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種香水時,我應不忘吞服避孕藥,你認為對嗎?”
宋琪不禁有點臉紅,他看不出高麗黛究竟是強辯抑或撒謊,假如說,這真的是幾枚避孕藥,豈不把高麗黛冤枉煞了?他們夫妻之間,老是猜疑不已的。
“有侍者發現你曾進出過顧富波的房間!”他又問。
“什麼時候?”她反問。
“昨晚上舞會未散的時候!”
“嗯,顧富波要辭職,我去找他理論有什麼不對?”
“但是顧富波和袁菲菲都在大餐廳裡!”
“我沒看見他們在大餐廳裡!”
他倆正吵鬧着,洋船長卻趨過來,他和顔悅色地詢問這小倆口争吵的原因。
宋琪很不客氣,向洋船長擺手,說:“沒你的事情!”
梅遜船長還從未被人如此的不客氣過,他自己心中有悔,在一陣不安的情緒下,慢慢地就溜開了。
午餐之後,高麗黛就開始收拾她的行李,她有經驗,輪船抵達砂勞越後,隻停泊在古晉的外港,不會直接攏岸的,他們還得乘駁船上岸去。
所以一定得事先準備妥當,免緻駁船等候。
乘這艘豪華郵船途經砂勞越登岸的客人沒有多少,除了他們主仆四人之外就是露絲?史葛克父女兩人。
史葛克老先生是砂勞越某金礦的機械工程顧問工程師。
這一次是視察業務來的。
但決定随同其他一并登岸的還多了一個袁菲菲小姐,她好像是和高麗黛泡定了,一定要比比苗頭不可。
這時候,她還躺在床上呢,下午四五點鐘輪船抵達,且看她如何登岸呢?
高麗黛隻顧收拾她的行李,大件小件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置進衣箱裡去。
宋琪像是被冷落着,靜坐一旁。
他個人所有行李簡單,不消幾分鐘的時間就收拾好了。
高麗黛一句話也不同他說,好像是存了心讓他忍受寂寞的呢。
忽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宋琪伸手拈起聽筒,高麗黛開始注意他的神色。
“宋琪麼?”對方問。
宋琪一聽就知道是那恐吓的同一個人,便說:“有何貴幹?”
那人說:“相信你已經在收拾行李了,還有一兩個小時,郵船就抵達砂勞越,聽我的勸告,别登上岸,乘原船回去吧!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作無謂的犧牲!”
“朋友,你為什麼不露面呢?”
“假如露面,對你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對方說完,“啪”的一聲,就将電話挂斷了。
“又是恐吓電話麼?”高麗黛問。
“一批陰魂不散的家夥老纏着不放,又奈他們如何呢?”
“怎麼說?”
“教我不要登岸,乘原船回去!”他回答說。
“這條船是駛往歐洲去的!”
“能借此機會環遊世界也好!”
高麗黛瞪大了眼,愕愕地說:“難道說,你真不打算上岸了麼?”
“我們都不必上岸,上岸去冒危險,何不幹脆留在船上,直至抓到那幾個歹徒為止。
”
“但是我們的船票是買到砂勞越為止的!”
“不可以補票麼?”
“補四個人的船票,環遊歐洲麼?那需要多少的錢?每一個人要一萬多呢!”
宋琪冷笑說:“你不是有的是錢麼?光憑一枚貓眼石,相信就足夠我們玩個老半天了!”
“你住嘴!”她叱喝說。
“這些禍害,全是你一個人招來的,我和蕭大炮、顧富波陪你擔驚害憂,把性命喪在這上面真有點不劃算呢?”
高麗黛說:“蕭大炮和顧富波會跟我走的,你若貪生怕死,大可留在船上,随你自便吧!”
“我若告訴蕭大炮和顧富波兩次電話恐吓事件,他們也不會上岸的!”
高麗黛一聲冷嗤,說:“這樣也好,我一個人也可以上岸的!”
“你為什麼挑選砂勞越這樣好的地方來蜜月旅行呢?”
“這是我的第二故鄉!”
赤道雨,在午後必降一大陣,雨後就一涼如秋。
海面上雨後平靜如常,仍然是豔陽高照的,但空氣間卻升起了一陣悶濁的燠熱。
“茅斯它利亞總統”郵輪已經停在砂勞越河的港口外,這位在赤道線上的綠洲,遠眺遼闊的海岸是一片蔥綠,椰樹招舞,充滿了熱帶情調。
宋琪立船舷間,海闊天空,使他的胸襟開朗,遠看那海港,凋零得可以。
隐約的見到幾座古老的屋宇,和水泥砌造的碼頭,餘外都掩蔽在綠樹叢中,像是山巒重疊的大森林呢。
露絲?史葛克父女已經準備好了行李,他們等候着駁船乘接他們上岸。
蕭大炮和顧富波也已經将行李搬至船舷處,還幫着替高麗黛将行李搬出艙外來。
高麗黛不和宋琪再說任何一句話,好像是去留都随宋琪自己的意思。
宋琪究竟是否登岸呢?他自己也遲疑不決。
不久,一艘插有檢疫旗幟的汽船已經由港口裡駛了出來。
船上的水手和他們打着旗話,大概是報告船上登岸人數。
露絲?史葛克已經向宋琪趨了過來,含笑,遞給他一張字條,邊說:“這是我的電話号碼,假如有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
宋琪點了點頭,字條便塞進衣袋裡去。
高麗黛剛好搬完她最後的行李出來,發現露絲?史葛克又在和宋琪擾纏,心中老大不高興,臉色又是一沉,但假裝沒有看見。
那位多情的船長,派小厮給高麗黛送過來一匣以透明塑膠盒子盛着的玫瑰花。
他立在船橋上,穿着白色的船長制服,一副滿像那麼回事似的,還擡起手,向高麗黛招呼。
高麗黛給他抛了一記飛吻,當着新婚丈夫的跟前,實在有點不像話呢。
檢疫船已經接觸了,連同海關人員一并都上了郵船,郵船上的職員即趕過去接洽,為登岸的旅客辦理登岸的手續。
海關檢查行李,船上的職員為大家“打點”,于是不久就放行了。
侍者過來替他們搬送行李上駁船去。
高麗黛看到宋琪的行李先行,便取笑說:“你不是要環遊歐洲嗎?”
宋琪冷冷地回答:“我得先完成了我的新婚蜜月!”
“到處的月亮一樣是圓的!”
“但是我們選擇的蜜月卻是缺的呢!”
蕭大炮來向高麗黛擠眼暗示,邊勸說:“要登岸了,大家何必還再傷感情呢!”
是時,露絲?史葛克父女已登上了駁船,靜坐船艙之中,顧富波卻攙扶着那肥大的婦女袁菲菲自醫院裡出來。
經過服毒事件後,這婦人一點也不見消瘦,還是紅光滿臉的,居然她真的也要登岸麼?真個是不怕死,愛情至上,令人欽佩呢。
高麗黛一聲冷嗤,噘唇微笑。
“謝謝你送我的鮮花!”她在越過高麗黛的身旁時佯裝上笑臉說。
“不用客氣,你的事情真是意外,我現在仍替你擔心不已呢!”高麗黛笑着說。
“有機會,我也會同樣的送你鮮花的!”袁菲菲以牙還牙說。
“這吊橋很高,你要小心行走!”她假作關心地說。
袁菲菲伸長了脖子,在高麗黛的胸前嗅了一嗅,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