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金表殼、表帶,已價值高昂,不過……”楊經理突然将話頭煞住。
“有話直說,”雨琦笑吟吟地鼓勵道。
“這……”楊經理将表又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心裡盤算着如何開口,有心壓價把它收進來,但話已出口,人家未必肯脫手。
再說,店是國家的,賺得再多,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于是斟酌地說:“表倒是好表,隻是沒有品牌、沒有廠标,不好估價。
如果您的朋友急需錢用的話,小店倒可以幫忙,六萬元收下,不知同志你意下如何?”
龍飛心想:我說五萬,他就出六萬!但是生意人,講的就是個利字呀,他不壓價,反而擡價,倒叫我不好說了。
這表你就是出六十萬,我也不能賣呀,幸虧事先早與雨琦商量好對策,此刻用上了。
龍飛沉默了一會兒,故作神秘地說:“不滿經理您說,你我是同行,我也是吃這碗飯的。
”楊經理一呆:“哦,失敬!聽口音,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
雨琦接過話頭,裝出缺心眼兒的樣子,直打直地說:“我們是北京來的,上海也去過了。
沒人能識這塊表的來曆。
我丈夫的朋友并非缺錢用。
他和我丈夫打賭,如果我們能報出這塊手表的家門,就将手表白送給我們。
否則,我們就要把祖傳的一幅唐伯虎的畫送給他。
我們還真被他‘将’住了。
開始,我們把希望寄托在大城市,總以為大城市的行家見多識廣。
但一次次希望落空,白折騰了半個多月,隻剩下一星期期限了。
後來有人提醒我們到武漢來試試,說老一輩中有人在武漢見過這塊表。
我們心想,對呀!武漢地處要沖,雄踞中原,承東啟西,支撐南北,人才荟萃、藏龍卧虎,自古以來就是我國的重要商埠。
來到武漢後傳聞您楊經理精通此道,見多識廣,才不揣冒昧,特來求教的。
如果先生能幫上忙,我們是不會忘記您的。
”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不由楊經理不信,況且人總喜歡聽恭維話。
楊經理臉上綻開了笑容:“好說,好說”語氣一頓,“雖然我也說不上這塊表的來曆,但可以給你們指條路,有個人倒可以去問問。
”
“誰?”
“老廣東。
”
“他姓甚名誰,在哪個單位?”
“這我就說不清了。
”楊經理想了想,又說:“我隻知道他姓林,曾經是個鐘表巨商。
過去曾開過幾家鐘表店,可惜因生性好賭,把多年的家當全給輸光了。
後來隻得靠做鐘表販子口。
但這更增加了他的閱曆,是位少見的鐘表專家。
現在已老了,不知住在何處。
”
龍飛與雨琦頗覺失望:“這可如何找他?”
楊經理是故意賣關子,“别着急,他活着,也肯定在武昌。
我一星期前還在一家茶樓裡見到過他。
他瘦了,背也駝了,倒底是七十歲的人了。
好像在那家春來茶館。
那些酒樓茶館可是他收集信息,洽談生意的好場所啊!”
龍飛聽了精神一振,緊緊握住楊經理的手,連聲道謝。
臨走時又留下一個電話号碼,說交個朋友,來日方長。
今後有什麼用得着他的地方,也定當盡力。
最後叮囑:務必設法打聽老廣東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通知。
但對他倆今日的造訪,不可對外人說起。
楊經理以為他們害怕走漏消息,會遭打劫,怎麼會想到他們是公安部的偵破大員呢!
鬧鐘叫醒金熾時,已是日上三竿。
他翻身躍起,匆匆漱洗打扮一番,便直奔秋盈家而來。
秋盈請了病假在家,爸爸去了單位,媽媽出去買菜。
她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忽聽門鈴響起,保姆開了門:“喲,是金先生,請進!”
随即傳來金熾的聲音:“你家夫人在嗎?”
保姆道:“呀,你不是來看我家小姐的,那讓你白跑了,夫人不在家。
”
“哦,不不,我也是來看小姐的,她在嗎?”
保姆掩嘴一笑,“小姐在等你呢。
”
秋盈在心裡罵小保姆多嘴多舌,該死!但又覺得有一種莫明其妙的沖動與期待,情不自禁地臉就紅了。
金熾來到她的房門口,門虛掩着,他輕輕叩門,問道:“秋盈,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秋盈的聲音有些顫抖。
金熾進門,一眼看到秋盈臉色绯紅,很自然地走到她的床前,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額頭,關切地問:“怎麼還沒起床,是不是病了?”
他的手暖暖的、柔柔的,弄得她心裡惶惶的又甜甜的。
“我沒事”,她伸出手,本能地去推他的手,卻被他捉在了手心裡,又不經意間觸及乳峰,一陣眩暈。
金熾吓了一跳,急忙抽手,“對不起!”
秋盈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