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由那天晚上他聚合了四五個人向我圍毆就可以證明,究竟他是借用什麼地頭上的勢力,抑或是他由外面帶進來的人,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卻頗值得我們注意的,阮難成在我們的前面玩了種種的手法,好像我們的行蹤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可以證明他們之中有人對地理環境甚為熟悉,甚至對于我們幾個人的生活環境也頗為熟悉!換句話說,阮難成放開了許多眼線正包圍着我們呢!”
“阿琪!你未免說得太恐怖了,長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假如他有很多的人,有足夠的勢力就不必鬼鬼祟祟地暗箭傷人了!”蕭大炮說。
“蕭大炮說得對,我同意他的看法!”顧富波插嘴說。
“不!”宋琪說:“假如一個人獨自向我們下毒手暗算,我們防不勝防,倘若他是人多,‘眼線’放得多,對我們反而有利,千慮必有一失,他總會有疏忽之處而露出破綻給我們有機可乘!”
蕭大炮和顧富波兩人不懂,皺着眉宇,無法領悟宋琪的高見。
宋琪忽的移步推開了窗戶,指着對面的兩座新建築的大樓,又說:“高小姐的猜測是對的,阮難成可能在對面的兩座樓之中任何一棟樓,租用了一間屋宇,窗戶正好和這座樓的窗戶相對,用以窺探監視我們的動靜!所以每逢我們出現在這間客廳的時候,他們就會有恐吓電話打過來!”
這句話頗合蕭大炮的心意,他是曾經接過恐吓電話的,立時趨至窗前注意着對面的兩座高樓。
“那兒有百十間屋子,我們很難查出呢!”他說。
“不!”宋琪說:“阮難成遲早要在那兒出現的,這個人的特征我們已經知道了,個子高瘦,愛戴褐色的太陽眼鏡,衣飾很講究,臉上有傷痕,貼有膠布,是我和他毆鬥時砸碎了他的太陽眼鏡時打傷的!”
“但是他什麼時候會出現在對面的樓宇,我們頗費手腳呢!”蕭大炮說。
“問題很簡單!”宋琪再說:“蕭大炮,在你的‘地盤’上的‘阿飛幫’,你總共可以動員多少人?”
蕭大炮被一言提醒,說:“嗯,在必要時一百幾十人絕對不成問題,不過有些在念書的白天就沒有空了!”
“這樣很好,我們每天并不需要很多的人,有兩三個人就足夠了,随地給我們巡邏監視着,若發現有阮難成那形狀的人出現就給我們通風報信,在極短的時間之内,阮難成必會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蕭大炮搔着頭皮露出困惑之色,說:“不過叫這些孩子做事情我們還是得付出些許報酬,他們才會起勁的!”
高麗黛即搶着說:“我不惜代價的!隻要拿着阮難成其人,多少錢我都願意花!”
“這樣很好,我立刻就讓他們展開行動!”蕭大炮說着,立刻就去打電話召集他的喽羅。
顧富波仍在猶豫,說:“我隻感到奇怪,阮難成費這樣大的力量,又不惜在費許多的金錢,不斷地向我們加以恐吓和傷害,他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宋琪說:“隻要捉到了阮難成其人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高麗黛點着頭,甚感滿意,說:“若捉着了阮難成其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顧富波搶着說:“至少我們要以牙還牙給他一頓揍好洩心頭之恨!”他太興奮了以至頭頂上的傷口劇痛不已,立刻又雙手按着頭頂。
“還有一樁事情,你們替我找的女傭如何了?”高麗黛又問。
“高小姐要找略懂得拳腳的女傭,這可不容易!”蕭大炮說:“其實有我們在你的身旁什麼都夠了,絕對不會出什麼危險的!”
“我以前家裡用過一個女傭曾經在渡輪上賣藥!我設法找到她!”宋琪說。
“賣狗皮膏藥的并不一定懂得拳腳!”蕭大炮說。
“至少可以懂得一些下流社會的把戲!”
高麗黛吩咐說:“隻管設法找她來試試看!”
晚間,他們打電話喚了酒菜就在屋子裡吃,大家的情緒都好像好轉,似乎已經有把握扭轉逆局了。
席間,高麗黛又提出了新的問題,說:“你們三位之中,誰會玩槍?”
宋琪、蕭大炮、顧富波三個人面面相觑,這把戲誰都沒有碰過。
顧富波說:“家父在南洋時倒是時常打獵,隻因為我當時的年齡太小……”
“那不過是獵槍!”高麗黛說。
蕭大炮誇了大口,說:“玩槍這把戲不是太簡單了麼,一扣槍機子彈就會出膛,問題是槍法的準确,其實天下任何事情,熟能生巧,我認為玩槍并不困難!”
高麗黛嗤笑說:“你吃保镖飯怎可以連槍都沒有摸過?豈不笑煞人麼?”
她趁着酒興,趨進卧室裡去,取出一支小型的勃郎甯手槍和一匣彈藥。
“我們不妨在這裡試試看!”她邊說着,取了一幅氈毛的地氈将它塞在壁爐裡,又在壁爐前置了一張矮凳,取了幾隻小型的琉璃杯将它排列在凳子之上。
她離開了約一二十步,扣開了手槍的保險掣,拉槍匣上膛,以最快的動作瞄準。
“砰,砰,砰!”三槍聲響,隻見三隻琉璃酒杯全炸得粉碎。
宋琪和蕭大炮顧富波三人瞪目惶悚,面面相觑,瞧高麗黛的年歲不大,又像是個富家千金模樣,她哪兒學來的這一手好槍法?
“你們覺得驚奇麼?”高麗黛充滿了傲氣,睨眼注視着他們三個人的形色,将手中的那支小型的勃郎甯手槍一抛一抛的把玩着。
“你的槍法,從哪兒學來的?”宋琪問。
“我不是天才,正等于蕭大炮所說的,熟能生巧,但是也得下一番苦功,我從小就開始玩槍!”高麗黛回答。
“唉!這倒看不出……”宋琪感歎。
高麗黛已經重新将三隻琉璃杯在矮凳子上擺好,頤指氣使地指着蕭大炮說:“你是做保镖的,不妨來試試看!”
蕭大炮甚覺難堪,他自己知道沒有把握,便說:“我做保镖是用拳頭的,憑腰間的一條鐵鍊鞭十來個人不擺在我的眼中……”
“但是一枚‘衛生丸’可以叫你躺在棺材中就活到這把年紀了!”她将手槍遞交到蕭大炮的手中,又說:“你試試看又何妨,正等于你說的,隻要扣槍機,子彈就自然會飛出去!”
蕭大炮無可奈何,先喝了滿滿的一大盅酒藉以壯膽,他移步站到高麗黛相等的距離,伸直了手槍,閉起一隻眼睛,拼命的瞄準。
高麗黛雙手叉腰從旁指導,說:“呆瓜!手别伸得過直了,愈伸得直愈是難以瞄準!尤其手槍在射擊時有座力,手肘一定要微彎!”
“打槍還有這麼多的學問麼?”蕭大炮還有點不大相信。
“用勃郎甯手槍和用左輪槍、毛瑟、加拿大航空曲尺,種種的用法都不同,勃郎甯的座力最小!”
“砰!”蕭大炮已扣了槍機。
三隻琉璃杯仍在壁爐之前屹立着未動,顯然這一槍沒有擊中。
“砰!”第二槍,蕭大炮臉紅耳赤,仍打空了。
“砰!”他再扣第三槍。
三隻琉璃杯還是三隻琉璃杯,亮晶晶的有點刺眼。
高麗黛接過他的手槍。
一揚手。
“砰,砰,砰!”一連三發子彈,隻見三隻琉璃杯又炸得粉碎。
蕭大炮的臉色尴尬不已,自己解嘲說:“他媽的,這一手玩意真個不行,真要好好的學習才是!”
顧富波頗感興趣,說:“待我來試試看!”
“别再浪費彈藥了,也許一枚子彈就可以消滅一個敵人!”高麗黛煞有介事地說:“現在我另有一個問題,我想替你們每一個人購買一支自衛手槍!”
宋琪搖首說:“這東西對我毫無用處!”
“我已經說過了,是給你自衛用的,以防萬一!”高麗黛說。
“你想,我們會用得着麼?”顧富波問。
“假如阮難成受了挫折,我想他會惱羞成怒,說不定最後的一條路,就是火拼了,那時候,你們還是赤手空拳的去對抗麼?”
這句話,顯示了高麗黛的眼光比他們看遠了一籌,她已經考慮到阮難成到了最後或許會實行拼命。
但是高麗黛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