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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回 孟玉楼爱嫁李衙内 李衙内怒打玉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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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批:至此回,諸妾已散盡矣。

    然李公子來求親,卻雲玉樓愛嫁,誅心之論。

     薛嫂舊媒,陶媽新媒。

    夫桃旁之雪,乃是杏花之色,非若前此之雪壓枝頭以相欺也。

     算命以及“妻大兩,黃金長”等語特特相犯,即用薛嫂喚醒多少癡人。

    而止留銀壺作念,其餘凡玉樓者皆帶去,知挑楊姑娘罵張四舅何益。

    而月娘送茶赴席,則辛家又添一西門姑娘或西門大姨,西門慶如有兄弟,又當為西門大舅也。

    可笑,可想。

    即寫玉簪,總是作者教人慎持富貴于得意時,而又見風波世路無刻不然,才得微名,即為身患也。

     夫西門等之熱,熱以錢耳;讀書人之熱,熱必以名。

    今玉樓既不熱于西門慶家,且杏花乃狀元之稱,宜乎讀書人之所謂熱者也。

    乃熱以名而名即為累,此玉簪之所以為玉樓累也。

    觀玉樓之名必镌于簪上可知。

    故上文講财色的利害已完,又恐人不知而求名,故于此回又将“名”之一字為累,痛切為人陳之,見必至玉簪兒賣掉了方能安穩。

    】 詩曰:簟展湘紋浪欲生,幽懷自感夢難成。

     倚床剩覺添風味,開戶羞将待月明。

     拟倩蜂媒傳密意,難将螢火照離情。

     遙憐織女佳期近,時看銀河幾曲橫。

     話說一日,陳敬濟聽見薛嫂兒說知孫雪娥之事。

    這陳敬濟乘着這個根由,就如此這般,使薛嫂兒往西門慶家對月娘說。

    薛嫂隻得見月娘,說:“陳姑夫在外聲言發話,說不要大姐,要寫狀子,巡撫、巡按處告示,說老爹在日,收着他父親寄放的許多金銀箱籠細軟之物。

    ”這月娘一來因孫雪娥被來旺兒盜财拐去,二者又是來安兒小厮走了,三者家人來興媳婦惠秀又死了,剛打發出去,【張夾批:一連結出三事,見月娘吐放物之難。

    看人為瓶兒一哭。

    】家中正七事八事,聽見薛嫂兒來說此話,唬的慌了手腳,【繡像眉批:孤兒寡婦之苦如此。

    】連忙雇轎子,打發大姐家去。

    但是大姐床奁箱廚陪嫁之物,交玳安雇人,都擡送到陳敬濟家。

    【張夾批:以先何不擡去?以此知月娘貪刻陰毒,無處不然也。

    】敬濟說:“這是他随身嫁我的床帳妝奁,還有我家寄放的細軟金銀箱籠,須索還我。

    ”薛嫂道:“你大丈母說來,當初丈人在時,止收下這個床奁嫁妝,并沒見你别的箱籠。

    ”敬濟又要使女元宵兒。

    薛嫂兒和玳安兒來對月娘說。

    月娘不肯把元宵與他,說:“這丫頭是李嬌兒房中使的,如今留着晚早看哥兒哩。

    ”把中秋兒打發将來,說:“原是買了伏侍大姐的。

    ”這敬濟又不要中秋兒,兩頭來回隻教薛嫂兒走。

    他娘張氏向玳安說:“哥哥,你到家拜上你大娘,你家姐兒們多,也不稀罕這個使女看守哥兒。

    既是與了大姐房裡好一向,你姐夫已是收用過了他,你大娘隻顧留怎的?”玳安一面到家,把此話對月娘說了。

    月娘無言可對,隻得把元宵兒打發将來。

    敬濟收下,滿心歡喜,說道:“可怎的也打我這條道兒來?”正是:饒你奸似鬼,吃我洗腳水。

     按下一頭。

    單說李知縣兒子李衙内,自從清明郊外看見吳月娘、孟玉樓兩人一般打扮,生的俱有姿色,知是西門慶妻小。

    衙内有心,愛孟玉樓生的長挑身材,瓜子面皮,模樣兒風流俏麗。

    原來衙内喪偶,鳏居已久,一向着媒婦各處求親,都不遂意。

    及見玉樓,便覺動心,但無門可入,未知嫁與不嫁,從違如何。

    不期雪娥緣事在官,已知是西門慶家出來的,周旋委曲,在伊父案前,将各犯用刑研審,追出贓物數目,望其來領。

    【張夾批:補出。

    】【繡像眉批:稍有影響,便欲下釣,寫出好色人一片癡心。

    】月娘害怕,又不使人見官。

    衙内失望,因此才将贓物入官,雪娥官賣。

    至是衙内謀之于廊吏何不韋,徑使官媒婆陶媽媽來西門慶家訪求親事,許說成此門親事,免縣中打卯,還賞銀五兩。

     這陶媽媽聽了,【張夾批:必用陶媽媽,自是桃夭之慶,非如寒雪漫空也。

    】喜歡的疾走如飛,一日到于西門慶門首。

    來昭正在門首立,隻見陶媽媽向前道了萬福,說道:“動問管家哥一聲,此是西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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