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H港是個文明的社會,我和任何人可以交朋友,和高小姐的交往并沒有錯!”
“我已經告訴過你,你是在自掘墳墓呢!”
“阮難成先生,假如你有什麼隐衷,何不開誠布公大家公開說個明白,像你這樣的掩掩藏藏故作神秘,很難使人信服呢!”
高個子說:
“你隻要和那個女人斷絕往來,餘外的事情都無須你管!”
“在我未明真相之前很難辦得到呢!”宋琪說。
“那你是在自讨苦吃了!”那高瘦的個子揚手就是一拳向宋琪的鼻梁打去。
宋琪忙迎起手臂架住,叱斥說:
“怎麼,你想動武嗎?”他立刻還擊,握拳向那家夥的下腹打去,跟着給他來了一腳,那家夥閃避不及,立時跌出四五步。
“動手!”其他圍堵的人一湧而上。
宋琪也是年少血氣方剛,打架這把戲是由小看到大的了,一點也不含糊,那些來路不明的家夥一湧而上,他揪定了一個猛力向旁邊摔出去,阻擋了打斜裡沖上來的人,迎面沖上來的一個接觸上了,宋琪輪拳就打。
那稱為是阮難成的家夥已經自地上爬起來了,詛咒着說:
“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真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宋琪像發了瘋,勇不可當,三四個人都好像制他不住呢,常言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交手之間,宋琪不免要吃上一點虧,但是那幾個家夥也都沒有占到便宜,刹時間全挂彩啦。
宋琪使出了渾身的蠻勁之後,漸覺得有點不支,久戰下去就要吃大虧了,他被按倒在汽車頭上,幾條大漢拳如雨下,宋琪使出了最大力量,擡起雙腳猛力一蹬,幾條大漢全被踢開了,他翻身一個筋鬥滾到汽車的背後去,竄起身奪路就跑。
假如說宋琪高聲大叫呼救的話,必會驚動附近的居民,就自然的會有人出來助陣,那些歹徒也必作鳥獸散了。
但是宋琪覺得不好意思,在他父親的“地盤”上,連小偷撬手都不過門的,怎會有人在他家的門前惹事呢?這給他的父親太難堪了。
宋琪有“個人英雄主義”的思想,應付幾個毛賊絕不叫饒,這樣就吃了大虧啦!
那稱為阮難成的家夥兜了上前,蹲下身子向宋琪攔腿一掃,宋琪踉跄仆倒。
跌得“七葷八素”。
其他的歹徒随後撲到,拳如雨下,有抓頭發的,有拗手臂的,宋琪已失去了還手之力,隻覺得昏昏噩噩的,雙手被歹徒分左右像拔河似的揪牢了,也像是要給他釘十字架呢。
那叫做阮難成的家夥,西裝被扯裂了,臉上也挂了傷,那副褐色的太陽眼鏡也摔碎了,他好像有嚴重的氣喘症,喘着氣,指着了宋琪的鼻尖說:
“小子,這一次,我們算是給你特别的警告,再有下次,就請你見閻王了!”跟着他左右開弓,揮動雙拳,猛力擊在宋琪的腹部。
宋琪但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即失去知覺,他倒在地上,歹徒是怎樣離開的,他全不知道?
宋琪張開眼,但見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在浮雲之中,渾身的神經感到劇痛,四肢酸軟無力,連擡起手來的力量也沒有。
他的耳朵裡聽到許多嘈雜的聲音,像有許多人說話,那些聲音徒增加了他的迷糊,眼睛所見到的那些白茫茫的浮雲直在打轉。
這是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人在說話?他想掙紮起來,但是又連一點氣力也沒有。
昨晚裡一場兇惡可怕的搏鬥,猶在他的記憶之中,那幾個王八蛋仗着人多,宋琪吃了大虧,但是他不在乎這些,反正他已經認識那個叫做阮難成的臉孔,再次見面時,絕不饒他就是了。
他的眼簾覺得非常的沉重,像被巨石壓着了似的,想擡起來還非常的吃力,又漸漸的垂下了。
閉上眼時,就覺得金花亂冒,簡直好像放煙花似的,那是神經上刺痛的感覺,耳朵裡好像還聽見哭聲呢!
是誰在哭呢?這又不是死了人!宋琪自覺挨了那幾個拳頭還不緻于會喪命,沒有這樣洩氣的事情!
忽的,他想起了高麗黛,他曾經答應高麗黛大清早就駕汽車去接她的,幫忙她收拾屋子呢!糟了,那輛小汽車還停在那條狹巷子間,那串汽車的鑰匙哪裡去了?别搞丢了就對不起人啦!
宋琪一急,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切地須要爬起身來……
忽而,有人伸手撫着他的額角,悲切地,哽咽着說:
“唉,孩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是誰向你下這樣的毒手?唉,我就隻有你這麼的一個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叫我怎麼辦?”
嗨!那是宋琪的母親的嗓音呢;她老人家怎會在這裡?長年除了在床榻上就是在麻将桌上的老人家怎會在他的身邊說話?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宋琪又極力張開雙眼,嗯,一個白茫茫的人影,漸漸地明顯了,唉,那還不隻是一個人,好一大堆的人啦,全眼瞪瞪的,像看什麼把戲一樣!其實這有什麼好看的?隻是被幾個來路不明的人揍傷了而已。
宋琪首先看清楚的是他的那位年邁慈祥多病的母親,真的,沒有看錯,老人家早已經是老淚縱橫了,傷在兒身痛在娘心,這是人之常情,何況宋琪以往侍母甚孝,母親也愛他如刀割肉,兒子被人毆成這副形狀,怎教她老人家不傷心。
還有,他的父親宋三爺也在場,他老人家臉上的皺紋堆成一團,既是傷心也像是在生氣,曾經在黑社會裡叱咜風雲的人物,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把他的兒子毆成重傷,這算什麼名堂?
“爛眼疤”廖二虎立在宋三爺的身旁,臉色尴尬不已。
除此以外,就是平日和宋家往來頗為勤快的“姨媽姑爹”,所以整間房子内盡是黑壓壓的人頭,擠滿了人啦。
宋琪再看床旁邊,那是一位拖着兩條大辮子的女郎金櫻,她是宋琪的鄰居,也是宋琪“青梅竹馬”長大的伴侶,為什麼她也會來了?
金家和宋家是世交,尤其金老太太認定了宋琪是他家的“乘龍快婿”,曾經多次央托媒人上門,假如不是宋琪推三阻四的話,早已經并蒂良緣了。
唉,這真好像是出了天塌下來的大事似的,金櫻也哭喪着臉孔呆在床旁。
等到一位白衣天使站到宋琪的跟前,宋琪始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這是一間醫院,那白茫茫的是天花闆,所有的用具全是白色的。
宋三爺在向廖二虎斥罵:“我把地盤和孩子全交給了你,你竟連一個孩子也看管不住麼?”
廖二虎跺腳歎息,說:“唉!我早向宋琪關照過的,在跑馬場上結識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人家已經‘投帖’上門來拜過客,假如宋琪再不和那個‘掃帚星’分開的話,遲早會出事情的……”
“什麼‘掃帚星’?”宋老太太回過頭去問。
“一個女人,妖形怪狀,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來路,宋琪要和她泡在一起,人家上門‘投帖’送禮……”
宋琪向廖二虎揮了揮手,說:“别說下去了,這事情不怪廖二叔,都是我不好!”
廖二虎還要加以聲明說:“在跑馬地的地頭上,宋琪已經和蕭鐵頭的兒子蕭大炮發生過沖突,還是我出面排解的!”
宋三爺覺得奇怪,說:“怎會惹到蕭鐵頭的頭上呢?蕭鐵頭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宋琪是我的孩子,也應該放他一馬,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