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衰草瑟瑟發抖,顯得有幾分神秘。
經過多年年風雨的侵蝕,院内門窗糟朽,磚石卻還結實。
院子裡青磚鋪地,有瓦房,木廈。
飛檐傾頹了,青瓦脫落了。
牆山很厚,牆面上長出一片片青色的苔,青苔經過腐蝕,貼在牆上,像一塊塊的墨斑。
院内一棵梧桐,葉子又密又濃,遮住了整個院子,緊得密不透風。
一個青衣素裹的女人飄然來到大門前,隐在陰影裡,像一個幽靈。
融融月下,露出她半邊秀麗的側臉,一隻美麗憂郁的大眼睛。
輕輕的叩門聲。
門露出了一條縫,一雙賊乎乎的小眼睛閃了一下,像兩道微弱的燭光。
那光落在女人手裡的一隻繡花鞋上,那繡花鞋已經數年歲月風塵,有些破舊,隻有那金色的梅花泛着光。
這隻繡花鞋就是當年重慶的那個老更夫在廢棄的教堂裡見到的那隻。
這個神秘的女人就是白薇。
裡面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白薇說:“我是迫不得已才來找‘3号’的,當初我父親在離開大陸時對我說,當梅花散盡時,你可以找‘3号’。
”
“進來吧。
”
門開了,白薇走了進去。
門又沉重地關上了。
當白薇走進正房時,才在昏暗的台燈光暈裡看清“3号”。
這個人颀長幹瘦,鉛色的臉孔顯露出深邃冷峻的思想,他那陰森森的目光,顯得冷酷。
額角已滿是皺紋,頭發有些稀疏,灰色,看來他已有50多歲了。
他就是葉楓。
白薇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順手點燃了一支香煙。
煙圈兒打着旋兒,冉冉升騰。
葉楓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白老闆的女兒真是金枝玉葉!”
白薇歎了一口氣:“梅花黨大勢已去,你我同命相憐,正是窮途末路,哪裡有什麼心思賞花?我也正是徐娘半老……”
“可是風韻猶存喲。
”葉楓贊歎道,朝前聳了聳身子:“白小姐找我有何貴幹?”
“我父親曾對我說,你處有藥水,能顯出梅花圖,我決心逃離大陸,帶圖去面見父親,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
“這是你父親的旨意嗎?”
“我知道他們急需這張圖……”
葉楓也點燃了一支香煙:“你把這張圖帶來了?”
白薇:“沒有你的藥水,我這張圖也顯現不出來,我不但要你的藥水,還要你幫我逃離大陸。
”
葉楓:“這張圖我也是仰慕已久,我也想欣賞一下。
”
白薇微微一笑說:“何止是欣賞,你應該拍照一下,以後你就是這圖的主人,我走後隻有你獨挑大梁了。
”
葉楓焦灼地說起來:“圖藏在哪裡?”
白薇徐徐起身,旋轉着來到客廳中央,朝葉楓嫣然一笑,她緩緩寬衣解帶,露出美麗雪白的裸體。
在柔軟的光暈裡,白薇的裸身潔白如玉,泛着光亮,富于彈性,仿佛一尊玉雕。
葉楓情不自禁地上前去撫摸白薇。
“真是傑作!”他有些陶醉,以為是一種夢幻。
白薇淡淡地笑着,似一朵嬌美的梅花,她輕輕推開葉楓。
“快去取藥水。
”她伸展了一下腰肢。
葉楓去了内屋,一會兒拿着一瓶藥水走了出來。
白薇轉過身去,說:“把藥水塗在我的身上。
”
葉楓打開瓶塞,用手沾着藥水在白薇後背上塗抹着……
他有些不能自持,像是在擦拭一隻美麗的古瓷瓶。
他感到一陣陣快感,這感覺使他有些暈眩,他從未有過這種快感。
充溢着淡淡花香的藥水甜酥酥噴灑在白薇身上,使她也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暢,她拼命克制自己,不使自己失态。
白薇如花似玉的胴體上又多了幾許光彩,她感到涼絲絲的。
奇迹出現了。
白薇赤裸的全身現出無數金色的小梅花,閃閃發光。
葉楓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這等奇觀。
白薇也怔住了,多麼耀眼奪目的梅花,那花雨,潇潇灑灑,仿佛從天而降……
葉楓已有些陶醉,他禁不住去吻那些梅花……
奇迹又出現了。
白薇身上那一朵朵梅花現出了一個個漢字,密密麻麻,那些字小得用肉眼看不清。
葉楓找來放大鏡,在那一朵朵梅花上端詳着,原來每朵梅花上都有一個人名字及地址和聯絡暗号。
白薇也在放大鏡下看到了奇迹。
原來她的身體上藏着梅花圖。
這就是數十年來人們尋尋覓覓的梅花圖。
不知有多少人為找它葬送了性命,成為這圖的殉葬品。
葉楓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抱起了白薇。
白薇被壓抑的熱浪湧得心潮澎湃,已朦朦胧胧、昏昏然然,她依偎在葉楓懷裡,任其自然……
“哐”的一聲,院門開了。
龍飛、肖克等公安人員沖了進來。
龍飛握槍在手,喝道:“舉起手來!”
葉楓扔下白薇,用腳勾起一隻椅子,擊碎了台燈。
屋内一片漆黑。
龍飛沖上前去,隻見白乎乎的東西閃進裡屋。
一道亮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