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說。
但宋琪哪裡肯聽呢,他抱着屍體甯死不放。
蕭大炮一再勸說無效。
不久,無情的天空降下無情雨,嘩啦啦傾盆而下,宋琪仍然抱着高麗黛的屍體伏在雨中不動。
蕭大炮好像有點走投無路,他想找個躲雨的地方也沒有。
渾身上下淋得有如落湯雞似的。
經過一場大雨的沖刷,高麗黛的屍體更見蒼白,宋琪的形狀卻更見憔悴。
赤道雨降過之後,一涼如秋,這是赤道線下的奇特現象。
蕭大炮心中想,再這樣下去,宋琪非病倒不可的了,高麗黛喪了命,再賠上一命,那絕不劃算,蕭大炮考慮再三,宋琪暫時是絕不肯離開屍體的,他一個人又沒有方法可以将宋琪弄走,怎麼辦呢?
他重新爬上懸岩,宋琪所駕的一輛敞篷汽車仍留在那兒。
他駕着汽車急駛返回果園的大廈去了,心中想,顧富波和袁菲菲一定還在大廈裡。
這時,高麗黛覆車身亡,他已尋着了宋琪和覆車所在地點,顧富波和袁菲菲再沒有理由拒絕幫忙把宋琪弄回來了吧?
蕭大炮在院子裡停下汽車,匆匆奔跑上樓,屋内的情形又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蕭大炮毛骨悚然膽裂魂飛。
那屋子内似乎經過一陣猛烈的毆鬥,有人翻箱倒櫃的,一些雜物淩亂散滿遍地。
隻見顧富波仰卧在高麗黛的寝室門首地闆之上,他的咽喉間插有一支達雅克族人的毒箭,血液流出已凝固成為紫黑色,渾身慘青透紫,指甲是紫黑色的,他的兩眼突出,龇牙咧嘴的,好像曾經有過一番痛苦的掙紮,形狀甚為恐怖,又有點像死不瞑目。
怎麼回事?果真的是有達雅克族人進屋内向他們襲擊麼?
蕭大炮渾身戰悚,兩腿發軟,幾乎連站也站不穩了。
他連連呼喊顧富波的名字。
這是蕭大炮做夢也想不到的,隻有大半天的時間,他追蹤懸岩去找尋宋琪打了一個轉回來,屋子裡也起了變故。
蕭大炮和顧富波可以說是老弟兄了,由在街坊裡耍阿飛開始;至如今,兩人始終是一搭一檔的,手指頭向内彎,不論幹任何事情,兩人總是歸在一起的。
壞事他們幹多了,好不容易一起獲得差事,跟随宋琪夫婦作了一次長途旅行,沒想到顧富波竟落個如此慘死下場。
蕭大炮淚流滿面,他心中想,假如顧富波跟同他一起到懸岩去,豈不就逃過這場危難了麼?隻因袁菲菲強拖着他,禁止他離開這間大廈,所以落個如此慘死,女人禍水……
“袁菲菲,袁菲菲呢……”蕭大炮想到了“女人禍水”就想到袁菲菲。
袁菲菲為什麼不見了?她是和顧富波一起留在大廈裡的,難道說被達雅克族人擄去了麼?
“袁菲菲……”蕭大炮高聲呼喊。
但是屋子裡已是死氣沉沉的,沒有人聲反應,蕭大炮茫無主見地滿屋亂走,到處找尋。
在大廈裡,接近末廂的一間套房是袁菲菲作寝室用的。
蕭大炮推開房門,又發現第二具死屍,袁菲菲也喪了命,同樣的背脊上插有一支達雅克族人的毒箭。
她卧在地上,剛好抓翻了一隻置在床上的行李箱,箱子倒下,散開了的衣衫雜物,有些正好蓋在她的頭頂上,在那些散開的衣物的旁邊還有着一支小型的手槍。
很可能是袁菲菲發現情況危急,趕進房裡去啟衣箱取手槍但是已來不及,中毒箭而亡了。
蕭大炮将袁菲菲翻了一個面,隻見袁菲菲的臉孔和顧富波一樣可怕!死得很夠凄慘呢。
他們可謂是一對苦難鴛鴦,相識,苦戀而至死亡,隻是一段很短暫的時間。
忽的,蕭大炮發現袁菲菲的手中滾出了一枚亮晶晶的東西。
他拾起來細看,原來竟是一枚方型的鑽戒,這鑽戒蕭大炮有點面熟。
它好像是屬于高麗黛所有的手飾。
在蕭大炮的印象之中,高麗黛經常愛戴這枚方型的鑽戒的,它怎會落在袁菲菲的手中呢?
蕭大炮很快的就想到邪的一方面去了。
難道說,袁菲菲是趁高麗黛和宋琪不在時意圖偷竊?……
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呢,袁菲菲是個有錢的孀婦,她該不會做出如此下賤無聊的事情!
蕭大炮的頭腦已經昏亂了,他随手将鑽戒和短槍收藏進衣袋裡。
怎麼辦呢?顧富波和袁菲菲遇害,大廈裡不再有人能給蕭大炮幫忙,宋琪還留在懸岩處陪伴着高麗黛的屍體……
蕭大炮重新走出客廳,自酒櫥裡取出一瓶烈酒,酒能壯膽,他咬開瓶塞,一口氣灌了半瓶下肚。
他知道不求援是不成的了,向誰求援呢?不如向警方報案。
他得單獨離開果園到石隆門去,隻有石隆門那地方的警署是最近的了。
好在汽車還停在院子裡,他得再次冒險,隻希望能在半途上不遇見達雅克族武士。
借酒壯膽,蕭大炮乘着汽車去了。
蕭大炮算是運氣好的,沿途上沒有遭遇任何意外事件。
抵達石隆門警署經報案後,警方出動大批警員處理此案。
宋琪因受到嚴重刺激,精神恍惚,像癡人似的,醫生為他注射了鎮靜劑,用擔架給擡進了救護車。
懸岩墜車以及大廈内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