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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妖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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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得可怕,白色的天花闆,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家俱,鐵床,白色的床單……全都是白色的,白色得可怕,隻有露絲小姐贈送給他的玫瑰花,是鮮紅色的,它已将近凋殘,花枝彎垂,像有氣無神似的,花瓣已有好幾枚落在案上。

     宋琪惦念着白蘭的名字,這名字對他是太熟悉了,每逢阮難成給高麗黛打電話或者是寫恐吓信,這神秘而又來去無蹤的人,都稱呼高麗黛為白蘭! 這是什麼理由呢? 難道說,高麗黛就是那個女匪徒白蘭?她的出身是舞女?“黑吃黑”吞占了械劫金礦的贓款? 噢!這想法太可怕了!宋琪怎肯相信?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高麗黛的出身,像是很高貴而有教養的家庭,她怎會是一個舞女?一個女匪徒呢? “不可能,絕不可能的事情……”宋琪像發夢呓似地喃喃自語。

     那張通緝布告上印刷着的舞女白蘭,一張臉孔,實在是太難看了,高麗黛貌若天仙降凡,兩個人怎能相比拟,簡直是笑話了。

     奇怪的是高麗黛從不肯吐露她的身世,她的錢财哪兒而來,她的行蹤為什麼如此的神秘?這許多的問題又使宋琪高深莫測,想不通呢…… 再者,就是那所阮氏精神病院,那可怕的精神病女醫生,高麗黛又和他們是什麼關系? 高麗黛為什麼要自老遠的H港來到砂勞越?住進荒蕪的“孟氏果園”裡去?她偷偷地進醫院去安慰那個精神病的病人…… 宋琪的腦筋紛亂已極,問題太多了,他一件也想不通,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雖然他沒有宗教思想,但是這時候也惟有請上帝幫忙給他解答了! 蕭大炮忽的推門進來,歡天喜地地向宋琪說:“我們已經被批準可以離開砂勞越了!” 宋琪說:“是誰幫了我們的忙呢?” 蕭大炮說:“還用說嗎?你的那位金發美人,露絲小姐給我們做了保釋!我們随時都可以啟程!” 宋琪既喜又憂,說:“蕭大炮,我們有路費嗎?” 蕭大炮拍胸腩前說:“路費我可以去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條條道路通羅馬,天無絕人之路,終歸可以有辦法可想的!你一切不必操心,瞧我的就是了!”蕭大炮說完,連蹦帶跳又離開病院。

     宋琪一聲長歎,在患難之中可以看出人性,平日間,蕭大炮是一個酒徒,他的出身毫無教養,他們之間的交結經過也是耍太保,不打不相識成為朋友的,想不到在不幸的事情發生之後,蕭大炮的表現出乎常理,真是不可思量呢。

     蕭大炮有什麼辦法可以去籌路費呢? 原來,他想到了拾着的那枚方型鑽戒,送進當鋪裡去押錢。

     蕭大炮并不想求多押,隻要能典當出夠他和宋琪兩人購買兩張飛機票回返H港去就行了。

     自然,一枚方型鑽戒是不光值兩張機票的價值的,蕭大炮的願望很容易達到。

     鈔票到手之後,蕭大炮到旅行社去辦妥了機票手續。

    他可連做夢也想不到惹來了麻煩,該是由那枚送進當鋪去的方型鑽戒所引起的。

     是夜,有人摸索進入蕭大炮所居住的那棟簡陋的小旅社,跨窗進入蕭大炮的房間。

     蕭大炮臨上床之先,曾在酒吧間買醉,是錢作怪也,喝得有點迷迷糊糊的,還帶了一瓶酒,返回旅社後還灌了半瓶進肚。

     他做了好夢,再過一天,就可以脫離這可怕的地方回返H港去矣。

     到底H港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天塌下來,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

    流落在砂勞越,逢人都得低頭,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做了好夢,夢中覺得咽喉間冰涼,張開眼,竟是一把利刀逼在他的咽喉間,有着三四個黑影圍繞在他的床前。

     蕭大炮想爬起身,竟被人一把按住,并加以警告說:“放聰明一點,否則是自讨苦吃!” “你們是什麼人……”蕭大炮呐呐說。

     “該由我們問你,你得從實回答,否則就是自找皮肉受苦!” 四周的環境黝黑,蕭大炮看不清楚那幾個人的臉孔,隻覺得其中有一個人是瘦長的身子。

    說話時嗓音粗暴而又有勁。

     蕭大炮猜想,這個人可能就是阮難成了,為什麼他們會找進這間小旅社裡來了呢? 利刀在蕭大炮的咽喉上,他彈動不得,否則有随時被割破的危險。

     “告訴我,白蘭真的死了嗎?”那瘦個子問:“我說的白蘭,就是你們的宋太太,高小姐!高麗黛小姐!” 蕭大炮說:“這兩天,報紙上有新聞,不是已經證明她已經墜車喪生了麼?你們何需要問我?” “嗯!這是一出好戲,騙得了人騙不了我,你也是參加騙局的一分子麼?” “我誰也不騙,事實就是如此……” 蕭大炮的頭上猛地挨了一拳,他甚惱火,可是無從反抗,因為他稍動利刀就會剝破他的咽喉。

     “想必你就是那位阮難成先生了,你何必苦苦糾纏,宋琪和我,與你是無冤無仇的,你由H港追蹤到此,一直陰魂不散似地和我們過不去,這又何苦呢?所為何來?我們之間并無難過……”蕭大炮開始以勸息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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