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人呀……打人呀,叫警察……”尊尼宋趁機大叫大嚷。
田野本來隻想打他一拳洩恨便算了,這會兒見尊尼宋的無賴态度可惡,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動雙拳,接二連三地拳頭如雨點擂過去,這一打,尊尼宋的嘴巴閉上了,别說叫嚷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了。
同時秩序也開始大亂。
客人紛紛趨避,音樂台上也停止奏樂,好事的舞客也圍湧過來看熱鬧。
田野打了一陣,眼看尊尼宋鼻孔嘴也都在淌血,心也就軟了,說:“這是給你一個教訓——。
”
但是田野的背後卻閃出兩個彪形大漢,一把将田野揪住。
“你憑什麼打人?”其中一個說。
田野冷眼看他們兩人一眼:“你們兩位是這裡看檔的嗎?”他說。
“你别管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問你為什麼擾亂秩序?”大漢問。
“别和他說,揍他!”尊尼宋頓時神氣活現,氣急敗壞地說。
“——你假如下次還是這種态度對待客人,我還要揍你!”田野賭狠說。
“我們到警署去,擾亂公共秩序,而且打壞的東西都要賠。
”大漢揪着田野,擺出一副老大的神氣。
“好吧!既然你們兩位是警署的,我們就走,但是我要把這小子帶去作證!”田野指着尊尼宋說。
“這點,你管不着!”他們兩個拉拉扯扯擁着田野行出舞廳。
在舞客的人叢中起了一陣“噓”聲。
是對付田野的,自然,這是尊尼宋的手底下人起的帶頭作用。
臨出大門時,尊尼宋又拉着其中一人交頭接耳說了許多話,大概是指示這兩人如何對付田野。
這時,田野便想起來了,尊尼宋在還沒有到他的座位來之前,曾經進經理室去了兩三分鐘,可能就是招來這兩個小流氓,不管他們是否警署的人,必得要小心謹慎才行了。
出了舞廳,假如是要到警署去的話,順着大馬路畢直走,就可以到了,但是這兩名大漢卻把田野帶到橫巷裡去。
“兩位果真是警署的官差嗎?”田野問。
“你管不着!”
“假如兩位不是官差,那末我也不用跟兩位走了!”說時就掙脫他們倆人的手腕。
這一來,兩個大漢便同時動手,其中一人捏拳頭照田野的背上打去。
田野的雙手被前面的人擾纏住,背上挨了一拳,已知道此兩人假冒警差的名義帶他暗巷實行暗算,自然是尊尼宋的爪牙,怒火原就沒有平息,這會兒見他們先動手打人,便使出混身蠻勁,雙手一揮,先掙脫面前的擾纏,随着伸張雙手把從背後動手的大漢雙腕一抓,死勁向懷裡一帶,那大漢自然弓起身向後拖曳意圖掙脫,田野便順勢向前一推,那漢子立足不穩踉跄向後直退,幸而有牆擋着,他還不至于摔交。
被他掙開的大漢可從背面侵來了,伸腕摟挾田野的脖子,冀圖把田野扼殺,田野的喉管被扼,呼吸塞窒,不得不雙手扳開他的手臂,但那漢子的力量甚大,看樣子全是慣于毆鬥打架的能手。
被推開的人又撲上來了,田野窮于應付,對這種流氓根本就無需要講究什麼打鬥道德,于是,他便提起一腳,照準撲上來的漢子胸脯上蹬了一腳,這一腳蹬得過猛,這漢子“呃”的喊了一聲便滾在地上。
另一名手臂還死命挾扼在他的喉管上,田野掙紮不開,額上青筋暴跳,眼球兒圓睜像要爆出脫落。
想要把他手臂扳緊用腰背前弓的力量,把他從頭頂上摔過,但那大漢又非常狡狯,而且打鬥的技術很精,他的左腳伸插在田野兩腿之間,用腰股挺住了田野的背脊,使田野無法弓腰。
掙紮約有一分多鐘,田野呼吸被扼窒,漸覺不能支持,蓦地人急智生,使盡全身力量,雙腳一蹬向後撞去,大漢隻顧慮到田野會向前躬身,沒想到他會向後沖撞,冷不防退了幾步,立穩了腳已退到牆邊。
田野已危在生死關頭,顧不了什麼道德不道德,把大漢逼近牆頭後便用腦袋向後撞去,大漢的頭顱夾在磚牆與田野之間,這一撞,正碰準了他的鼻子及嘴巴,頓時門牙也撞落了,鼻孔也在淌血……這樣田野才得到喘息的機會掙脫了他的手臂,但神智已是恍恍惚惚,身體也搖搖欲墜,前面被踢倒的漢子已站起從新撲了上來,也飛起一腿,迎面踢在田野的下颚上。
田野已無力閃避,這一腳踢得正着,仰天摔倒地上。
正在這危急間,倏地巷口卻溜進一個人影,高聲咆哮。
“你們兩個打一個算不了什麼英雄好漢。
”
由于這人影的手中持着一柄斧頭,兩個已經受創的大漢大為恐懼,互相招呼一聲,便相繼走遁。
田野慢慢由地上爬起,神智略為恢複,他不知道攔腰殺出來救助他的人是誰。
那人逐漸行近了!經過了巷間的路燈,田野又暗吃一驚,這人正是在“雄雞”餐廳跟蹤他的神秘人。
他盯着田野,态度那樣兇惡,那樣懷恨,又為什麼要救助田野呢?
田野心中籠上慚愧,他自覺過于多疑,這人暗中跟着他,說不定是金麗娃或霍天行派出來監視他的,自然是“正義”公司的同仁了,同仁之間有危難,不管立場如何,總應該挺身出來幫助。
那人行近了,田野正預備道謝,豈料那人竟忽然臉目猙獰,揚起了斧頭,高聲怪叫說:“我下過誓語,要親手劈你的腦袋,挖你的心肝……”
田野驚魂出竅,急忙閃避,那斧頭擦肩而過,勁力甚猛,一下子劈到磚牆上去了,砍碎了磚泥,火星直冒,塵泥四濺。
田野忙伸手搶奪他的斧頭,那漢子也是個孔武有力的人,田野經過剛才的一番打鬥,已是筋疲力盡,現在和這大漢纏擾,自然遠不是大漢的對手。
“既然相救?又何必相害……”田野喘着氣說。
“你假如被别人殺死!我就無法應諾我的誓言……”那漢子掙脫了田野的纏擾,再次揚起了斧頭,照準田野的腦袋劈下去。
田野再次閃避,趨勢過急,竟仰天摔倒在地上了。
大漢再把斧頭揚起時,田野眼看已無法躲避,正在瞑目待死,危急的一刹那間,蓦地又出了奇迹,隻聽得那大漢奇異的一聲叫喊,田野睜開眼。
隻看見又有另一個大漢和那持斧頭行兇者纏擾,定睛看時,原來竟是丁炳榮。
這才是真正的救兵到了,田野無異等于死裡逃生,頓時勇氣百倍,由地上躍了起來,高聲說:“朋友!你無仇無怨,為什麼苦苦加害,假如有什麼難過?何不坦誠相告,小弟一定依理認罪。
”
那大漢和丁炳榮纏擾了一陣,勢均力敵,看見田野又撲了過來,自己量力,不是兩人的對手,便棄下斧頭,一溜煙逃之夭夭。
丁炳榮忙說:“不要追了,現在四面是敵,危機重重,我們快走吧!”
“丁大哥真把我從死裡救了出來。
……”田野感激說。
“不要說客氣話,這是尊尼宋的地頭,你惹了麻煩了,還是速離險地再作道理!反正要報仇,總有日子!”
他們兩人出了黑巷,果然的就看見金殿舞廳的大門口間,約有七八人聚集在那裡竊竊議論。
丁炳榮再說:“尊尼宋的人馬已經到齊了,我們該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