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向這土番指手畫腳地表示了身分。
果然,那達雅克土人,裂開大嘴,笑着表示友善。
“我們想過去走走!”蕭大炮以手勢向那土人解釋說。
那土人怔着,卻搖頭又擺手,表示不能允許他們過去。
宋琪又告惱火,說:“怪事了!雇請他們來看守果園的,并非是看守我們,他無權幹涉我們的行動!”
蕭大炮再次和那土人武士打交道,在後說:“他不是這個意思,前面沒有道路,教我們不要再過去,因為懸岩危險呢!”
宋琪靈機一動,說:“你且向他問問看,可曾看見高麗黛到此?”
“我同樣言語不通的,怎樣問呢?”
“你會用手勢,不妨試試看!”
蕭大炮無可奈何,隻有硬着頭皮,又再次打手勢向土番武士盤問。
隻見他指手畫腳地,連叫帶嚷,什麼名堂全使出來了。
那個土人武士根本不懂。
宋琪便趨上前,指着汽車說:“以前它曾來過?”
土人武士還是搖頭。
宋琪又指着地上汽車留下的路軌痕迹,再次說:“這裡有它留下的痕迹,應該是曾經到過此的!”
那土人武士還是搖頭。
宋琪便發了牢騷,說:“既然言語不通,雇請他們在此又有什麼用處呢?”
“不過,假如是抵抗外侮的話,有人看總比沒有人的好呀!”
宋琪已越過了山坡,果然的,前面并沒有路,那汽車的痕迹在那兒斷了頭,若說它折入樹林裡了,那是很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那兒的樹木是密密層層的。
一輛汽車根本駛不進去。
那末,這些汽車留下的痕迹也變成是一個謎了。
真不可思議呢。
他們便由原路退了出來,回到汽車所在的地方。
那部汽車,屁股對着懸岩,甚為驚險,誰去将它弄回來呢?
他們的駕駛技術都有問題。
還是顧富波的經驗較為豐富。
顧富波指導大家先行搬運石塊,墊在汽車的後輪,将它壓緊。
這樣可以避免汽車在啟動時會滑下懸岩去。
他的情緒安定下來之後,又自告奮勇登上了汽車。
總算是把汽車弄還到路面之上。
這時就向回程行駛了。
宋琪和蕭大炮等三個人在路旁護衛着。
若發現前面有松土或泥坑時,汽車就停下,大家搬運砂石将它填平,汽車然後才輾過了……。
這樣,那輛汽車便好像是“蝸牛慢步”似的,徐徐向回程行返,這樣估計,需得比來時多上三倍以上的時間。
宋琪和蕭大炮都很覺吃力,他們來回地向樹林裡跑去找尋砂石,撿拾一陣之後,将它包起,拿到黃泥道道上去鋪灑上……一次又一次的。
沒有多少的功夫,他們兩個人已經是汗流浃背了。
蕭大炮沒敢埋怨,他知道宋琪的情緒不大好。
同時,他知道發牢騷也是沒有用處的,反正是要把一輛汽車弄回去的。
不多久,剛才阻路的那個土着武士,把他們的頭子哇奴托找來了。
哇奴托看見他們為了行車不斷地搬運砂石鋪路,覺得很詫異,立刻招來好幾個土着武士,幫忙他們照樣的去做。
其實,赤道雨的雨勢隻是一陣子的,雨量不多,沾濕了懸岩上的表土,它的地層卻是堅固的,因之,經過了一段極短的時間通風幹涸之後,那濕滑情形,是好多了。
達雅克族人都顯得非常熱心,他們的工作效率也不慢,由蕭大炮教導他們該鋪什麼地方該填什麼地方的坑。
那部汽車,總算脫離了懸岩險境,回返果園狹窄的泥路。
他們一行,在回返大廈時,俱都已成為泥人,全都是滿身泥垢的。
達雅克武士索取報酬,他們不要金錢,隻要煙酒,真可謂是煙酒朋友了。
高麗黛午睡并沒有起來。
宋琪有點不大相信,因為陳浩早已溜回來了,難道說他沒向高麗黛報告麼?
這是難以令人相信的事情。
他找遍了整間的屋宇,就不看見陳浩的影子,不用說,他是躲藏起來了。
“宋先生,我已替你燒好了熱水,快去沐浴吧!”女侍阿芬忽的上樓,向宋琪說。
宋琪暗覺奇怪,為什麼阿芬會忽然準備好熱水給他們用?
在熱帶地區的習慣,大多數是洗淋浴的,随時随地擰開蓮蓬頭,由頭淋到腳,每天淋個好幾次,據一般人的傳說,假如有一天不午後淋浴的話必會生病。
這或是傳說,也或是一般人的習慣,與迷信是無關的。
“為什麼今天特别替我們準備了熱水?”宋琪問。
“是高小姐吩咐的,她恐怕洗冷水不習慣,同時,她知道你們一定是滿身泥濘的!”阿芬說。
“她怎會知道我們會滿身的泥濘呢?”
阿芬嘟起嘴兒,俏皮地說:“你既然有那麼多的疑問,為什麼不自己去問高小姐呢?她是你的妻子呀!”
宋琪被說得瞪目惶然,阿芬并沒有說錯,高麗黛是他的妻子,為什麼有問題不去問高麗黛?
這樣,新的問題又在宋琪的腦海之中盤旋。
高麗黛怎會知道他們一行人在回來時會是滿身泥垢的?難道說,她已經預知他們會連人帶車趨進恐怖的險境又空手而回?
當他們要出發到該地區時,陳浩倉惶的溜走了,那又是什麼道理呢?既然預知他們毫無所得折回的……。
宋琪頓感到頭痛,自從和高麗黛相識之後,腦海裡老是“為什麼?為什麼?”永遠脫離不了“為什麼”三個字?
他遭遇到怪誕無可思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永遠解答不了的許多問題。
來到砂勞越後,仍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斷地發生。
嗯!宋琪忽的跺腳,他想通了是怎麼的一回事了,那條留有汽車輪胎痕迹的怪路,必然是高麗黛故意布置的疑陣,可以巧妙地避過任何人的跟蹤。
因之,高麗黛很有把握,他們一定是滿身泥垢折回的。
由于陳浩的中途溜走,現在又回避着躲藏起來,宋琪有了把握,在這條道路上是一定可以發現到一些秘密的。
他決心再去冒險。
這時,女傭阿芬已經為他預備好了熱水,那洋磁浴缸裡放得滿滿的,還灑上了香水,在熱水裡泡泡可以恢複疲勞。
高麗黛直睡至晚餐時分始才起床,她的精神煥發,情緒也甚好。
看見宋琪換下來的衣裳沾滿了泥垢更是竊笑不已。
這好像是說明了她獲得了精神上的勝利,宋琪他們的行動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宋琪另外也有他的心計。
所以,并不和高麗黛計較這些。
晚餐過後,陳浩自市鎮處帶回來了大批的補給,光隻是洋酒就有着好幾箱,鼓勵達雅克族人武士工作,提高他們的工作情緒,煙酒是最好的禮物。
所以,這一次,陳浩進市鎮去添置補給,好像是為達雅克族人武士而跑的,另一方面,他也是為了避免被宋琪诘問。
但是宋琪對這三件事情已是絕口不提,好像完全忘記掉了。
飯後,果園裡的達雅克族人有歌舞。
高麗黛特别賞給他們好幾瓶酒。
宋琪閑着無事,特别約同蕭大炮至果園裡去欣賞土着們的歌舞。
宋琪的用心,是希望和土着武士的頭頭哇奴托厮混得稍為熟絡,以後再會面時就不會再有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