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就地取材,以金錢為餌。
九、高曾雲有一義女,且最初登記為人壽保險受益人,但一直未見此女,另高曾透露人壽保險受益人已更改。
更改何人未注意,僅記得保險公司是美商太平洋保險公司。
十、舞女白蘭與高麗黛絕無可比拟。
古飄萍退休多年,但桃李滿天下,尤其香港警署内各部門的主管都是他原來的部下或學生等,因之他要查的事,很順利有了答案。
高麗黛的護照經查出是由日本所發,身分是華籍日僑,護照簽發日期猶不足一年。
古飄萍相信這護照決非原始護照,因高麗黛似是砂勞越居民。
阮難成則遍查移民局砂勞越赴港的檔案無其人。
古飄萍斷定他不是偷渡入港者便是由其他地區轉來港者。
“黑田組”的三個日本人,數千名日本旅客中在蕭大炮等人的辨認下,僅發現一個頗為相似留有小胡子者,身分是日本一進出口貿易公司的代表,餘二人沒發現。
宋琪的人壽保險金額為一萬港币,受益人為高麗黛。
古飄萍認為以高麗黛出手之闊綽,一萬港币在她眼中根本“不足為道”,督令他主管這部門的下屬再查,果然發現驚人的事實。
原來這家美商太平洋保險公司規模龐大,美、港、日、菲均有分公司,高麗黛在香港僅為宋琪買了一萬港币的人壽保險,在日本分公司卻為他買了十萬美金的人壽保險,受益人同為高麗黛。
高麗黛為新婚夫買如此钜額的人壽保險是何居心?不可能是為了他的安全,因為同樣生活在恐怖中,高麗黛并未為她自己購買一毛錢的保險。
古飄萍深深為之一震,看情形高麗黛決非“善良輩”,她自始就有謀害宋琪之意;隻可憐宋琪仍癡戀她如斯!
袁菲菲的身世也有電報回來。
原來,袁菲菲乃“孟氏果園”主人遺孀之妹,原系“孟氏果園”的最後繼承人,“孟氏果園”的主人是死于高麗黛不擇手段購買他的祖居,他失去家園後憂郁而亡。
古飄萍對案情稍有心得,他綜合他所調查各點與宋三江父子與蕭大炮共同研究,他以宋琪的人壽保險為主題,講出了他以為高麗黛非善良之輩的意見。
宋三江與蕭大炮立刻同意。
宋琪大怒,他憤慨地說:“俗語說‘人死則罪無’,何況你們在她生前并不能證明她有罪,卻在她死後,硬加以這莫須有之罪,未免太殘酷了!”
古飄萍卻回答說:“我相信高麗黛還沒死!”
宋琪喜怒交并,他嚷着說:“她死在我懷中的,你為什麼還要這麼講?阮難成逼我,‘黑田組’逼我,你為什麼也幫他們來逼我……”
古飄萍冷靜的說:“你沒有見到屍體的面貌怎麼百分之百的确定?同時你不希望她還活着嗎?”
宋琪由飲泣逐漸冷靜下來。
實在是他太愛高麗黛,明知沒希望卻仍抱着最後的希望,希望高麗黛能重回他的懷抱。
古飄萍私下對宋三江說:“三爺,愈深入愈複雜,也愈使我感到興趣,由于這案子有三個據點,所以我要至另兩個地方跑一趟才行!在這段時期中,你隻要保護阿琪的安全,相信待我回來時,一切可以有個了斷。
”
宋三江對古飄萍的熱心感激涕零,他呐呐地說:“這麼一跑需要不少的路費,可是目前我實在無能為力……”
“三爺,誰叫我吃這行飯上了瘾?你不拿路費給我,我也心甘情願跑,何況還能領你個情。
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有了古飄萍義務幫忙,宋三江與蕭大炮一幹關心宋琪的人均感興奮不已,大家都覺得短時期内古飄萍一查明白,一切均可水落石出了。
唯一一個不起勁的就是當事人宋琪,他完全心灰意冷,再加上終日被人監視着困守房中,他有坐牢之感。
而别人還是犧牲工作時間與金錢來義務幫忙的,内疚加煩惱,宋琪日漸暴躁不安,整日裡以酗酒來麻醉自己。
大家對他是既憐又惜,總讓着他。
可是有時也有發煩之感。
一天電話又響了,蕭大炮拈起電話筒,對方又是陰魂不散的阮難成。
“喂,蕭大炮?你馬上去轉告宋琪,白蘭,也就是他那位高麗黛小姐果然沒死,并且來了H港,更使人愉快的是她目前正在我手中做客呢!哈,你馬上問問宋琪,他可有意思與高麗黛見見面?”
蕭大炮頭腦簡單,馬上問:“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麼?你問問看宋琪!”
蕭大炮真的拉開了嗓子叫:“琪哥,琪哥,高麗黛到H港來啦,你要不要見她?”
宋琪這時原正與金櫻兩人下象棋,突然聽到蕭大炮的說話,整個人連魂都沒有了,三步兩步趕到電話機旁,搶下話筒,連聲問道:
“你是說高麗黛回香港了嗎?她人在哪裡?請她說話!”
宋琪緊張得口齒都不清楚了。
“哈,宋琪先生,好難得才聽見閣下的嗓子啊!請别緊張,我是有條件的!”阮難成說。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你必須單身與我先見一面親自談條件才行!”
“行!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宋琪完全沖動得失去了理智般。
“現在,在‘加碧’咖啡館如何?記得你一定得單身來,否則我拒絕與你見面,一切條件也免談了!”
“好,我馬上來!”宋琪擱下電話筒,就急急奔回房去更衣。
蕭大炮焦急地問:“琪哥!你要到哪兒去!”
“不用你管!”宋琪吹着口哨說。
“不行,琪哥你不能出去!”金櫻見宋琪聽見高麗黛這種失魂落魄的情形,心中痛苦莫名但仍理智的說:“你别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呀!”
經金櫻提醒,蕭大炮也似明白過來,他也幫忙勸阻說:“琪哥,阮難成想宰你都來不及,怎麼會讓你與高小姐見面,一定是騙你出去的!”
“我不管!有錢難買願意,他們剁了我宰了我,我都不在乎,我一定要去跟麗黛見一次面!”宋琪如狂如癡般的說。
蕭大炮開始感到事态嚴重,他鄭重的說:“琪哥,現在是我負責你安全的時期,你在這段時間内失蹤,我‘百口莫辯’,不然請你等一會兒,待我把宋三爺找來,由他老人家做主好了!”
“蕭大炮,你今天阻止我,就馬上跟我滾,你憑什麼幹涉我!”宋琪已去理智。
“不行,琪哥,你想出這房門就先宰了我吧!”金櫻淚汪汪地迅速地将房門鎖上,然後把鑰匙丢在内衣中去。
宋琪急得兩眼幾乎冒出火星來,他一把抓住了金櫻的衣襟,狠聲說:“給我!不然我就真的扯開你的衣服!”
金櫻雙手抱胸,拼命搖頭哭嚷着說:“琪哥,你就宰了我吧!”
蕭大炮見宋琪已至無可理喻地步,怒火中燒,他一掌推開宋琪,狠聲說:“宋琪,你我的朋友是打出來的,現在不妨再打散夥,我蕭某人不見得非有你這個朋友不可!”
宋琪話也不說,真的揮拳就打。
蕭大炮也是氣瘋了,他也回手了。
于是這一對“生死之交”竟鎖在房門内展開了“生死之鬥”。
他們拳來腳往打的好不起勁,金櫻則頹然坐在房門前哭嚎不已。
原在廚房間内的麻皮童媽可吓壞了,隔着房門連聲問:
“什麼事?什麼事?誰在裡面?”
可是哪有人理睬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