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琪……”顧富波欲言又止的。
“你有着什麼問題呢?”
“據我看,袁菲菲和高小姐之間好像有着特殊的關系!你可有看得出來?”
宋琪愕然,說:“你怎麼想到這些問題的?”
“我發現她們兩人經常針鋒相對!好像互相之間存着什麼難過似的!”
“唉!女人與女人之間經常是斤斤計較的,有時候隻為讨得一點嘴巴上的便宜,私底下不會有什麼難過的!”
“不!”顧富波堅決地說:“據我的看法一定會有問題!”
“你和袁菲菲之間的關系密切,可有向她盤問過嗎?”
“袁菲菲堅決不肯吐露!”
“據我看袁菲菲是個直肚腸的人,嘴巴裡留不住話的,尤其是幾杯酒下肚子後,什麼樣的‘底牌’全會洩漏,她還會留得住什麼話麼?”宋琪好言向顧富波慰勸。
“唉!我的心中―直疑團不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
宋琪搖搖頭,說:“要知道,在這間屋子内,希奇古怪的事情特别的多,早已經是疑雲重重的了,你最好不要再參加新的進去,否則更搞不清楚了!”
顧富波仍說:“我很奇怪,袁菲菲既瞧高小姐不對勁,為什麼一經邀請就到此地來呢?昨晚上她自夢中驚呼滾落地上,嗚咽不止,我趕到她的房中去時,她渾身冰涼好像受到了重大的刺激,痛苦不堪,我向她盤問時,她恁什麼也不肯說,隻說做了惡夢!”
“那就是惡夢了!還會有什麼問題呢?”
“事出離奇!”
“你和袁菲菲有特别好的交情,應該可以向她請問出詳情的!别再無事生非,我已經被弄得如墜雲夢之中了!”
顧富波想了一想,又說:“你還未答覆我,你大清早晨外出,背着槍,究竟是到何處去呢?”
宋琪說:“這不幹你的事情,假如說,袁菲菲是因你的情面旅行來的,你好好的照料她就行了!”
顧富波觸了一鼻的灰,形色上有點尴尬,他可以看得出,宋琪的形狀有難言之隐呢。
宋琪換下那身泥垢的衣裝後,經過了淋浴,高麗黛還是高卧未醒。
宋琪靜坐床畔欣賞高麗黛的睡姿。
她絕非是裝做出來的,經過晨間的那一段路長途跋涉誰都會感到疲乏。
假如說,那間古怪的高山醫院裡居住着的那個古老的老婦人,着實是高麗黛的母親的話,高麗黛肯為她這樣做,那末高麗黛不愧還是一個孝女。
問題是那間醫院,很清楚地有着“阮精神病醫院”的水泥砌字,固然“阮”字是被敲掉了,字迹仍在……
高麗黛又為什麼姓高?那個神秘的人物“阮難成”又和她有着什麼仇怨,苦苦的糾纏?這個神秘人物又稱呼高麗黛為“白蘭”……
究竟哪一個名字才是真的?
這些的問題,宋琪很難想得通,但有一點,高麗黛是一個孝女,就值得可愛了。
宋琪反覆着考慮這些問題,不覺也感到疲困,他就伏在床畔,不知不覺地睡熟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的時候,宋琪猛地醒來,隻見高麗黛已不在床上。
這時好像已是午後了。
果園内喧鬧不已,陣陣梆鼓之聲不絕。
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似的。
宋琪睜着惺忪睡眼,搖搖晃晃走出房門。
午飯早擺開了,而且隻剩下殘羹。
吃飯的人全溜走了。
他們到哪兒去了呢?
蕭大炮的房門敞開着。
顯然他是起床,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顧富波和袁菲菲也沒在,陳浩和傭人阿芬也沒在屋子裡!
出了什麼事呢?
梆鼓的聲響愈來愈烈,宋琪不懂它的内容含意,但由它的聲調,可以猜測得出,果園裡可能發生了意外。
他走上了樓梯,向平台上去。
隻見所有的人差不多全在平台之上。
高麗黛、蕭大炮、顧富波、袁菲菲,還有那個女傭阿芬。
高麗黛正舉着望遠鏡向果園裡了望呢。
蕭大炮握着獵槍煞有介事地嚴陣以待。
“出了什麼事情嗎?”宋琪高聲問。
沒有人回答,因為大家都向果園裡集中了注意力。
一忽兒,隻聽得一陣汽車駛出的聲響。
由平台俯首下望,隻見陳浩駕着那輛敞篷汽車正駛出了前院,向果園出去。
他的身畔置着有一支連發的自動獵槍,顯然果園内是出了不測事件。
要不然,每一個人不會如此慌張。
“出了什麼事?”宋琪再問。
“不知道,陳浩說,聽鼓聲是情形告急!”顧富波回答。
“居住在此真是不安甯!”蕭大炮歎息說。
“唉,有時候這些土人武士也是大驚小怪,一點屁大的事情就梆鼓喧天!”袁菲菲的手中端着一杯酒,顯然她的午飯還未有結束。
“你好像對達雅克族人很了解?”顧富波問。
“我自幼生長在砂勞越,雖然不完全了解,至少聽聞也夠多的!”
高麗黛仍舉着望遠鏡,又說:“好像有很多人受傷呢!”
蕭大炮伸手企圖借用她的望遠鏡,但為高麗黛拒絕。
“多少人受傷?”顧富波問。
“看不清楚,至少是兩三個人……”
“土着們吃醉了老酒就是污七八糟的,也許是打架自相殘殺!”宋琪說。
不一會,陳浩駕着汽車又急疾駛回來了。
“什麼事情?陳浩!”高麗黛高聲問。
“黑豹傷人!就是果園裡的那頭黑豹!”陳浩招着手回答:“我需要急救藥箱!”
“土着們視作‘山神’的一頭黑豹怎會傷人呢?真是不可思議!”高麗黛皺着眉宇,納悶說。
陳浩進入屋宇,匆匆忙忙地打開貯物櫥,提起一隻急救箱子,匆匆忙忙地又上汽車去了。
“不可能是黑豹……”高麗黛還在喃喃自語。
她拍了拍蕭大炮的胳膊,說:“我們一起過去!”
“和那些半開化的野蠻人在一起,真夠恐怖的!”蕭大炮回答。
“沒什麼可怕的!走吧!”
高麗黛首先回進卧房裡去,拾起一支短槍裝在她的短裙的口袋裡,換上了平跟軟底鞋子,匆匆下樓去了。
她好像根本沒看見宋琪起了床一樣。
蕭大炮不得已,背着了獵槍跟随在後。
他向宋琪聳肩扮了怪臉,表示是無可奈何的。
“果園裡出現了野獸傷了人,值得如此的大驚小怪麼?”顧富波搔着頭皮說。
“嗯,不過在這座果園裡的一頭黑豹是不傷人的!”袁菲菲随口說。
“你怎知道的?”
“這故事流傳已久!一般的土着将它視作‘山神’的!”
“唉,那是迷信!”
“不管怎樣,它出現了又傷了人,在達雅克族人連夜裡歌舞驅邪之後,它還要作祟,就很有問題了呢!”袁菲菲故意顯示出她對該地區的風土人情十分了解的形狀。
“野獸被吓破了膽子,到了饑餓時還是得出來覓食的!”顧富波說。
宋琪沒去聽他們兩人的争執,他同樣拾起獵槍,匆匆跟随在高麗黛和蕭大炮之後。
高麗黛駛出她的第二輛汽車,蕭大炮和宋琪自動鑽進車廂裡去。
這時,高麗黛自回望鏡上看到了宋琪的一張臉,她回過頭來,說:
“竟然你對這類的事情也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