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司機叫嚷說:“非得用‘千斤頂’不可了!”
“要大家來幫忙始行!”陳浩吩咐說:“後面汽車的工具箱裡有鐵鍊,用它來拖着,否則‘千斤頂’會讓汽車滑下去的!”
于是大家幫忙一起動手,先将鐵鍊取出來将兩部汽車連扣起來,将“千斤頂”在後輪下的保險櫃上頂起。
兩部汽車一并發動。
前面的倒車,後面的猛拉,好不容易汽車始才脫離了險境。
大家松了口氣,就在路旁略事歇息。
陳浩心中納悶,為什麼那座“懸岩危險”的路牌會被移到圍籬的後面去?
由這時候開始,宋琪不願意再駕車,高麗黛也不再有興趣。
這一夜,高麗黛雖說是讓大家出外遊覽地方,趁機會狩獵,而實際上呢,她是出來布置獸陷的。
在這果林裡,原就有着不少的獸陷,獸類經常破壞果園。
多設捕獸陷阱可以減少損害。
一方面,有野味佐餐下酒,提高大家工作效率。
那些已經生了鏽的獸铗全由車廂背後搬出來了,高麗黛指揮着陳浩和兩個司機幫忙,在那所古老的大廈的四周,重重疊疊張開了許多的獸铗,上面鋪上僞裝的枯葉乾草等物掩飾起來。
宋琪暗覺奇怪,高麗黛的作法似乎已不是保護這座果園了,似乎是為了保護那棟大廈似的!防獸麼?……
宋琪猛然驚覺,恍然大悟,高麗黛的目的并非是為防獸啦!由H港乘上那艘“茅斯它利亞總統号”郵輪,蕭大炮曾說過好像發現那幾個身分不明的僑生,此後,就一直有怪哉的事情連串發生,直至到達砂勞越目的地之後。
譬如說,剛才在果園的懸岩旁幾乎出大亂子就是一個很夠可怕的證明。
高麗黛需要自衛,因此,她将大廈的四周全布上了獸陷。
假如說,在午夜之間,若有人圖謀不軌,想偷侵入這所大廈的話,一不小心,誤踏獸鉗就會被捕。
宋琪曾試過那獸鉗的力量,兩張帶着齒形似的鋼铗,有鋼闆和彈簧可以将它分張開,稍有重力在上面接觸,立刻鋼闆就會彈攏來将重物鉗住,如沒有兩個人以上的力量,休想再将它拉開了。
高麗黛非常的細心,憑她的經驗,在大廈的四周,有什麼地方容易有人爬牆窺觑的,她一律設了這種機關。
自己認為非常的滿意。
“砰!”一聲槍響。
是蕭大炮扣的獵槍的槍機,鐵砂子散彈像噴火似地灑在果園的樹葉上。
打得沙啦沙啦作響。
大家尚以為蕭大炮又發現了野兔。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黑暗中不亮燈光去獵兔的話談何容易,根本無從發現呢。
“打什麼東西?”陳浩問。
“我看見了一條狗熊!”蕭大炮怔怔地說。
“胡說八道,砂勞越那來的狗熊?”高麗黛叱斥說。
蕭大炮說:“假如不是狗熊的話,怎會站着走路……?”
“你究竟看見了什麼東西?”陳浩問。
“一個高大的黑影,也許是猩猩,差不多人高,嘴也尖尖的……”
“也許你看見的是人呢?”
“人怎會嘴巴尖尖的?好像是張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樣子!”
“也許是戴着帽子呢?”
“戴着帽子麼?”蕭大炮着實有點胡塗,他根本連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宋琪趨過去一看,蕭大炮口袋中裝着的那瓶酒早已隻剩下一點底子了。
“小子,你根本是喝醉酒了!”
蕭大炮連忙發誓說:“王八蛋才是沒有看見東西的!”
在赤道地帶的日子是日長夜短的。
晨間四五點鐘,天色就黎明了。
昨晚上大家都很疲乏,是因為布置獸陷之後,大家又在屋子裡聚會起來,飲酒聊天作樂。
陳浩等幾個人向蕭大炮取笑,認為他在砂勞越發現大狗熊是令人驚異的事情。
蕭大炮臉紅耳赤,吵吵鬧鬧的至到午夜始才散去各自回房就寝。
次晨,宋琪在床上醒來,發現枕旁人已告失蹤,她到哪兒去了呢?
天色雖然亮了,但看看時鐘,還隻不過是淩晨六時。
這樣一大早,高麗黛會到哪兒去了?
她是從不早起的,可真怪了!
在結婚個多月的日子裡,高麗黛不要說是曾經整夜的酗酒了,她就算是沒事時,也照樣的要日上三竿才起床的。
剛看見陽光,高麗黛的人影不見,那是絕其少有的事情,何況在砂勞越,淩晨四五時就見天亮了呢?
宋琪下了床,先進入浴室草草洗漱完畢,出了寝室,這一整家的人都好像沒有起床呢。
蕭大炮不消說,雇他做保镖真比什麼還要危險,他每夜均是爛醉如泥的,一定要飲到人事不省始才過瘾。
他的寝室被分配在二樓進廚房的走廊口間,那原是廚房的用具室,如今改辟給蕭大炮單獨住用。
那房間甚小,剛好供擺一張單人床,另外還有一張小書桌。
隻見他的那所寝室房門大開,蕭大炮頭朝上,仆卧着,睡相難看已極,連衣裳也沒脫呢。
一隻腳脫了臭襪子,架在床緣上,另一隻腳竟連皮鞋也沒有脫,一并置在床上,算是什麼名堂?
那張幾桌上,還有未喝完的酒,另外還有由冰箱裡取出來的涼開水瓶……。
那支雙管獵槍連同彈帶就扔在床旁的椅子旁,假如說,有人偷進屋,有現成的兇器,光憑那支獵槍,就足夠把蕭大炮制住了。
宋琪知道,蕭大炮也絕不會知道高麗黛會到哪兒去了的,問他也是多此一舉,因之,他落到樓下,接近後院的地方,一列全是傭房。
那兩個土着司機和阿芬都還沒有起床,可是陳浩的房間卻是空着,由屋背後的窗戶看進去,隻見那張床上隻有淩亂被褥和一襲蚊帳仍是散開着。
奇怪,陳浩又到哪兒去了呢?莫非是他和高麗黛一起外出去了?
宋琪便去敲女傭阿芬的房門,敲了許久這年輕的女傭始才醒來。
她披頭散發的,身上隻罩着一件單薄的睡衣,線條若隐若現,光着兩條大腿,躲在門旁啟開了一道細縫,還是睡眼惺忪的。
當她發現是男主人敲門時連忙鞠躬。
“你知道陳浩到哪兒去了?”宋琪問。
“陳管家不在房間裡麼?”阿芬瞪大了眼,似有點莫名其妙地反問。
“他的房間是空着的!”宋琪說。
“現在幾點鐘了?”
“晨間六點!”
“哦,也許上市鎮去采購去了!”阿芬自作聰明地說:“住在這裡甚不方便,買任何東西都得上市鎮去,所以每一次購物,都得開出清單,一次将它悉數購回來!”
宋琪不肯相信,說:“但是兩個司機都還未有起床呢!”
“司機沒有起床麼?陳浩自己開車去的麼?”阿芬反問。
宋琪見她胡塗得可愛,多問也是白問,反正阿芬也搞不清楚,就隻好作罷了。
“算了!”他一搖手離開了傭人房間。
由阿芬所說的,他想起了那兩部汽車,是否高麗黛和陳浩是乘汽車外出的呢?
他來到前院一看,隻見兩部汽車隻剩下了一部了,證明高麗黛是駕着敞篷汽車離開的。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