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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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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神秘莫測。

     音樂再次開始時,魏律師過來請金麗娃跳舞,這個老家夥的舉動古怪,卻相常的風流自賞,竟和金麗娃跳其貼臉舞,不過田野冷眼看去,見他們的嘴巴喃喃而動,知道他們是藉此而在商讨事情。

     霍士夫人很善交際應酬,将酒舞會處理得有條不紊,周旋在賓客間,絕對不給任何人冷落,看見有單身孤獨的客人,便馬上過來和他攀談,或者是給他介紹朋友,她倏地過來拖着田野向小客廳走去。

     “你結過婚嗎?年輕的朋友。

    ”霍士夫人一面問。

     “不,還沒有,夫人。

    ”田野用生硬的英語回答。

     小會客廳中,正有着三個洋紳士和一個穿長衫馬褂的老先生在玩着撲克牌,也許他們的年紀和青年人的氣氛脫了節,所以甯可悶在這裡借着撲克牌消磨時間。

     在那位中國紳士的身旁,坐着一個年方及笄的女郎,長長的秀發,長得眉清目秀,兩眸瑩瑩,朱唇皓齒,身材也很好,穿着一件天藍色的軟緞旗袍,銀白色的高跟皮鞋,正聚精會神地注視着他們玩牌。

     霍士夫人和各人打過招呼後,便拖着女郎替田野介紹:“這位是密司桑……這位是……哦,我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我姓田……”田野忙自我介紹,當田野和女郎的目光互觸之際,雙方同時都似乎有點詫異,好像曾經相識,非常面熟。

     “好罷,年輕人應該在一起,你們去跳舞罷!”霍士夫人說。

     “霍士夫人又作紅娘了!”老紳士打趣說。

     “桑同白!請吃喜酒的時候,可别把我忘記了!”霍士夫人用生硬的中國話回答。

     “桑小姐肯賞臉嗎?”田野呐呐地說,到底第一次出大場面,有點自卑感。

     女郎嫣然一笑,點點頭,于是,他們兩人同出到大廳,落下舞池,到這時,田野仍想不起,這位女郎曾經在那兒見過。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女郎說,嗓子很甜,這聲音田野感到更熟悉。

     “田野——賣野人頭的野字。

    ”他答。

     逗得這位女郎瑩瑩而笑,帶着天真,使人迷惑,她的舞步很好,體态輕盈,尤其能踏進拍子,随着你轉動自如,慢“華爾滋”田野還踏得來,所以這一曲舞,雙方都感到充分愉快。

     “我們似乎曾經那兒見過?”田野再三思索後說。

     “你曾經到我的家裡,忘記了嗎?”女郎瞪大了眼睛霎了霎。

     “我……?” “你就是堵着我的嘴巴不許我說話的人!” 田野憶起來了,頓時汗顔無地。

    那天晚上,他搶奪女人手提包,被人追捕得走頭無路,而躲進一個女郎的房間……正就是這桑小姐了。

     田野想到這份榮耀,能現身在洋稅務司高貴的舞會裡,和尊貴的中外紳士同流混淆,豈料竟被這位女郎識破,打回原形,他不過是個竊賊而已,頓時羞慚交加,面紅耳赤,真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遁逃。

    但是這位女郎似乎對他并沒有什麼惡意及卑視,隻是抿着小嘴微微而笑,還斜着眼睛注視田野的難堪。

     “你又踩我的腳啦!”她說。

     “對不起……”田野的心亂如麻,舞步自然也亂了。

     “我的名字叫桑南施,我的家住在什麼地方你也知道,有功夫請過來玩!”也不知道是表示善意還是故意挖苦:“我很愛朋友,是無所謂的!” 确實,在那天晚上桑南施曾經存意幫助田野出險,要不然,她隻要一聲高喊,田野就決難逃出重重圍困了。

     “你對我不害怕嗎……”田野呐呐說。

     “能為自己的生存奮鬥的人,都是有作為的!”她說:“而且你還是個大學生呢!” 舞曲完後,田野以悒郁的心情,伴送桑南施回返小客廳,偶而,一眼他看見剛才故意和他相撞的大漢,正如錢庚祥交頭接耳,似乎在讨論些什麼問題,不一會,錢庚祥過去和主人道謝告辭。

     他在出門之先,預先由那大漢招進來一個像是司機模樣打扮的,一左一右,将錢庚祥夾在當中保駕,好像慎密預防有人謀殺。

     田野更是疑團莫釋,暗自忖度,金麗娃突然帶他到這種場合來,自然不會沒有原因,看金麗娃的言語行動,就可以推測到“職業兇手”群是準備向錢庚祥下手,而看錢庚祥的态度,又似乎已早就明了金麗娃等人将會予他不利,所以步步慎防,不給人找到空隙下手。

     這就值得奇怪了,錢庚祥既然洞悉金麗娃等人的陰謀,也自然會清楚他們的非法組織,為什麼不去報警呢?到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攻者易,守者難,萬一防衛疏忽,被人趁虛而下手,豈不冤枉? 說不定内中還有什麼蹊跷呢?田野心中想,但在這時,他已無暇去為這些問題多費思索,他的身份被桑南施窺破,正不知怎樣來應付當前的窘局呢。

     桑南施倒是純真的女孩子,她不願意回返小客廳内看那幾個已花甲的老紳士玩牌,在雞尾酒桌後的沙發椅上坐下,和田野攀談,但是對田野搶劫被追捕的事情隻字不提,田野對她更是費解,自然這位出身高貴的女郎不會和一個竊賊一見鐘情的吧?為着心中有愧,更拘束不安。

     “你以前在什麼地方念書?”桑南施問。

     “燕京……” “到香港來了有多久?” “快一年多了……” “光一個人來的嗎?” “不,還帶着一個書包?” “好呀!我看你樂不思蜀了!”金麗娃突然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跟前,語帶諷刺地向田野說話,随後,才向桑南施小姐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田野不得不起來替他們介紹。

     “嗯,我說念書人到底是不凡,全屋子裡最漂亮的一位小姐就被你找到了!”金麗娃說這些話算是開玩笑,還另有用意呢?“不過——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走了吧?” 田野不願作答,先伴送桑南施回返小客廳,禮貌地道謝後,才和金麗娃向主人告辭。

    十分鐘後,他們兩人又坐在汽車之中,金麗娃緘默不語,穩把着駕駛盤,夜色深沉,路靜無人,汽車可以疾馳如飛。

     “據我看,今天叫我來參加這個舞會,是不會無緣故的!”田野忽然說。

     “有什麼緣故?”金麗娃像早預料到田野會有這種疑問,便說:“我們在提高你的身份!” “你曾說過你有分寸對付錢庚祥,不過,錢庚祥似乎已經準備好,要馬上對我們不利了……。

    ” “哈——”金麗娃嗤然而笑:“你的觀察力量大有進步了,不過你應該明了,多問是犯忌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不能蒙在鼓裡等待别人先下手!” “你膽怯嗎?量錢庚祥有天做膽子,也不敢對你怎樣,你放心好了!”她說時,以不屑的眼光瞄田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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