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這怎麼行?難道說,你做事一點氣魄也有沒有?意志随時更改!個人的氣平息了,便置大家不顧,你不要拿他的命麼?”
“我是看他可憐……”田野顫聲說。
“哼?可憐?”周沖咆哮:“你現在可憐他,到了明天他就來找你報複,而且還要找我報複……。
”
“我絕對不敢!”劉文傑自地上爬起來求憐。
但周沖不管,指揮他手下的兩個人,将劉文傑左右架起,向着大水坑方面拖去。
水坑的兩旁築有高及人腰的石欄,下望有丈來深,坑底是用士敏土築成半圓形的通水溝,非常光滑,水并不怎麼樣深,僅二三丈來高,兩名職業兇手将劉文傑擡起,揪住了腳,頭朝下,腳朝上,向水坑中投下去,可憐劉文傑慘号一聲,便撞昏在水中,再也不彈動了,自然也就溺斃了。
等田野伏到石欄上下望之時,劉文傑的屍首已随着緩緩的流水沿着水道,慢慢的向着下流飄去。
這種殘忍毒辣的手段,觸目驚心,雖然劉文傑淫威作惡,死有餘辜,但在這時,田野殊覺得于心不忍,不免又有點後悔了,自然,這種謀殺方式是不會留下痕迹的。
劉文傑的屍身上還有高粱酒的酒漬,也就是劉文傑拜把弟兄宴客時用以款客同樣的酒。
周沖設法探聽到這個線索,便利用上為謀殺的掩護,等到案發之時,誰都會認為劉文傑是酒後失足跌下水坑溺斃的。
“好吧!我們該散水了?”周沖沿着水坑,追蹤着劉文傑的屍首,驗明他絕無生還的希望,便招呼大家離去。
汽身是停放在山村道一間華麗的住宅旁邊,這用意是掩蔽他人的眼目,等到他們事成後回來,再乘汽車離去,他們一行六個人,重新回到“天鳥咖啡館”。
周沖向田野說:“你暫時不要回家去,今天我們弟兄做了一件免費的買賣,照例公司要請喝一杯祝捷的酒!”
“天鳥”咖啡館竟是做的通宵營業的,已經預早有一批人在聚賭,連老闆娘金麗娃也在内,也許是周沖故意安排下的,人多雜亂,分不清楚誰在這裡呆留多久,誰在什麼時候才來參加賭博。
這群職業兇手來到,便紛紛自動參加聚賭,周沖卻拉田野在一個悄靜的角落裡坐下,他說:“這樁買賣,雖然說的免費的,但是你仍可得到兩百元。
”
“二百元?”田野憶起在旅館時周沖曾送給他兩百元,叫他參加賭博,這筆錢已輸掉了三分之一,田野便将餘下的錢點明欲交還給周沖。
“不,你收下吧!”周沖說:“這二百元也可以說是你應得的酬勞,因為曾有一個人要求我們的公司替他毆打劉文傑一頓出氣,所出的代價是二百元,我們的老闆認為代價太少,拒絕接受,現在劉文傑一命嗚呼,倒是便宜了我們的主顧,二百元的報酬,得到了超過他的要求……。
”
“這位主顧會是誰呢?”田野詫異而問。
“就是你的好朋友——吳全福!”周沖撅嘴一笑,滿露得意。
田野大為吃驚,吳全福是個正人君子,居然也會購買兇手行兇。
他的環境不好,和劉文傑沒有直接仇怨,而肯在艱苦的生活中抽出二百元來購買兇手毆打劉文傑,可見得劉文傑的惡行,實在令人切齒痛恨,到這時,田野對自己的行兇殺人的忏悔又漸告煙消。
周沖肯說明此點,自然是誇耀他們公司組織的健全龐大,網羅了各方面的消息,隻要是有仇怨的事件,他們無孔不入,藉以招攬生意。
“現在第一件事情,你得填一張表格,還得繳納兩張照片,這種手續是個新入組的同仁都應該有的!”周沖掏出一張印刷表格,連同自來水筆交與田野,解釋說:“這不過是一種表示。
表格填過之後,就正式成為公司的職員,表格交用老闆妥善保管,絕對保守秘密,以後大家的安全就由公司負責,假如有誰企圖出賣組織之時,他的表格連同紀錄同在,想推诿責任,逃避殺人罪狀是萬不可能的,利害關系所在,自然就沒有人敢出賣組織了!”
這張表格和普通的履曆表沒有兩樣,隻是在表格的上首印了一行“正義貿易公司職員登記表”的字樣,田野看了一會,不斷猶豫,遲遲不肯下筆。
“這種表格由老闆用特别的方法保藏,萬無一失,絕對不會外洩。
”周沖再鄭重說。
倏而,老闆娘金麗娃出現在他們的跟前,手中捏着兩隻高腳的玻璃杯,盛滿了澄紅色的葡萄酒。
“周秘書,今天免稅的私宰又告成功,以後田先生的責任就全由你負責了!”
周沖忙站起來讓坐。
田野因為不肯在這個自視高傲的婦人面前表現懦弱,毅然執筆匆匆将表格填妥。
“好吧!田先生,我們以後是一家人了,現在,我敬你一杯酒!”金麗娃遞給田野一杯美酒,複又将自己的杯子高高舉起。
等田野的杯子也舉起時,她用杯緣和田野的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铿锵之聲,他倆同時一飲而盡,那鮮紅的葡萄美酒,象征了弱者的血液,強權肉食,為争取生存,隻有強權者才能吮吸。
“我需要和老闆見一面嗎?”田野問。
“不!還沒有到時候,在必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