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生氣呢?”
廖二虎說:“不!起沖突的是鐵頭的兒子蕭大炮,那些不良少年幫,他們在事前都是不知情的!”
“那末現在傷了宋琪的也是那些小鬼頭麼?”宋三爺問。
“我不知道,要問宋琪自己啦!”
宋老太太忽的指着床頭,說:“究竟是什麼人?我要和他拼了!”
“一定是那個狐狸精!”廖二虎一口咬定。
“究竟是什麼人‘投帖’拜門的?為什麼不教他來見我?”宋三爺氣忿未平,仍在追究這件事情。
“我以為這種事情無需要麻煩三爺,私下替你處理掉就了事了,何況我已經向宋琪提出警告過了!”廖二虎如“啞子吃黃蓮”似的,有冤無地申訴,固然,宋琪在三爺的“地盤”上被人毆傷,對三爺的威望頗具影響,但這不是地頭上的沖突,而是外來的黑勢力,假如說它是有“組織”的話,憑一點江湖義氣,交道是可以打得過的,最怕散幫流氓,或是個人英雄主義的亡命者,那末縱然宋三爺有更大的黑社會勢力也防不勝防矣。
“投帖的人叫什麼名字?帖子何在?”宋三爺又問。
“那人的姓名做阮難成,自稱是南洋來的!”
“馬上替我把這個人找出來!”宋三爺命令說。
這時候,醫生進房來,關照大家略為安靜,最好是盡量給病人靜養。
他讓護士給宋琪打針吃藥之後,特别關照說:
“這孩子的體格很好,大概休息個三兩天就可以複元了,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你們隻須要留下一個人照料他就行了!”
宋琪是宋家的獨生子,出了意外的事情,宋老太太焉有不心焦之理,她堅持着要親自留下來給宋琪照料。
宋琪向她老人家勸說:“媽,您的身體不好,最好是回家多休息,假如搭子夠的話,搓幾圈麻将消遣消遣,不必擔心,我不會再有什麼事情的!”
宋老太太不肯走,宋三爺也幫着勸說,那些“姨媽姑爹”也七嘴八舌的,好不容易宋老太太才肯離去。
“那末誰留在這裡照料阿琪呢?”她臨行的時候問,說時看了金櫻一眼。
金櫻這女孩子倒是怪文靜的,她在病榻之畔,由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話,在這煩嚣的大都市中,歐風東漸,金櫻卻沒有染上那些壞習慣,這就是宋老太太對金櫻特别喜愛的原因。
宋老太太是别有用心的,她希望金櫻留下給宋琪作伴,讓他們小倆口子在感情上多增進,然後再談到婚嫁的問題。
宋琪是宋家唯一的香火,宋老太太這把年紀,身體又多病痛,自然會有抱孫心切之渴望。
金櫻和宋琪是“青梅竹馬”的遊伴,而且雙方面的老人家都認定了這門親事,認為是“珠聯璧合”呢。
所以宋琪出了意外,金櫻會自動的随宋老太太到醫院裡來探病。
這會兒,她聽說宋琪有了不三不四的女朋友,而且為這個女人已經在外面生過事端,現在宋琪被來路不明的歹人毆傷了,恐怕也是為這個女人而起的。
這些事情的發生,對金櫻而言,心頭上另有一番滋味,這對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是打擊太大了。
金櫻對宋老太太隻是搖頭,她并不想留下。
爛眼疤廖二虎對宋三爺頗有内疚,義不容辭地說:“你們大家全回家去,有我和幾個弟兄在這裡給宋琪照料就行了!”
宋琪連忙推辭,說:“我隻是受一點皮肉之傷,沒什麼要緊的,誰也不用在這裡陪我,我自己會照料自己的!”
宋三爺斥責說:“小子,你算長大了,但是在社會上有許多的事情你仍需要學習呢!”
終于還是廖二虎一個人留了下來給宋琪照料,餘外的人全回家去了。
那些“姨媽姑爺”臨離去時,有說要給宋琪送炖雞來補身體的,有說要送水果鮮花來的……。
宋琪實在不勝其煩,他的心中隻懸念着高麗黛,假如有人敢向他下毒手,也或許同時會向高麗黛下毒手,他為高麗黛的安全擔憂,另外還有那輛汽車仍棄在那條狹巷間,汽車的鑰匙可搞丢了……。
廖二虎是一臉孔老氣橫秋的,他對宋琪的作為甚感不滿,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而且被人指認為是逃妾的,竟搞得好像“天下大亂”,實在有點不劃算呢。
假如他不是宋三爺的獨生子的話,還應該再挨揍呢。
甚感不安,周末大賽馬的日期接近了,廖二虎正該是忙碌的時候,給“老爺叔”惹來這場麻煩,實在是不應該。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且說給我聽聽!”廖二虎開始想套出宋琪的真情了。
“我也搞不清楚,昨晚上返家,甫抵家門就湧上來四五條大漢,不由分說,拳腳交加,不過他們也都沒有讨好,全帶了傷回去!”宋琪說。
“那名叫阮難成的家夥可在其中?”
“我把他的眼鏡給砸破了,以後他的‘商标’可能會改變!”宋琪含笑說,還自以為得意呢!
“你可知道,再下次時,他們就不止這樣‘收拾’你了!”廖二虎說。
“我是怎樣到醫院裡來的?”他反問。
“你被人打昏了,倒在街巷間,一個晨歸好心的賭徒,把你送到醫院來的!”
“我的家人怎會知道的?”
“我不曉得,大概是醫院裡的通知吧!”
“我的身上沒寫着姓名地址,又一直在昏迷狀态之中,醫院裡的人誰會去通知我的父母?”
宋琪這樣一問,倒把廖二虎問得楞住了。
他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也許是你在昏迷狀态之中說出了姓名地址!”
宋琪嗤笑說:“不用說,是阮難成他們搞的鬼,這等于是一種示威性的行為?把我打傷了,送到醫院裡來之後,又去通知我的父母,是在實行挑戰呢!”
廖二虎是個急性子的人,說:“假如是挑戰的話,他們就是自讨沒趣呢!常言說得好,‘猛虎不鬥地頭龍’,在我們的地頭上,他們有多大的力量敢在這裡逞威風?”說着,他就立刻去向醫院的辦事人員查問。
果然不出所料,宋琪是被一個自稱為路人的送到醫院裡來的,他說會立刻通知傷者的家人,就匆匆的走了,果然在天亮不久之後,宋三爺兩老口子就到了。
還帶來了金櫻。
“先傷了人,再通知家屬,表示他們還有下文!這種手段未免太過目中無人了!”廖二虎搔着頭皮略顯憤懑地說。
宋琪說:“恐怕一場惡戰會免不了!”
廖二虎忽的怪叫起來,說:“哼,你不用挑撥,我不會上這個當的,為一個不明底蘊的狐狸精,讓我們大家去拼命麼?”
宋琪說:“廖二叔不必擔心這些,賽馬的日期近了,你去忙你的,假如不太麻煩你的話,可否請你通知蕭大炮來一趟,我想有點事情和他磋商一番!”
廖二虎說:“莫非你想利用蕭大炮和那些不良少年和阮難成他們對抗麼?那些不良少年多半是纨袴子弟,他們在馬路上欺侮孩子,惹事生非,鬧點小事情還可以,一旦出了大事情就會像一盤散沙一樣的各奔西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啦!”
宋琪搖首說:“不!我另外有事情想和他磋商一番!”
“你和蕭大炮怎麼會有了交情?”廖二虎不解地追問着說:“你們在那天打架之後,什麼時候言歸于好的?”
“在第二天我們就交上朋友了!”
“這真是不打不相識!頗有點江湖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