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還在亂轉,有些腦袋砸碎了,腦漿迸出,或是整個的腦子跌在外面……
宋琪納悶,因為他沒看到一點的血迹,再定睛仔細看去時,原來那并非是真人的頭呢,它隻是塑膠制的模型。
精巧的程度,維妙維肖,眉毛發須,加上皺紋,栩栩如生……。
宋琪蹲下身子去仔細監看,尤其是人頭模型内跌出的腦髓,那簡直像是醫學上所用的模型一樣,絲毫沒有差别。
腦髓相連的地方,有血管,大小神經,罩滿了血絲。
怪了!這間神秘的屋宇裡竟有着這樣古怪的東西,它是幹什麼用的呢?
是用來講學用的麼?那末有一具就夠了,為什麼要分出那樣多具屍體呢?還有老年的,中年的,青年的?
難道說,腦髓内的組織,會随着年歲而變化麼?真是令人難以思慮呢!
宋琪好奇心重,他将其他的許多隻箱子一一撬開,那裡面大多數是人頭,也有人體殘肢的塑膠模型,都做得十分的精細,使人難分其真僞。
他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也或是這是一所精神病醫院,有許多瘋狂症的病人,以此做為玩具,那不就太可怕了麼?
宋琪很細心地将它一一回複了原狀。
又背上獵槍,繼續向走廊出去。
好不容易的,他算是找到那一行樓梯的所在處了,那扇後門為腐鏽了鐵閘鎖着,它啟不開,所以要登上樓去,一定要走上很多的路。
這時,他踏上了樓梯,他可以看得出,這樓梯上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到了二層樓上,映入眼簾的好像是另一個世界,明窗淨幾,打掃得粒塵不染,和樓底下那種凋零落索的情況完全不同。
由此可以證實,這棟古老陰森的大廈裡,着實是有人住着。
它的四周,是回廊環繞着,有些的房間是敞開着的,裡面空無所有。
靠右手的一邊,全是有着鐵閘門的房間,露出一方裝有鐵栅枝的洞窗,好像犯人的牢房一樣,顯然的,那是狂癫性的神精病人的病室。
房内有着鐵床鐵桌鐵椅,用的器皿也幾乎全是鐵器,但大部分都已腐鏽了。
宋琪沿着那列病室出去,忽的他聽到有一點的聲息。
那像是鐵器相碰,聲響甚為清脆。
他靜下神色細聽。
嗯,那些古怪的聲音,似乎來自一所極其寬大的敞廳裡,那裡面有着一道深長的走道。
那地方,一面是漆着鮮紅色的欄杆,旁邊是回廊,排列了一些漆着乳白色的木條凳椅,好像是候診處。
地闆上打掃得甚為幹淨,所有的油漆也是新漆的,好像并沒有多長遠的時間。
瞧這整間巨廈的外觀,凋零落索,和這内部的情況很不一樣。
就是夠使人奇怪的。
宋琪再向前面走,鐵器相碰的聲響更大。
他已經看到有一所雙頁的大門,兩端都開有一小方玻璃窗,上寫“手術室”三個方體黑字。
那鐵器相碰的聲音,也正是由“手術室”内傳出來的。
宋琪很覺納悶,莫非是有人在“手術室”内動手術麼?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此荒野,一所荒廢了幾乎像不見人迹的陰森巨廈裡,誰會在此施行手術呢?
宋琪蹑手蹑足的,來到手術室的跟前。
“手術室”從那小方塊的玻璃窗投眼看進去,在門内還有門,裡面同樣的是兩面雙頁的活動門,也有着小方塊的玻璃窗,是供人參觀手術室内手術進行,也是隔絕了細菌消毒用的。
差不多設備良好,大規模的醫院裡都有着此種的設備。
宋琪已看到内進的那扇玻璃窗内有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内活動着。
他好奇心重,小心翼翼地将背在身背後的一支雙管獵槍取了下來。
持在手中。
推開了第一扇門,偷偷溜了進内。
這房間不過像是一行通道,甚見狹窄,裡面設置有好幾個櫥櫃,櫥櫃内除了手術器具以外,堆疊有整齊的白布、繃帶和藥棉。
另外置在地上的,有着一隻圓形擦得雪亮的蒸氣消毒鐵桶,還插在電流之上。
由此證明,這間巨廈内還有着電器的設備,它并非是廢屋呢。
宋琪向内進的那扇活頁門的玻璃罩窗内看去。
真的,裡面有人在動大手術,主診醫師,由她的頭發可以看得出,是個女的。
她的身旁是兩個護士,都戴着白色的手術帽子,一方紗罩蒙着嘴鼻,隻露出一雙眼睛。
白手術衣,橡皮手套……空氣甚為寂靜,所以手術器具相碰的聲音可以遠傳。
手術台上躺着一個人,全身為白布罩着,隻在首部露出一個方洞,四方用銀色的鉗子夾着,原來是腦部開刀呢!
宋琪隐約地可以看到一方人腦的形狀物……
在手術台旁,還坐有一個麻醉藥師,也同樣的穿着白色的手術制服,戴着白帽,面戴紗罩,隻露出一雙無精打彩的眼睛,似是在打瞌睡!
假如說,在手術台前打瞌睡,那豈不開玩笑嗎?病人的性命操掌在手術台旁的幾個人的手裡,一個人打瞌睡,很可能就會使其他的幾個人白費心機,稍有疏忽,病人就會完了。
宋琪可以看得出,那麻醉藥師是個男的,而且膚色黝黑,個子消瘦。
他雙手把着氧氣筒,像是聚精會神注視着病人的呼吸氣度表,然而,在氧氣筒旁邊挂着的一個呼吸探量的氣球,根本不動了,換句話說,就是病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宋琪幾乎要出聲,他想向手術台旁的幾個人警告,病人已經沒有呼吸了……
醫生經常會在千鈞一發之時,施行心髒按摩手術,也或是運用人工呼吸,可以使人恢複呼吸的。
就隻看他們是否能及時發現?
這幾個白衣的人,都疏忽了麼?也或是那個麻醉劑藥師打瞌睡的疏忽?
宋琪沒敢叫出聲,因為這所古怪的巨廈内有着這樣古怪的手術室及醫生護士病人,他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呢?
醫生還是在聚精會神地進行着腦部開刀的大手術。
她的動作非常熟練,說明了她是一位經驗極其豐富的醫師,也顯得很沉着。
她每用過一種手術器具,就向身畔旁的鋁桌盤子上扔去,一擡手,喊一種專用名詞,向身旁的護士索取手術器具。
“切刀!”“挑刀!”“鉗!”“挑針……”
護士的動作也很熟練,很快的就将醫生所需的器具交落到她的橡皮手套之中。
“氧氣如何?”醫師問。
“正常!”麻醉藥劑師回答。
正常麼?宋琪的心腔噗噗而跳,怎會正常呢?病人的呼吸早告停止了,他幾乎要大聲怪叫。
但宋琪忍耐着,因為這是一所廢掉了的精神病醫院。
也或是這些人全是患着精神病的人,連這些醫師護士藥劑師在内。
宋琪沒敢叫出聲,恐防引起禍端呢,因為那手術台上的病人在他窺看的開始時就是沒有呼吸的,若已經喪命的話,它早就是一具死人了,這時叫嚷也不會有用處!
宋琪咽着氣,仍繼續地向内窺瞄。
醫師好像非常的忙累,她身畔的護士用一方小毛巾為她在額上拭汗。
開刀手術仍在繼續進行。
當那護士回過身來時,宋琪趕忙的回避,他不能在此被人發現。
“唉,不行了!”醫師忽然又在說話。
宋琪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