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換過了用另一種香水了!”
“我每天用香水都不同,這點常識你需要學習,來到熱帶地方,有某一種香水是最容易招蛇咬的,你得多注意!”她冷冷地說。
郵輪搭的吊橋的确很高,而且是傾斜不已的,袁菲菲的身軀臃腫,又因病後兩腿酸軟,行在上面,搖搖晃晃,實在有點危險,顧富波單手将她攙住,前面還行有侍者。
瞧她的那副神氣,哪兒是什麼旅行,簡直像是在受罪啦!
侍者已經将他們四個人的護照送回來了,都已蓋上了登岸的印章。
他們也可以上駁船去了。
那位風流船長梅遜爵士仍高立在船橋上向高麗黛招手。
高麗黛默坐駁船之中,她對那位洋船長好像已失去了興趣。
這時她靜坐在駁船的船艙之中,對着袁菲菲和露絲?史葛克父女發怔,她心中納悶,假如說,史葛克老先生是為考察砂勞越金礦而來,在此登岸是有他們的理由的,但是袁菲菲所為何來呢?真是為了愛情嗎?
“天底下竟真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她的心中暗暗嘀咕。
宋琪和蕭大炮等也相繼上了駁船,雖然坐在船艙之中的都是熟人,但是每一個人的心境都不同,便相對無語,都悶坐着,隻等待着海關人員辦妥手續,就可以開航登岸了。
蕭大炮備覺無聊,他見袁菲菲偎在顧富波的懷裡,形狀既是痛苦,也像是無限的依依,這兩個人好像真是難分難舍的了。
“袁菲菲小姐,你在砂勞越可有什麼親友嗎?你真的一個人孤零的登岸,不擔心寂寞嗎?”蕭大炮忽然問。
“啊,我反正是外出旅行,走到哪兒就算哪兒,整個南洋,東南亞,我可以說沒有地方沒有親戚朋友的,我們袁家在南方是大族,到處有人的!”袁菲菲回答說。
“你原來的目的,是打算到什麼地方為止的呢?”他再問。
“整個的東南亞都走一遍!”
“那末你的船票怎麼辦呢?”
“噢,我的船票是太古公司辦的,可以分段旅行,凡是太古輪船公司的輪船,都可以乘坐,坐一段算一段!”袁菲菲裂開了大口,指着她的皮包笑着說,倏地又起了咳嗽,她的皮包内裝有着小藥瓶,取出來飲了一口。
顧富波忙制止說:“别多飲了,這對你的胃不好!”
原來,袁菲菲的藥瓶裡裝的隻是烈酒!道個婦人,酒癖之深,由此可見了。
“顧富波,上了岸之後,你是跟我們去?還是和袁菲菲一起走?”蕭大炮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這句話一出,頓時船艙内的好幾個人都面面相觑,這就要看顧富波如何的回答了。
高麗黛目光灼灼,似乎流露了殺機,她等着要看顧富波怎麼說了。
顧富波甚感難過,有左右為難之感,當在袁非非的面前,該怎麼辦呢?
他欲言又止地,呐呐不能成言。
“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大丈夫要敢作敢為,既然有所決定,就不必扭扭捏捏的!”高麗黛忽然叱斥說。
顧富波為難地看了袁菲菲一眼,似乎懾于高麗黛的威凜,又難舍袁菲菲的多情。
“我想……”他剛要開口。
海關和檢疫人員全登上了船,馬達聲一陣怒吼,駁船駛離郵輪,朝港口而去。
宋琪的視線,仍還是注意着那艘豪華郵輪的四周,因為他的心中有着特别不同的想法。
由坐上這艘豪華郵輪開始,曾有人暗中搜索過他的艙房,又打過兩次恐吓性的電話,據露絲?史葛克小姐說,還有人打算在甲闆上向他暗襲呢……
這種的情形,可以證明高麗黛的仇人已追蹤到這艘巨型的豪華郵輪之上,他們存了心而來,不便在郵輪上動手,所以一定還會追蹤上岸的!
相信“茅斯它利亞總統号”郵輪不會在港口上停泊太久,在這段時間,追蹤者必然會登岸的,駁船已經駛離,船上除了他們幾個乘客之處,就是海關的檢疫人員,沒有可疑的人迹。
那末這些的追蹤者,就到此為止麼?
宋琪很難想得通,他們該會用什麼方法登岸呢?
駁船彎出海面上,在綠油油的水波上可以看到郵船的另一面。
宋琪恍然大悟,原來,那兒鬧哄哄的,圍滿了許多“達雅克族人”的木舟,竹筏,小艇。
有售賣土人的紀念品的,也有賣土産水果如“榴槤”等的……
據傳說,砂勞越沿海的達雅克族人的水性都甚好,不論男女老少潛水至數十尺深,根本不當做一個事。
因之,一些好奇的旅客便伏在船緣上不斷地向海水裡投擲錢币。
一些膚色黝黑的土着孩童便撲通撲通跳下水,潛入海底去撈取錢币。
場面是夠熱鬧的,船上船下嘻嘻哈哈笑聲不絕,但也或許那些跟蹤者就借此機會混上土人的木舟,實行偷渡上岸了。
宋琪雖然是這樣想着,但也無法證實,那些土着唯利是圖掩護一兩個偷渡客也是極其平常的事情。
駁船已漸接近碼頭,到此為止就不再有什麼手續,他們隻管登岸。
這充滿了熱帶情調的地方,倒也新鮮,碼頭上仍是冷冷清清的。
建築物不多,馬路倒是開辟得甚為寬闊,一些的達雅克族人充當苦力自動來替旅人提取行李。
他們索取小費也不高。
在碼頭停車場旁有着幾輛觀光販客兜生意的接客汽車,可以直接送客人進入酒店去。
一輛漆有“砂勞越金礦公司”英文字樣的旅行車是來接史葛克父女的。
駕車的是一位英國人,頭戴通帽咬着煙鬥,卡其布襯衫短褲還穿有毛線長襪。
他和史葛克老先生寒暄了一陣引着他們父女倆人上汽車去了。
露絲小姐多情地揮手和宋琪話别,宋琪摸着衣袋,他已有着了她留下的電話号碼,若在必要時找這位金發女郎解解悶也未嘗不可。
“砂勞越金礦公司”的汽車離去後,隻見高麗黛雙手叉腰東張西望的,像在找尋着什麼人!
到砂勞越這荒蕪的地方來旅行是她一個人的主意,這時候當然還是得聽她的!
一些觀光酒店的兜生意者和她搭讪,高麗黛一律不加以理睬。
她引頸盼望着,好像是會有人來接迎她的。
“你們住到什麼酒店去?”袁菲菲向顧富波詢問。
“不知道,還得看高小姐的決定,我們人生路不熟,從未到過這種的地方!”顧富波回答說:“你呢?”他反問。
“噢,我在古晉市多的就是親友,這等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一樣!”袁菲菲說。
“這樣你真可以四海為家了!”
“高小姐,怎麼樣?我們不能老守在碼頭上呀!”蕭大炮已沉不住氣,他首先提出問題。
“不用着急,會有人來接我的!”高麗黛很有把握地說。
“那些兜生意的酒店汽車都已紛紛離去,倘若我們不留着一部的話,恐怕待會兒得步行了!”蕭大炮隻是在幹着急,他翻開了旅行手冊指着上面的一頁,說:“這上面說得很清楚,由碼頭上岸,到首都古晉市還得有好幾裡的路……”
是時,隻見來了兩部頗為高級的汽車,其中有一部還是敞篷的。
駕車者是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