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隻見是馬會所用的信封。
上面空無隻字,啟開信封裡面是一張廢馬票,在馬票的背後是用口紅繪畫的一把匕首,餘外什麼也沒有。
這是歹徒們的恐吓伎倆第二次在馬場内出現了,宋琪知道就算向那個賣“電燈筒雪糕”的孩子多問也沒有什麼用處,他相信阮難成一定仍留在馬棚内,問題是他隐藏在什麼地方?
他們是處在明處,阮難成和他的黨羽是隐藏在暗處,相信阮難成知道他們所在的位置,随時都可能施予陰謀。
宋琪感到困惑,他開始明白阮難成是一個頗難對付的刁徒,由他的所作所為,種種手法都好像是慣于此道的行家。
宋琪回馬棚他的座位,将那封信遞給蕭大炮過目,邊說:“我隻進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走出門就收到這封恐吓信!”
蕭大炮一看,那張廢馬票背面上所繪的匕首,和他剛才拖在屁股後面的紙條上所繪的完全一樣,而且所用的口紅也相同,證明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他不免憤慨說:“照這種情形看,阮難成其人一定還留在馬棚内呢!”
宋琪說:“可不是就在馬棚内麼?隻是他躲在暗處,我們坐在明處,他可以知道我們的動靜,我們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顧富波我們再去把他找出來!”蕭大炮招呼他的助手說。
“沒有用,你們多此一舉!隻要看見你們有動靜,阮難成就會隐藏起來了!”宋琪說。
“難道說我們就乾坐在這裡等候他接二連三的恐吓麼?”蕭大炮很沖動地說。
“在馬場内有數萬觀衆在場,阮難成也隻能用這種‘雕蟲小技’恐吓一番,除此以外,他能有什麼能耐?”宋琪說。
“又輸了!”高麗黛跺腳說,原來,她作主張,連下了好幾注冷門馬,輸了個精光。
“輸了。
當然我們全局都輸了!”宋琪歎息說。
“我沒有興趣了,我們走吧!”高麗黛好像很惱火,将廢馬票全扯掉了。
“我們離去也好,不在公共場所裡惹是非!”宋琪也不打算久留下去。
這時間距離終場還有兩場比賽,可以說“好戲留在後面”,這兩場馬都是名馬名騎師出場,“馬迷”們最後輸赢也全在這兩場的比賽之上。
但是宋琪他們一行卻擠在行人道上打算離去。
顧富波新得到一份差事,賣乖巧說:“你們在馬場的門口等我,我去把汽車開過來!”
“好的,你走快幾步吧!”蕭大炮吩咐說。
走出了行道,顧富波便加快了腳步,向着大門口飛奔出去了。
宋琪和高麗黛、蕭大炮三人等候在馬場的大門口間,蕭大炮是一臉孔保镖模樣,一雙賊眼東張西望的,好像每一個人都很可疑,任何人接觸宋琪和高麗黛都可能有犯罪的企圖。
“奇怪,顧富波為什麼去這樣久呢?”高麗黛等得有點不大耐煩地說。
“也許汽車太擠了!”蕭大炮自作聰明地解釋說。
“現在離場的就隻有我們這幾個人!”高麗黛說。
“我們何不順步走過去看看!”宋琪建議說。
“好吧!我們走過去!”
蕭大炮便像打沖鋒似地領在前面,繞過跑馬地,停車場上滿滿的排列着許多汽車,高麗黛那輛乳白色的小轎車就排列在邊線之上,但是卻沒看見顧富波的人影。
“唏,這小子跑那兒去了?”蕭大炮有點納悶說。
“汽車停在這兒,他該不會找到别的地方去吧?”宋琪說。
“我們别管他了,就走吧!”高麗黛滿不高興地說。
“但是汽車鑰匙在他的手中呢!”蕭大炮說。
“真煩人!”高麗黛嬌嗔說。
“咦?”蕭大炮趨近了汽車時,似有所發現,他輕輕的拉了一下車門的扳手,那扇門竟打開了,是沒有鎖上麼?
車門拉開,頓時把大家吓了一跳,原來,顧富波竟是直條條地躺在車廂的坐椅上。
“怎麼回事?”蕭大炮驚訝地說。
“是中暑麼?”宋琪問。
蕭大炮将顧富波扶起,用手掌掴他的臉頰,邊叫嚷着說:“小子,你醒醒!”
顧富波是迷迷糊糊的,顫顫地張開了嘴,咿啞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鼻子卻淌下了鮮血。
宋琪卻發現顧富波的身體底下壓着一張紙條,忙抽出來看,隻見上面是三個卵大的字“王八蛋”,是用同一種口紅所寫的。
“唉!又是阮難成的傑作!”宋琪歎息說。
顧富波經過蕭大炮的一陣猛烈搖拽悠悠轉醒,他撫着頭頂好像是曾受到猛烈的打擊仍在劇痛。
“怎麼回事?”蕭大炮問。
“怎麼回事?”顧富波反問:“頭頂上痛得很呢!”
“你過來開汽車卻倒在車座裡昏迷不醒咧!”蕭大炮向他提醒說。
“奇怪,我到這裡來,顧着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剛要啟動馬達……唏!”他神志未定,回首向車座背後看了一眼,又說:“真奇怪,我眼前一黑,頭頂上痛得很呢!”
蕭大炮忙着幫他檢查頭上,隻見青腫了一大塊,還裂開了一點表皮,有瘀血迸出。
“唉,一定是用鈍器擊傷的!”
顧富波感到有點胡塗,說:“誰會躲在車座後面打我呢?車門是鎖着的,玻璃門都搖上了!”
“這倒是奇怪!”蕭大炮也感到不可思議!“我相信打你的人一定是預早躲藏在汽車之内的!”
“我可以發誓,車門是鎖得好好的,四扇玻璃門都經我親手搖上!”顧富波以手帕掩着頭頂,一副痛苦不堪的形狀。
“這手段太過卑鄙了!”宋琪持着那張字條仍在發怔。
他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向高麗黛說:“我相信阮難成已經配有了你的汽車鑰匙,那天晚上,我被歹徒毆傷,你對我說,第二天早上有人将汽車送進你樓底下的停車場,在這段時間他不就已經将鑰匙配好了麼?”
“對!”蕭大炮同意宋琪的看法,說:“歹徒一定持有鑰匙,他啟開車門預先躲進車廂後面,等候着顧富波進入汽車準備啟動時,忽的自後面爬起來猛然将他擊昏,然後逃逸而去!”
“這是有計劃的襲擊!”顧富波說。
“阮難成一直在向我們示威和恐吓呢!”宋琪說。
“不!這分明是挑戰!”蕭大炮說。
高麗黛不樂,冷冷地說:“我看你們幾位好像是束手無策呢!”
顧富波悻然說:“這是暗箭傷人!不過我和他們是無冤無仇的,幹嘛要暗算我?這筆帳我一定要記得,隻要有日子碰頭,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我們待在這裡也沒多大的意思,不如先送高小姐回家去,大家再磋商對策!”宋琪提議說。
蕭大炮不住地東張西望,他注意着停車場四周的環境,邊喃喃自語說:“也許阮難成那個小子就躲藏在附近什麼地方在看我們的笑話呢!”
“管他的,隻要他不肯歇手,總有一天我們會碰上的,那時候誰也不饒誰!”宋琪說。
不久,他們一行四人便坐上了汽車,徐徐駛出了停車場。
蕭大炮說得不錯,有人躲在附近在看他們的笑話。
在跑馬場對面的一座教會的墳場,一個身材高瘦,戴着褐色太陽眼鏡,臉頰上帶有傷痕并貼了OK膠布,手執着望遠鏡在一株椰樹之下一直在注視他們四個人的動靜,一直到他們的汽車離去。
這個人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嚴肅之中略帶冷酷,他的衣飾非常的講究,動作也很矯捷,他聳了聳肩膊,縱下了泥坡,燃着一支煙卷,邊吸着,閑散地順着彎曲的石級道下去。
“太子大廈”的十層樓上,高麗黛命她的保镖蕭大炮啟開了一瓶陳年的“拿破侖白蘭地”并開了罐頭,炸山芋片,杏仁果等的酒品,她和大家磋商,該如何應付阮難成的挑戰。
蕭大炮和顧富波倆是“阿飛幫”出身,平日逞兇好鬥也就是打亂架的,肚子内沒什麼料子,兩杯酒下了肚滿嘴胡說八道,隻等候機會打硬仗,除此以外根本想不出較好的對策。
宋琪到底是喝過大學墨水的人,比較冷靜沉着,他說:“我相信阮難成一定不隻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