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房間。
小洋抓了一把籌碼給我,叫我随便玩玩。
這是叫我試探虛實的信号,反正來都來了,那就玩玩吧。
我仔細地盯着眼前的籌碼,五顔六色的很好看,上邊還印着Xx娛樂城,最小的是五十元,最大的是五百元,後來我知道這場子裡最大的籌碼是一萬。
我就想混進貴賓房,但據說那不是一個是人都能進的地方,一般去那玩的人都跟賭場的管理者認識。
要我在小台面上撈錢,還不如回家睡覺來得踏實。
自打上回去賭檔出千被打之後,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怎麼被識破的,可一直沒解開,我也就一直沒敢去賭場裡出千。
賭場大緻是這樣,最熱鬧的永遠是玩骰子的,錢最多的是撲克台子,最少人玩的是自動機器,我最愛的是最美的荷官。
在賭場裡閑逛,沒事就這兒押一個那兒押一個,碰碰手氣,玩累了就到旁邊歇會兒,然後被憋無奈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間在步行梯的正前方,門是側着開的,差不多也就是賭場的入口處。
沒進門就看到一妙齡女子拿個手機站在那裡踱來踱去。
那年頭手機是很搶眼的風景,何況還是一位美女拿着,隻是本人内急,也就沒有了欣賞的心情。
雖然是很急,卻也沒沖進女廁所。
廁所雖然豪華,但始終是廁所,就不描寫了。
剛一出廁所門,看見那女的還站在那裡,反正沒事,欣賞一下美麗的風景也不錯。
于是點了支煙,找了個服務員,要了杯飲料,還是有點小惬意的。
賭場的前台就開在了這邊,兩間房連着的,主要是負責出售食品與兌換籌碼,前面有幾張空桌是供賭徒們用餐的。
那女子慢步走向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我也貌似無意地坐在了她旁邊的桌前。
看得出來,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慮。
我打了個響指,叫了杯薄荷酒,跟服務員說:“幫我送給旁邊那位女士。
”酒送到她的桌上,服務員跟她講了幾句,而後她看了過來,沒說話,她又回過臉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差不多了,這表示她沒有拒絕。
我拿着飲料坐在了她的邊上。
兩人都沒說話,我突然發現自己做的是一個很神經質的舉動。
她從包裡拿出一包煙,遞了支給我,我手裡的煙還沒滅,跟她示意自己在抽。
都到這個環節了,突然發現自己沒話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準備打個招呼。
她卻先說話了:“能借我點錢嗎?”
哥啊,借錢之錢能不能先問我姓什麼啊,你改天也好還呐。
算了吧,反正錢也不是我的,剛從那溜了幾圈也赢了點,一把掏了出來,把籌碼散亂地放在桌上。
她将籌碼一下子全劃拉過去,走向了服務台。
我看着桌上的空酒杯,心想這酒精的作用還真大,殺傷力比千術要猛啊。
一會兒她從服務台走了過來,手上的籌碼變少了,也變色了。
從桌邊走了過去,她丢給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吸了一口煙,發現都燒到過濾嘴了。
她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也沒轉身去看她,一口氣解決完飲料,又若無其事地去找小洋了。
那小子在一個骰子局裡喊着,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他一看我在邊上就問我赢了嗎,我說沒有,都輸光了。
他又要給我籌碼,我說不用了,讓他自己玩,我上邊上轉轉去,待會兒走的時候叫我。
我無所事事地在賭場裡閑逛,就想去找找剛才那女的。
或許是清醒了不少,我想着那個人借我錢沒個交代就閃人了,這算個什麼事嘛。
邪門得很,逛了兩圈下來沒看到她的影,可能是已經走了吧,于是心裡也釋然了。
人家又沒搶你的,是你自願把東西掏給别人,别說沒憑據,就算有,那也是賭場裡借的,這種錢賴掉也很正常。
我走到窗戶邊上,看着這座美麗城市的夜景,燈火輝煌的景色隐藏了多少令人痛心的過往?站了一會兒,身後莫名地出現了兩個保安,這個我懂,他們是怕我跳樓。
奶奶的,今天撞上了什麼鬼啊?我本來想沖他倆發一頓火,一想,那樣做更像個要跳樓的,于是淡定地退了幾步,又擠進小洋那裡,對他說了句不舒服,想先閃。
他忙得不亦樂乎,簡單交代了幾句,我就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