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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命运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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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的時候了,我們何不去吃午飯呢?” “啊,你不是不舒服嗎?”桑南施體貼說:“為什麼不回家去好好在床上躺下?下午可以請假,我向爸爸說一聲就是了……” “不,現在好了,看見了你,病馬上就好……”他順口說,說後又自覺失言。

     桑南施的蛋臉上起了一陣绯紅,嫣然而笑,眼眸含情地飄了他一眼。

     自從田野進了聖蒙慈善會以後,他們兩人的習慣,經常是在加路連山道拐角地方的一家“西廂館”餐廳吃午飯,這是就近了下午上班的原因。

     現在,田野改變了意思不需要回家,于是他們又走向了“西廂館”。

     田野桑南施臂挽着臂說說笑笑,剛才的病态已完全袪除。

    他倆走着走着,在老遠的一株樹下,卻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瘦長的身子,灰鴨巴甸西裝,棗紅大翻領襯衫,悠閑地燃着煙卷。

    靜靜的如守株待兔。

     田野遂漸接近時,忽然臉色大變,驚惶地停下腳步,因為他已經認出這人就是善妒嗜殺的周沖。

     “田老弟,那兒去呀?”周沖笑口盈盈地,眼中露出兇險。

     “你要幹什麼?”田野有點心虛,強作鎮靜而問。

     “我們好久不見,想和你詳細談談!”他說時,飄了桑南施一眼。

     “現在,我有朋友……”田野說。

     “我們不做奸淫邱道的勾當,有朋友在場又何妨?”周沖說時就和桑南施搭了讪:“小姐你認為對嗎?——奇怪了田野,你呆着站在那裡,為什麼不替我介紹哇?” 田野無奈,隻有勉強替他們介紹了一番,桑南施對周沖輕浮的态度不滿,心中的不樂已呈于臉色。

     “準備那兒去?”周沖恬顔而問。

     “吃午飯——”田野說。

     “那末,我可以叨光陪一個末座嗎?” 田野臉有難色,瞟了桑南施一眼,征求她的意思,桑南施沒有表示,無可無不可的。

     當走進“西廂館”餐廳時,周沖故意慢了一步,把田野拖住停留在門口,讓桑南施獨個兒走了進去。

     “我要和你吃午飯,不過是給你留着面子啦!”他沉聲說:“早點把桑小姐打發開,我要和你好好解決一下!” 看周沖的形色,可能是來意不善,田野心情忐忑,礙在桑南施面時,他不願意暴露過往不名譽違法的職業,隻有屈服在周沖威脅之下。

     這頓午飯,是吃得非常不愉快的,三個人俱不發一語,周沖是酒徒,要了一瓶洋酒,自斟自飲。

    态度放浪駭形,使田野尴尬難堪。

     桑南施已看出他兩人的形狀不正常,心中納悶,不斷地疑慮,為什麼田野會交上這種朋友。

     飯後,田野偷偷向桑南施說:“你現在要上那兒去?” “你有話和這個朋友談,是嗎?”她會心說:“他是什麼人?” 田野很難解釋,隻含糊說:“放心,不過是生意上的問題……我和他曾合夥做過買賣。

    ” “下午你還要到慈善會嗎?”她問。

     “當然要去上班的!”田野說。

     “那末我先到慈善會去等你!”桑南施說。

     顯然,桑南施意識到他和周沖兩人要發生什麼沖突,要等候在慈善會裡聽取他們談話的下文。

    田野是無法拒絕她的等候的,送出大門口,和桑南施分手後,複又來到周沖面前。

    這時,他的态度已不像原先的懦弱了。

    “怎麼樣?我們有話談就該談了!”他說。

     周沖請他喝了一杯酒,在這家餐廳内還有廂房設備的,周沖招侍役來換一間廂房的坐間,拉上門簾,臉孔馬上就扳了下來,目光灼灼,露現惡煞兇相。

     “相信你肚子裡也明白,我找你是要讨論懶蛇的問題!”他第一句話說。

     “懶蛇的問題……難道說霍天行沒有和你說清楚嗎?”田野預感兇多吉少,果然就證實了。

     “嗯,霍天行和我說得很清楚!而且說得頭頭是道,天衣無縫,但是,你當可知道,聽霍天行說話,等于接受魔術家的催眠術,天花亂墜把你迷住了,等到催眠醒了回複了理智之後,我再不相信這套鬼話了!懶蛇是唯一我的心腹人,霍天行早有預謀要把他除去,現在機會來了,找到岔子,居然把他殺害了之後,連屍首也不留?” “屍首也不留……?”田野大為驚詫。

     “我向把你當作自己弟兄看待,而且因為你是大學生,我從來以禮貌相向,沒想到你的出手會這樣的狠辣!”周沖氣忿填胸,咬牙切齒說:“照說,你能夠進入‘正義’公司,全仗懶蛇的介紹,我的提攜,你才會有今日……想不到你以為攀上了霍天行、金麗娃,就可以把我們這些道義弟兄完全置之不顧了……” 田野甚為驚惶,聽周沖的語氣,似乎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之勢,連忙說:“周兄的誤會太深,我追蹤到了青山,苦勸懶蛇回頭,已盡了最大力量,他喝醉酒失足跌下山岩……” “不用多解釋了!霍天行已經向我解釋得很清楚——懶蛇墜岩,屍首竟告失蹤,霍天行說他在出事地點找了兩三個小時以上,沒有痕迹發現,屍首可能是被潮水卷走了,用可能兩個字便把整個事情交待過去,吓,這真是巧極了,懶蛇堕岩,是意外,屍首被潮水卷去,也是意外,整個事情都是意外發生,沒有一點預謀,我不為懶蛇之喪命痛心,我為我們之間的‘道義’痛心……” 原來是懶蛇的屍首失蹤了,所以周沖的誤會更深,田野追想當時懶蛇堕岩後的情形,正值潮漲,懶蛇的屍首不就已經随着湧上沙灘的浪潮蕩漾嗎?屍首被潮水卷去,是很可能的事實,但這時候他該怎樣向周沖解說呢? “周兄,你聽我說,我和你無冤無仇,和懶蛇無怨無恨,我之所以參加‘正義’公司,純為環境驅使,并非想求什麼榮辱,我之所以肯負責去找尋懶蛇,也是因為我自恃和懶蛇有私人的情誼,向他勸說,甚至于還肯用性命擔保他的安全……我毫無目的,何苦要取他的生命呢……?” “嗯!你現在已經是霍天行的寵人,在金麗娃面前,又代替了我的地位,将來我真的垮了,除了霍天行,就是你啦!”周沖逞着意氣說:“但是在我還沒有垮之前,我還有權力支配你做事情……” “周兄,你言之過甚了,我有什麼能耐?能取代你的地位!”田野盡情使出他的涵養。

    “實在我不知道你和霍天行之間到底有些什麼芥蒂,更不忍心看見自己的團體裡面明争暗鬥,為表明心迹起見,我想脫離‘正義’公司組織,你能幫忙嗎?” “脫離?”周沖楞了一楞。

     “喃,對了,我早有脫離的意思,現在,更不想沾惹是非,所以我決意要脫離了,隻希望你能幫我最大的忙,這樣你就不會再猜疑我要争寵,又不會再猜疑我有占金麗娃的企圖了!” 周沖沉默半晌,兩眼灼灼地不斷觀察田野的臉色,忽然竟格格大笑。

    笑聲停止後,陰陰地說:“就憑這句話,我可以置你于死地!” “我說的話是出自至誠的!”田野懇摯說。

     “别忘了我們的戒條,脫離就是叛逆,你想給我加上個罪名,是我逼你脫離的嗎?聰明的人,你想得太周到了,但我姓周的也不是傻瓜,不會上你的當!” 田野搖頭,歎氣說:“你的猜疑未免過份了……” “不管,現在我給你命令,相信你還記得,在不久以前,我們在海水浴場幹了一件殺案,溺死蘇玉瑛,委托人是溫克泉夫人,在事先雙方訂明是五萬元代價,先付三萬,事成後繳付全數,但是溫克泉夫人在事後竟食言了,尾數兩萬元拖欠至今尚未繳付,霍天行曾說過,我們的規則不能給任何人破壞,否則就威信全無了,他把催款的責任交給我辦,但是現在我又付與你,限在一個星期之内把欠款取來,不然的話,就把這言而無信的女人幹掉,現在你已經是‘正義’公司的硬角色了,就看懶蛇之死,你的謀殺功夫可以做得狠辣而絲毫不露痕迹,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有最好的表現。

    要不然,我姓周的也有一兩手,功夫不會低于你這大學生之下。

    我同樣可以把懶蛇當作你的榜樣,到時候,霍天行也不能夠說我手黑心辣了!” 田野知道周沖在故意給他難題了!便說:“何苦故意為難我?讓我脫離‘正義’公司,豈不是就可以排除你對我的歧見嗎?” “那是你和霍天行的手續,我隻是命令而已!”周沖冷冷地說着,一面掏出一張紙片擲在桌上,“這是溫克泉的住址!有什麼巧妙,你自己瞧着去辦吧!” “假如我拒絕這件差事呢?”田野見周沖不可理喻,便改變了強硬的态度說話。

     “那很好!”周沖冷笑:“在一個星期内,我可以叫你和懶蛇一樣得到同樣歸宿!”說完掀開門簾怒沖沖而去。

     田野執起桌上紙片,茫然若失。

     桑南施一直守候在“聖蒙慈善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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