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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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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電話鈴聲大震,将蕭大炮吓了一跳。

    他趕忙拉開抽屜拈起聽筒。

     高麗黛也受了電話聲之騷擾,滾了一個翻身,仍然繼續香睡。

    兩條大腿仍然露在裙子外面。

     蕭大炮的額上現出了汗迹,自言自語地說:“假如我搶了宋琪的女友豈不變得太不夠道義了麼?”他手中捏着的聽筒有人聲在喊叫。

     蕭大炮如在夢中驚醒。

    湊上耳去。

    說:“這裡是高公館,你要找誰?” “找你!”對方說。

     “找我麼?”蕭大炮感到詫異。

    呐呐說:“你是誰?” “你要問我麼?宋琪在醫院躺着,他會知道我是誰的,但是我可知道你的名字叫蕭大炮呢,你是不是宋琪介紹來給高麗黛做保镖的麼?” 蕭大炮不免納悶,消息是怎樣走漏的呢?但是他很氣忿的說:“怎麼?難道說你要恐吓我不成?” 對方起了一陣冷笑,說:“宋琪已經躺在醫院裡了,你将是第二個!” 蕭大炮大怒,叱喝道:“你不必噜嗦,有什麼本領隻管使出來就是了!” “你不愧為做保镖的料,但是遲早還是會後悔莫及的!” “你隻管放馬過來!同時,我告訴你,有種的話,不必掩掩藏藏像隻縮頭的活王八,你有膽量露面出來我們較量一番嗎?” 對方一陣格格大笑,便把電話挂斷了。

     “臭王八蛋!”蕭大炮忿然地将話筒扣上,随後又在酒櫃上取下一瓶白蘭地,滿滿的灑了一杯。

     他回答那位無名的恐吓者雖然語氣十分的強硬,但是内心之中,仍是略有恐懼的,到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是處在明處,對方是處在暗處,随時随地,都可能遭暗算,宋琪就是一個例子,他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蕭大炮自稱在地頭上有若幹的勢力,其實他所擁有的喽羅不過是一些地頭上的不良少年幫而已,那些孩子大多數是居住在街坊附近由孩提時代一同玩耍的,連“烏合之衆”也談不上,在有架打時,仗着人多的時候,就全都來了,若人少不能對敵時便作鳥獸散。

     蕭大炮能怎樣利用他們呢? 他的心中感到惶怒,但事已至此,他又不能開小差,惟有硬着頭皮挺下去。

     他呷了大口的苦酒,挺起了精神,自言自語地說:“他媽的,我不會像宋琪那樣的吃虧,至少要拼他一兩個!” “大炮你還在這裡嗎?”高麗黛在那張沙發椅上又轉過了身,發出嬌柔的聲音說。

     蕭大炮忙說:“我還在這裡,有什麼吩咐嗎?” “那末再給我斟一杯酒,千萬不要摻任何的東西,我要純的!”她說。

     “你已經醉了,在沙發椅上睡了一大覺!” “是嗎?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好像已經過午夜一點啦!” “醉了麼?”高麗黛似乎不大相信,對于飲酒她頗有自信,可以一夜飲到天亮,一整瓶的白蘭地灌她不倒,為什麼今夜隻和蕭大炮碰了幾次杯子,就躺倒在沙發椅上了?這豈不丢人麼?也或是這幾天過度疲乏,是布置新家的關系,購物忙,布署忙,加上阮難成那個刁徒像“陰魂不散”似地,采取各種卑劣的手段不斷地向她施以恫吓,宋琪被毆傷了躺在醫院裡就是一個例子,她感到心勞力瘁,好不容易來到H港尋着太子道這所公寓,以為可以安頓下來,過一段甯靜享受的日子,但事情不如理想,阮難成不肯放過她又是無可奈何的。

     “我不相信鬥他不過的!”她忽的猛捶着沙發椅的扶手說。

     “高小姐,你要和誰鬥啦?”蕭大炮問。

     “嗨,我是在自說自話罷了!”她回答說。

     蕭大炮盛了半杯純白蘭地酒雙手遞了過去。

     “是的我好像有點醉了,今晚上我們什麼地方也不去,你睡在沙發椅上,我回房去,明天一大早,我們上醫院去看宋琪!” 蕭大炮說:“我一身大臭汗,想回家去沐浴!” 高麗黛說:“你是我的保镖怎能離開我,餐廳的旁邊有一間客房是打算供我的保镖和司機共住的,但是床鋪和家夥還未有買,明天你自己去選購,家具搬來之後由我付錢就是了!” 蕭大炮唯唯諾諾,他反正是有酒萬事足,又斟滿一玻璃杯的酒,扭開了收音機就在沙發椅上躺下。

     高麗黛可回房去了,她的寝室内有着自備的浴室,這時候可聽潑啦啦的水聲,是高麗黛作睡前的淋浴。

     她的房門是虛掩着的,視線可以直透到浴室裡去,蕭大炮酒眼昏花,下意識地似乎隐約看到了一幅美人出浴的圖畫。

     他趴在沙發椅上,兩隻帶血絲的眼睛睜得好像貓兒将要捕鼠,隻在那一展一蹤的刹那間。

     忽的,他又自我警誡說:“宋琪是個夠意思的朋友,我怎能做出對不住朋友的事情?” 水聲忽的滅去了,高麗黛好像光着身子就竄上了床。

    蕭大炮心猿意馬,躺在沙發椅上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呢。

     蕭大炮給高麗黛介紹來一名司機,名字叫做顧富波,是被印尼政府驅逐出境的逃難學生,到H港念了兩年書,家庭經濟接應不上,便遊手好閑在不良少年幫中胡混,有時充充打手,“吹胡子瞪眼吓唬耗子”是他的拿手,踢得一腳好足球,一些業餘球隊在人手不夠時,便拉他做個預備球員,身材并不高大,個子黝黑而結實,但在印尼人的眼中自然他還是個小白臉。

     顧富波的駕駛技術還不壞,到H港的頭一年就領到駕駛執照了。

     蕭大炮認為介紹顧富波給高麗黛做司機是最适當的人選。

    至少一二十人打大架的場面他是見過的了,而且自己還可以動拳腳。

    高麗黛正需要用這樣的人呢。

     高麗黛向顧富波上下打量了一番,頗表懷疑,說:“他的個子這樣矮小,行嗎?” 蕭大炮說:“别瞧他的個子小,一拳頭打出來有百多磅,尤其是他的飛毛腿,射球門是百發百中的!” 高麗黛要考驗顧富波的駕駛技術,先在市區内兜了幾轉,即上醫院去探望宋琪。

     宋琪的氣色甚佳,隻是在醫院裡住得乏味,恨不得馬上就能出院。

     這天正值星期六,是季末的一次大賽馬,宋琪還擔心廖二虎在馬場裡人手不夠。

     他說:“我非得去幫忙不可,假如沒有我的話,廖二叔連算帳的人也沒有呢!” 蕭大炮自告奮勇說:“讓我去幫廖二叔的忙好了,相信搞這一行我也是拿手的!” 宋琪取笑說:“你的算學和廖二叔相差無幾,說不定愈算愈亂呢!” 忽而,醫院裡有人傳出來,宋老太太又親自提着籃子來看宋琪的病了。

     高麗黛暫時還不願意和宋家的人見面,即匆匆告退,跟在他左邊的是保镖蕭大炮,右邊的是司機顧富波,一呼一擁的落下樓梯,這時候也正好宋老太太緩步登上樓來。

     她倆在相見之下,互相瞪了一眼,一個是白發蒼蒼,鸠形鹄色,臉目慈祥的老太婆,另一個是花枝招展,唇紅齒白,豔若桃李的青春少女。

    完全是一個對照的比例呢。

     高麗黛很快的就溜出醫院的大門外去了。

     宋老太太立在樓梯的回廊上不斷地回顧,她心中頗感懷疑,方才所見到的那位女郎,好像是由她兒子的病房裡出來的。

     “莫非她就是大家所說的那個女子麼?”宋老太太自言自語地說:“好像還不像是個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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