年來,我早已活夠了!受社會的欺侮!受你們的欺侮,甚至于受你金麗娃的欺侮……”
“我又什麼時候欺侮過你啦?”金麗娃表示詫異說:“愛你還來不及啦!”
“你的欺侮是屬于精神上的……”
“我正受人精神虐待!……”金麗娃憤懑地說:“尚需接受别人的同情,我又怎會欺侮你呢?”
田野說:“這樣,你就明白了,你受了他人的精神虐待,所以便報複在我的身上,是嗎?”
“田野!我問你!你是否喝醉了?因此胡言亂語?”金麗娃說。
“我沒有喝醉,現在清醒得很!”
“喝醉酒的人老是不肯認的!——你假如可以把汽車開得平穩一點,開成一條直線,我就承認你沒有醉!”
“當然可以——”田野嘴裡是這樣說,但仍辦不到。
不久,汽車已到達淺水灣。
田野推開車門跳下車去,瘋瘋颠颠地說:“來吧!小寶貝,已到達了我們初戀的地方呢!”
“你可要小心說話,記得我們曾在這裡碰見到周沖呢!”金麗娃橫目說。
“我早告訴你,我死都不怕,還怕區區的一個周沖麼?”田野張大了手臂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