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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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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理以人本為主,至于我們自己的傳統那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隻管事不管人,不關心人的領導不是好領導!” 黃副省長突然打住了,長歎了一口氣,說: “不過,這些都是說說而已,你們也知道,作為行政領導幹部,我們管人的空間畢竟是很小很小的。

    體制如此,管人的不管事,管事的不管人,有什麼辦法呢?現在中央已看到了這個弊端,提出管事與管人相結合的主張。

    不過,我看也難改。

    ” 馮唐知趣地沒有在這類原則問題上說三道四,他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作為這個話題的收場,他隻淡淡地說了一句: “其實,不管體制改不改,省長副省長說話還是管用的。

    ” 黃人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誰能說不管用呢?每次組織部任命他分管的廳局級幹部都要在事先來征求他的意見。

    不過,管用到什麼程度他心中有數,在下級面前不便發議論就是了。

    于是顧左右而言它,談了一些具體工作上的事,便“圓滿”地結束了這次有曆史意義的會見。

    有曆史意義?至少對馮唐來說是這樣的吧? 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如果說錢林的電話在黃人偉和馮唐的關系上鉚上了一顆鉚釘的話,馮唐夫婦的拜訪則又在他們之間的關系上鉚上了第二顆鉚釘。

    兩顆鉚釘一鉚,他們的關系也就不同尋常了。

    馮唐任副廳長時經常出入于黃人偉的門下,調至三江市之後,也每次到省城必去黃副省長府上拜望,送去點三江土特産什麼的。

     在不知不覺中,黃人偉完全代替了昔日胡久如的位置。

    具體地說,馮唐是既知也覺的。

    其實,這也是一種“自然規律”吧?他馮唐既然官升副廳長,其社交自然要跟着上一個檔次的了。

    假如有一天他馮唐再次上升,成了省級幹部,那就會有别的人,至少是省級第。

    一把手和北京的部長來代替他黃人偉位置的,正向他現在昏昏然地代替了胡久如的位置而不自覺一樣。

    有什麼辦法呢?你發牢騷,說什麼人情冷暖,世态炎涼,說什麼勢利眼,實用主義等等有什麼用?“自然規律”呀!能否到這一步,那就看他馮唐的努力和造化了。

    當然,他馮唐絕不再去黃人偉家蓋雞窩一類的事,那是低檔次的行為,作為處長的身份去于這類事也顯得過分了,何況堂堂副廳級幹部。

    現在他馮唐和黃人偉副省長是從事于高層次的交往,偶爾對副省長生活上的關心,也隻不過顯示一下知遇之恩而已,豈有它哉! 作為黃人偉來說,自馮唐夫婦第一次登門拜訪之後便對這一對年輕的夫婦産生了感情。

    後來随着交往頻繁,感情日笃。

     感情投入必然會産生感情支出或感情用事。

    比如聽說三江市要換市長,他自然而然地首先便會想到馮唐。

    不僅是感情使然,他馮唐也真能幹呀。

    這樣的青年幹部不提拔還去哪裡找? 如果有人硬将他黃某對馮唐的堅決推薦說成幫派什麼的,那是瞎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幫和派都得要有緊密的或者松散的組織形式,要有共同的行動綱領和準則。

    他們什麼都沒有,隻不過上下級之間感情融洽一些,密切一些而已。

    至于他竭力推薦馮唐,那是因為“舉賢不避親”。

    就是這樣,也隻能是這樣。

    如果組織部門乃至省委書記硬要在幹部中去劃分誰是誰的人,誰的人提拔,誰的人不提拔,那就亂套了,首先是亂了他自己,正好說明他自己想要拉幫結派,培植“自己的勢力”。

    這類領導者大有人在,但絕不是黃某人!他的确是這麼認識的,因而感到理直氣壯毫無自審自責可言。

    如果說方法欠妥他黃某人可以接受。

    他不該用那麼近似粗暴的态度對吳澤康和張清雲說話,他們畢竟是部廳級幹部,而且是代表組織來的啊! 态度之粗,話語之重,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不是我黃某人平時處理問題的态度啊,太感情用事了。

     是呀,太感情用事了,一向尚稱穩健的黃副省長為什麼如此感情用事呢?除了對馮唐真有感情所用,恐怕還有一些深層次的原因,一些不便說也不能說的原因。

    不,這樣說對黃副省長有欠公平,也許,恐怕隻能說是一種不自覺的潛意識在他的腦中起了支配作用,因此條件反射,一觸即發。

    總而言之這件事比較複雜,難以說清,包括黃副省長本人也難以說清。

    個人之間的感情好,這是事實,但僅僅是如此嗎?如果有人在暗地裡提醒一下黃副省長,倒是很有些内容可談的。

    比如說:三年前本屆省委換屆,黃副省長作為省委委員和省委常委候選人已經上級批下來了,幾百名黨代會的代表也已選出來了。

    眼看大會開幕在即,他卻總覺得心頭有些不踏實。

    雖然是差額選舉而且差額不小,百分之二十哪,但當選的可能性大于被差掉的可能性,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不過也僅僅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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