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挖她起床的胡榛蓂拉出舒服的被窩,又在他的逼迫下,刷牙、洗臉,到廚房為他準備早餈。
胡家是一個十分民主的家庭,除了過年時吃團圓飯外,其它時間并沒有強制規定大家都得一塊出席用餐。
根據以往習慣,每年的這兩個星期是全家人放下工作,回南技老家休息度假的日子。
這兩個星期中,大夥兒是能睡則睡,巴不得把平時沒睡飽的份,趁着這次的休假全給補回來。
是以,這幾天的早餐時候,鮮少看到胡家的第三代出現。
破例的,今天的早餐胡老夫人并沒有參加。
依照往常的習慣,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胡老夫人都會一大早就到附近的寺廟裡參佛拜神,自己過世的丈夫祈褔,直到中午以後才會回來。
至于前來參加候選胡榛蓂新娘的三位佳麗,在昨天晚餐見到胡、何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後,紛紛人人自危,下定決心要好好巴結胡家最有分量的胡老夫人,所以今早她們三人全一改晏起的習慣,特地起了個大早,陪同胡老夫人一塊到寺廟參佛。
少了幾個人,照理說平時足以容納三十個人同時坐下的餐桌,應該更寬敞才是,但這會兒卻在餈桌的某一角發生了擁擠不堪的情況。
“你們全擠在我這兒做什麼?”胡榛蓂雖面帶微笑,但眼裡早已燃燒着不耐煩的怒火。
平時大夥兒隻要胡榛蓂一個眼神就吓得說不出話,今早卻一反常态,仍舊不怕死地圍繞在他身邊。
“呃,我說兒子啊,”胡道哲努力咽下口水,兩眼直勾勾地盯着胡榛蓂桌前的六、七盤各國美食瞧,垂涎地道:“這東西好象很好吃。
”
胡榛蓂點頭回道:“是很好吃。
”所以他不打算與人分享。
“榛蓂,我親愛的侄兒。
”胡道倫也讨好地靠了過來。
“幹嘛?”
胡道倫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笑呵呵地說道:“你一大早吃這麼多,會不會撐壞肚子?”他不貪心,真的隻要分他一盤就好了。
“不會。
”胡榛蓂冷冷地掃了眼其它還想開口的人,嘲諷道:“多謝各位關心,我的食量挺大的,不會吃不完。
還有,麻煩你們回座好嗎?”口氣雖是詢問,但裡頭卻帶有明顯的威脅意味。
就在衆人依依不舍又來回顧盼他桌前的食物時,何甯蓱又從廚房裡提着一壺香氣撲鼻的咖啡走了進來,慢步踱到胡榛蓂身旁。
“喏!最後一項了。
你要的純研磨式意大利咖啡。
”她在胡道倫讓開的座位上坐下來後,順手替胡榛蓂倒了杯咖啡。
胡榛蓂執起咖啡杯,聞了下,微笑地贊道:“謝謝,很香。
”
何甯蓱微扯了下嘴角,“不客氣。
”接過他遞交回來的咖啡杯,她問道:“要加糖或奶精嗎?”
“奶精就好。
”
何甯蓱在他的杯裡加了适量的奶精,用湯匙攪拌均勻後,又遞還給他。
“謝謝。
”胡榛蓂接過咖啡後,傾身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兩人一來一往的動作,看起來熟稔又自然,一點都不像在演戲,說不定兩人已經秘密同居有一段日子了!
“何小姐。
”崔茵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與納悶,率先開口。
何甯蓱笑吟吟地說:“胡媽媽,你叫我甯蓱就可以了。
”
“好,那甯蓱……”崔茵蔚瞄了眼正在大快朵頤的兒子,試探地問:“榛蓂的早餐全是你準備的嗎?”言下之意是“你每天都幫他準備早餐嗎”,如果是的話,那不就代表兩個人真的住在一起。
“是啊。
”何甯蓱有點哀怨地回道。
心情沮喪的她哪會知道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還包含了這麼多的意思。
聽她這麼回答,胡榛蓂詫異地轉頭看向她,這女人到底懂不懂他老媽在間什麼?
見何甯蓱這麼誠實地回答,雈茵蔚先是愣了一會兒,才會意過來地點點頭。
這出乎衆人意料的答案,害得大夥兒也沒心思吃早餐了,注意力全放在他們兩人身上。
無視衆人探索的目光,何甯蓱自個兒倒了杯咖啡。
胡榛蓂埋頭苦吃,過了許久,都不見身旁的人有何動靜。
他擡起頭,奇怪地問:
“你不吃嗎?”
何甯蓱搖搖頭,沒精神地回道:“我早上一向沒什麼胃口。
”
胡榛蓂懷疑地直盯着她瞧,蓦地,他蓦然一驚,這女人該不會在早餐裡動了什麼手腳吧?他突然臉色一變,柔情款款地注視她,語帶寵溺又有些指責地說:“不吃早餐怎麼可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就是不聽。
”
何甯蓱聞言有些傻了眼,他發神經嗎?他們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對話?
胡榛蓂心想,他雖然懷疑她有些小人,但“甯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是他做人的最高原則。
于是他溫柔地對她一笑,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趁她呆然之際,連忙将一小口炒蛋塞到她嘴裡。
吞下口中的炒蛋後,何甯蓱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怒道:“說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