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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恐怖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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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種場面以及一些僞紳士的形狀,他不習慣也看不慣! 但他仍然得回大餐廳裡去。

     他垂着頭,踏在鮮紅色的厚絨地氈上,内心之中有着無比莫釋的疑團和矛盾,在經過他自己的艙房時偶而擡頭。

     隻見他的那扇房門剛好拉開,有人自内探首出來。

    當那人發現走道上有人迹時,趕忙的一縮頭又将房門掩上了。

     宋琪大感詫異,他揉了揉眼睛,說實在的他是不勝酒力,也或許是多吃了幾杯酒的關系而至酒眼昏花。

     走道上還是那樣平靜,因為特等房艙的客人全到大餐廳去赴船長的宴會去了。

    艙房内不會有什麼客人留着。

     招呼客人的侍者們也大可以放心,他們可以趁機會休息一番。

    在這段時間内絕不會有什麼客人招喚的。

     這該是宵小活動最理想的時間了,假如說,在“總統号”的豪華郵輪之上鬧小偷,那豈不成了大笑話了? 宋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遲疑了片刻,即大步向艙房邁步過去,掏出門匙塞進匙眼内一擰,房門啟開了,他推門進内掣亮了電燈,一看之下,毛骨悚然,原來那房間内被“翻箱倒櫃”的,衣櫥、衣箱及各種零星的用具全部翻得亂七八糟…… 在這一刹那之間,宋琪聽得門後有聲息,剛回過頭,頭上就着了一記重擊。

    宋琪仰天倒下,但覺天旋地轉,他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的時間,宋琪悠悠醒轉,他仍躺在地上,屋子内還是那樣的亂,衣櫥、衣箱、高麗黛的化妝品、還有他的衣物……散滿了一床一地的。

     這證明了并非是做夢呢,這是事實發生,宋琪覺得腦門上劇痛,他撫摸額角上,略見有一點血迹,頭額上被擊破了。

     剛才襲擊他的,究竟是什麼人呢?在那一刹那的時間。

    宋琪沒有看清楚,隻好像是一個頗為年輕的男人,而且個子也不高大。

     宋琪爬起身來,揿了兩下鈴喚人,沒有反應,大概是侍者們都“休假”去了。

    他們或算準了艙房不會發生任何事情,也不會有客人在這時間内招喚侍者的。

     宋琪隻好外出,他再次啟開了房門,向侍者們侍應室跑過去。

     果然,侍應室是空着的。

    宋琪隻好上樓梯再向大餐廳方面跑過去。

     船長大宴的舞會已經達到了高潮,一些紳士們已經不再是“尖頭鳗”了,有七歪八倒的,有胡言亂語的,反正是醜态百出。

     大批的侍者們圍堵在餐廳的大門口間,他們并非侍應而來,而是來看熱鬧的。

    這時正有四五個酒氣醺醺的糟老兒站立在音樂台的麥克風之前,環抱着臂膀,左搖右晃的在大唱其海軍進行曲呢,那其中有着一人是穿着海軍戎裝的,滿身勳标,是位上校呢。

     原來,碰上這幾個酒徒,是他昔日的同袍,大家幾杯酒下肚,各誇戰功輝煌,一時興起,就上台演唱了,對這類的事情音樂台是無法拒絕的,相反的要特别為他個别奏得起勁。

     很多的客人也環立舞池四周,為他們舉杯和唱,這有多熱鬧?所以侍者們也圍堵着,隻顧着看熱鬧,餘外的事情一概不管啦。

     宋琪的眼睛四下掃射,他要找尋高麗黛,可是她的座位上是空着的,連那位風流船長也沒看見。

    他們也或是下池跳舞去了。

     但舞池内是黑壓壓的,簡直看不清楚誰是誰,如何找尋起呢? 宋琪呆了半晌,繞着舞池徐行。

     宋琪很了解高麗黛的性格,凡是人多熱鬧的地方,總少不了她的。

     宋琪就循着人多熱鬧的地方找尋,有三五成群擠到一起的他就過去察看。

     一點不錯,在靠近大餐艙進咖啡室的二門旁邊,有着一張長餐桌,已可聽到高麗黛的嗓音在高談闊論,有四五個酒徒團團圍着她呢。

    其中有蓄着“兩頭翹”稀疏胡須的紳士,也有年逾花甲的秃頂漢。

    都是“色狼”,他們圍繞着高麗黛,一個個有像“垂涎欲滴”的形狀。

     這些“色狼”的妻室伴侶,全在餐桌上的一旁坐着,有如“寡婦團”,議論紛纭的,像有失“女權尊嚴”,在這種情形之下自然免不了要惱火!把老妻擺在一旁置之不理,去包圍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妞兒,在西方文明國家的法律,是可以控告他們“精神虐待”的。

     高麗黛正在眉飛色舞,大吹其法螺,根本就沒把旁邊冷坐的一個“半老徐娘”的太太當做一回事。

     她在誇耀她的财富,說什麼她是清宮皇裔之後,祖父是朝廷一品大官,父親又是做将軍的…… 拿這種事情去唬外國人是百無一失的,他們大多數搞不清楚中國的曆史。

     高麗黛主要的是誇耀她的财富,她身上的每一件手飾都價值連城。

    固然這是一艘“總統号”的郵輪,能乘上這種郵輪旅行的,至少也有上身分地位,但論财富來說,光憑她的那些手飾,就能使那幾個太太“相形見绌”! 看高麗黛的臉色,绯紅绯紅的,她的一雙水汪俏眼也發直,顯然是飲了過重之酒。

    有時連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若再胡鬧下去,很可能就會醉倒當場出醜。

     她揚起了那枚方型的鑽戒,又說:“這是我的丈夫送我的訂婚戒子,他的父親是H港的大賭棍……” 宋琪立在高麗黛的正對面,臉色發青,蓦地分開了衆人穿行過去,他将高麗黛翹起的手指頭炫耀的鑽戒按了下來。

    邊說:“别再出風頭了,我們艙房内出了事……” “啊,你竟然來了麼?哈,那個金發女郎呢?”高麗黛咯咯笑着,以譏諷和輕佻的形狀擡手輕輕地在宋琪的鼻尖上一指。

    她站立起來時也是搖搖晃晃的。

     “你醉了!不如回艙房去!”宋琪強拖着她就要走。

     高麗黛将她的手甩開,面有愠色,叱斥說:“别理我,去找你的那個金頭發的去……” “别胡鬧,何必在此出醜!” “你才出醜呢!小寒酸!”她開始辱罵了。

     宋琪大怒,恨不得賞她兩記耳刮子,然而,他忍住了氣忿。

    心中想,高麗黛是在鬧情緒,又飲了過量之酒,他們正是在新婚蜜月旅行呢,忍一口氣算了。

     “回房去!”他再扯着高麗黛,強逼她離去。

     在高麗黛身旁的幾個洋紳士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以洋規矩而言,“女性第一”,假如有人對婦女不禮貌,揍之可也。

     “什麼鬼名堂?”一個蓄有“兩頭翹”胡須的洋紳士已經叫嚷起來了。

     “抱歉,她是我的妻子,已經酒醉了,請包涵!”宋琪很禮貌地用英語說。

     洋紳士等于“碰了壁”,無可奈何,讓開了一條路,人家是夫妻之間,吵翻了天,是人家的事,他無權過問起的,同時,一些洋太太也“七嘴八舌”的,巴不得高麗黛及早離開她們的餐桌。

     “哼,你現在會來找我啦,是否金發女郎打發走了?也或是明天另有約會?”高麗黛仍是忿忿不平地和宋琪理論,對她自己的不檢點倒是隻字不提。

     宋琪小心将她攙扶住,生恐她屹立不穩摔跤,同時,在路過之處,不少禮貌周到的客人起立和他們打招呼。

     高麗黛已經再也看不見這些了,隻有宋琪勉強還禮,裝出笑臉。

     “我還要飲一杯香槟!”高麗黛有着裝瘋扮傻的憨态,在過路時,一手取起一位老紳士面前置着的酒杯,一飲而盡,随後交還酒杯時還說了聲:“謝謝!” 那老紳士須發皆白,老眼昏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拾起了胸前垂懸着單挂眼鏡向這對青年夫婦瞄窺了一番。

    他就看到“花團錦簇”,那是高麗黛的衣裳…… 侍者已送過來了高麗黛的翡翠手提包,宋琪忙付過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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