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父子則已處處點明。
桂姐之于月娘,銀姐之于瓶兒,三官之于西門,西門之于蔡京是也。
真父子,則磨鏡之老人,李安之老母等類。
至于假夫婦,滿部皆是,并未有一真者。
有自己之妻而為人所奪,且其妻莫不情願随人,是雖真而實假也。
有他人之妻而己占之,是以假為真,乃假中之愈假者也。
故此處一寫假弟妹,結上文如許之假夫妻;一寫真夫妻,結上文如許之假弟妹。
總之,為假夫妻結穴,見“色”字之空,淫欲之假。
覺“東門”之葉無此慨恻也。
看他下“葛”字,便有正大光明,三媒六聘,全無一點苟合之意,所為真也。
總之“财色”二字,财是交遊,着兄弟上講,故用“冷熱”二字;色是淫欲,着夫妻—上講,故用“真假”二宇,總之一樣也。
此處結黃三等一案,特為來保背主之罪下一審語,非有别也。
伯爵于此回文内,結其死者,蓋至吳典恩、楊光彥,則十兄弟“熱結”之文已完。
下文雲理守,乃借雲以收月娘,非猶是“熱結”文字。
故此處以伯爵死即結煞“熱結”之文矣。
然則假弟妹,蓋又結十兄弟也。
總之。
此回已完。
下文另出愛姐,以勸假夫妻中之少有良心者。
另出二搗鬼,以勸親兄弟中之全無良心者,作第二番結束,以示叮咛告戒之意,實則此回已結完也。
任越水吳山,似屏如障 堪遊玩,奈獨自慵擡眼。
賞煙花,聽弦管,徒歡娛,轉加腸斷。
總時轉丹青,強拈書信頻頻看,又曾似親眼見。
話說陳敬濟,到于守備府中,下了馬,張勝先進去禀報春梅。
春梅分付,教他在外邊班直房内,用香湯沐浴了身體,後邊使養娘包出一套新衣服靴帽來,與他更換了。
然後禀了春梅。
那時守備還未退廳,春梅請敬濟到後堂,盛妝打扮,出來相見。
這敬濟進門就望春梅拜了四雙八拜,讓姐姐受禮。
叙了寒溫離别之情,彼此皆眼中垂淚。
】春梅恐怕守備退廳進來,見無人在根前,使眼色與敬濟,
】悄悄說:“等住回他若問你,
】隻說是姑表兄弟。
我大你一歲,二十五歲了,四月廿五日午時生的。
”
】敬濟道:“我知道了。
”不一時,丫鬟拿上茶來,兩人吃了茶,春梅便問:“你一向怎麼出了家做了道士?守備不知是我的親,錯打了你,悔的要不的。
若不是那時就留下你,争奈有雪娥那賤人在這裡,不好安插你的。
】
】所以放你去了。
落後打發了那賤人,才使張勝到處尋你不着,誰知你在城外做工,流落至此地位。
”敬濟道:“不瞞姐姐說,一言難盡。
自從與你相别,要娶六姐,
】我父親死在東京,來遲了,不曾娶成,被武松殺了。
聞得你好心,葬埋了他永福寺,我也到那裡燒紙來。
落後又把俺娘沒了,剛打發喪事出去,被人坑陷了資本。
來家又是大姐死了,被俺丈母那淫婦告了一狀,
】【繡像夾批:口角妙。
】床帳妝奁,都搬的去了。
打了一場官司,将房兒賣了,弄的我一貧如洗。
多虧了俺爹朋友王杏庵周濟,把我才送到臨清晏公廟那裡出家。
不料又被光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