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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义士充配孟州道 妻妾玩赏芙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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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一時鬥毆,拳打腳踢,撞跌身死。

    左肋、面門、心坎、腎囊,俱有青赤傷痕不等。

    檢驗明白,回到縣中。

    一日,做了文書申詳,解送東平府來,詳允發落。

     這東平府尹,姓陳雙名文昭,乃河南人氏,極是個清廉的官,聽的報來,随即升廳。

    但見他:平生正直,秉性賢明。

    幼年向雪案攻書,長大在金銮對策。

    常懷忠孝 之心,每發仁慈之政。

    戶口登,錢糧辦,黎民稱頌滿街衢;詞頌減,盜賊 休,父老贊歌喧市井。

    正是:名标青史播千年,聲振黃堂傳萬古。

    賢良方 正号青天,正直清廉民父母。

     這府尹陳文昭升了廳,便教押過這幹犯人,就當廳先把清河縣申文看了,又把各人供狀招拟看過,端的上面怎生寫着?文曰:東平府清河縣,為人命事呈稱:犯人武松,年二十八歲,系陽谷縣人 氏。

    因有膂力,本縣參做都頭。

    因公差回還,祭奠亡兄,見嫂潘氏不守孝 滿,擅自嫁人。

    是日,松在巷口緝聽,不合在獅子街上王鸾酒樓上撞遇李 外傳。

    因酒醉,索讨前借錢三百文,【繡像眉批:招卷之不得情實,古今如此。

    】 外傳不與;又不合因而鬥毆,相互不服,揪打踢撞傷重,當時身死。

    比有 唱婦牛氏、包氏見證,緻被地方保甲捉獲。

    委官前至屍所,拘集仵作、裡 甲人等,檢驗明白,取供具結,填圖解繳前來,覆審無異。

    拟武松合依鬥 毆殺人,不問手足、他物、金兩,律絞。

    酒保王鸾并牛氏、包氏,俱供明 無罪。

    今合行申到案發落,請允施行。

     政和三年八月 日知縣李達天、縣丞樂和安、主簿華荷 祿、典史夏恭基、司吏錢勞。

     府尹看了一遍,将武松叫過面前,問道:“你如何打死這李外傳?”那武松隻是朝上磕頭告道:“青天老爺!小的到案下,得見天日。

    容小的說,小的敢說。

    ”府尹道:“你隻顧說來。

    ”武松遂将西門慶奸娶潘氏,并哥哥捉奸,踢中心窩,後來縣中告狀不準,前後情節細說一遍,道:“小的本為哥哥報仇,因尋西門慶厮打,不料誤打死此人。

    委是小的負屈含冤,奈西門慶錢大,禁他不得。

    小人死不足惜,但隻是小人哥哥武大含冤地下,枉了性命。

    ”府尹道:“你不消多言,我已盡知了。

    ”因把司吏錢勞叫來,痛責二十闆,說道:“你那知縣也不待做官,何故這等任情賣法?”于是将一幹人衆,一一審錄過,用筆将武松供招都改了,因向佐二官說道:“此人為兄報仇,誤打死這李外傳,也是個有義的烈漢,比故殺平人不同。

    ”一面打開他長枷,換了一面輕罪枷枷了,下在牢裡。

    一幹人等都發回本縣聽候。

    一面行文書着落清河縣,添提豪惡西門慶,并嫂潘氏、王婆、小厮郓哥、仵作何九,一同從公根勘明白,奏請施行。

    武松在東平府監中,人都知道他是條好漢,因此押牢禁子都不要他一文錢,到把酒食與他吃。

     早有人把這件事報到清河縣。

    西門慶知道了,慌了手腳。

    陳文昭是個清廉官,不敢來打點他。

    隻得走去央求親家陳宅心腹,并使家人來旺星夜往東京下書與楊提督。

    【繡像夾批:伏。

    】提督轉央内閣蔡太師。

    太師又恐怕傷了李知縣名節,【張夾批:蔡太師一現。

    【繡像眉批:好個愛賢宰相。

    】連忙赍了一封密書,特來東平府下與陳文昭,免提西門慶、潘氏。

    這陳文昭原系大理寺寺正,升東平府府尹,又系蔡太師門生,又見楊提督乃是朝廷面前說得話的官,以此人情兩盡,隻把武松免死,問了個脊杖四十,刺配二千裡充軍。

    況武大已死,屍傷無存,事涉疑似,勿論。

    其餘一幹人犯釋放甯家。

    申詳過省院,文書到日,即便施行。

    陳文昭從牢中取出武松來,當堂讀了朝廷明降,開了長枷,免不得脊杖四十,取一具七斤半鐵葉團頭枷釘了,臉上刺了兩行金字,疊配孟州牢城。

    其餘發落已完,當堂府尹押行公文,差兩個防送公人,領了武松解赴孟州交割。

     當日武松與兩個公人出離東平府,來到本縣家中,将家活多變賣了,打發那兩個公人路上盤費,央托左鄰姚二郎看管迎兒:“倘遇朝廷恩典,赦放還家,恩有重報,不敢有忘。

    ”街坊鄰舍,上戶人家,見武二是個有義的漢子,不幸遭此,都資助他銀兩,也有送酒食錢米的。

    武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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