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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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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表示保證。

     婦人無可奈何地上了床,但她怎能再睡得着,在這生死未決的關頭,一隻手偷偷地按在枕頭下面,緊扣着她的那支白朗甯手槍,準備在實在沒有辦法之時,作最後的火拼,自然她要首先殺死那不講信義的霍天行,那花言巧語假充仁義的周沖,田野——心中雖是這樣想着,但在這時,她卻眼怔怔地凝望着田野,帶着哀憐,懇求,隻希望他能守道義,可憐她,可憐小雪雪,放她一條生路。

     倏而,走廊上起了一陣騷動。

    對面的房間門開了,顯然是談判已結束,談判的結果是如何呢?沒有人知道。

     婦人自床上躍起,搶在田野之前拉開了一條門縫,偷偷從房間瞄出去。

    隻見霍天行的臉色嚴肅,和那穿列甯裝的共黨特務頭子并肩出來,婦人看見穿列甯裝的那人,便臉色大變,吓得混身戰悚,扯着田野哀号:“這個人來了……就一切都完啦……他是共黨中有名的殺人王……綽号叫做‘飯鏟頭’!” “你别高聲叫嚷,給他們聽到了不方便!”田野說:“你應該安靜一點,看樣子雙方談判的情形不大好,可能就要出事了。

    ”他一面掩上房門,一面準備自己的槍械。

     但是田野的猜測錯誤,走廊上起過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共産黨的爪牙全部撤退了。

     随着,又聽得霍天行向周沖說話:“沒事啦!你們可以走了,留下田野和丁炳榮兩人就足夠了!” 于是,霍天行也走了,周沖扣門招田野去走廊說話。

     他說:“現在共産黨已肯讓步了,不過你們仍要小心,共産黨的言語不可靠,是常常會變更的,你們繼續嚴厲防備就是啦,後天有船開新加坡,我們把母女兩人送上船,責任就算有交待了……” “假如共産黨在船上向她們母女兩人下毒手,那又怎麼辦呢?”田野考慮到這點,低聲說。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周沖答。

     “那怎麼行?我們白忙了一場,到時候豈不是又成了前功盡棄?” 周沖不樂道:“依你的意思我們應該怎麼樣呢?把他們護送到新加坡不成?假如共産黨仍要在新加坡向他們下毒手又怎麼辦呢?我們收保護費就收到上船為止,上船以後的事就不用管了!” 田野啞口無言。

    但是心中卻燃起一陣怒火,到這時,周沖的僞君子臉孔已完全拆穿,他們借着“正義”為名,實則上隻為金錢着想,而甚至于見死不救……。

     “你做事别過份沖動,程太太是個能耐的婦人,人家做了幾年特務,上船以後自然有她的辦法!”最後,周沖拍着田野的肩膀說:“再有什麼事情發生,你還是打電話至茂昌洋行吧!” 于是,周沖也走了,餘飛也和他的三個弟兄在對面的房間收拾牌局,餘飛輸了很多,他們結帳時非常認真,争争吵吵,原來他們在工作上需要用賭來掩護時,都是要明算帳的,可見得這批家夥全是烏合之衆吵下去。

     餘飛說:“剛才我的手氣剛剛轉好,平台上就出了事,真倒黴……現在我們應該接着搓下去!” 站在他對面的一個,看樣子是赢了錢的,他說:“現在天都快亮了,老闆叫我們散夥我們就得散夥,再搓下去,豈不是違抗命令了嗎?” “你赢了錢就說漂亮話……”餘飛憤懑:“哼!假如你輸了的話,我看你才不管命令不命令呢!” 田野把餘飛招出房外,向他探聽霍天行和共黨談判的結果。

     餘飛為着結帳的事情忿氣未平說:“相信我和你所知道的全是一樣的!我們按照命令行事,你還是少問為妙!” 他們把賭帳結清之後,便又鳥散了,田野更是悶悶不樂,心想霍天行的專制獨裁,任何事情由他作了主意之後,便不許他人過問,誰多問了幾句,就認為違犯戒條,需要受嚴重的懲罰,這種作風,無異是一種無形的暴力鎮壓手底下人以擁護他的威信,藉此造成一批“行屍走肉”任由他鞭策驅使,附耳聽從,用以擴張他的惡勢力,作為“搖錢”的資本。

     田野漸感覺到自己插身在職業兇手群中,已失去他的人性和原有的性格。

    逐漸同流合污,也會變成沒有靈魂的惡勢力爪牙走狗,這簡直是卑劣龌龊無可原諒的行為。

    他心灰意冷地希能找到一個機會脫離這個黑暗的組織。

    現在,雙方的人全撤離了,僅剩下他和丁炳榮兩人,仍繼續負責母女兩人過渡時期的安全。

     丁炳榮在整間旅館上上下下都檢查過一遍,證實了共黨匪徒确實全部撤離了,始才回返他的房間。

     田野帶着沉重悶極無聊的心情下,跨進了丁炳榮的房間,扯着他閑聊,鄰室中靜寂無聲,相信婦人已經倦極睡去。

     “老丁,依你的看法,這件事情會怎樣結束呢?” “你的意思我不懂!”丁炳榮倒在床上,他整夜還沒有合過眼,确實是夠疲倦的了。

     “我的意思是小雪雪和她的母親的問題,老闆和共黨的談判是怎樣決定的呢?” “唉,你這人就是老脾氣改不了,打破砂鍋問到底,我們份内的事情交待完了,把她們母女送上船,就管他的呢……?” “依你的看法,談判的結果是,我們的任務交待完後,把她們母女兩人送到船上,就任由共黨匪徒怎樣處決嗎?……這不太不人道了!” “唉,我又沒說什麼……你這人就愛亂說話……少說兩句吧,好好的回房間裡去休息吧……!”丁炳榮不希望和田野繼續談下去,側轉身子,以被蒙頭而睡。

     “我看你們這批人借着‘正義’兩字做幌子,實際上,全被金錢迷塞了心竅,假如把金錢丢開,就什麼仁義道德都沒有了……。

    ”田野仍喋喋不休地喃喃自語,終于,他也支不住過度的疲憊,坐在椅子上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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