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去縣委那邊找周明去了。
她要向周明透一點口風,讓周明在審計老場長的問題上配合她一下。
該嚴肅就必須嚴肅一下。
本來現在她可以去平川市找範鷹捉了,因為已經沒人阻攔她了,但她已經想明白了,誰也不找了,隻等組織上的安排!
程愛海接受範鷹捉的指令,派人暗中調查機關失竊案。
他就指定了任味辛來調查這件事。
于是,任味辛首先找于清沙做了一次交談。
當然,對于清沙他是沒法隐瞞身份的,因為那樣于清沙會不接待他。
但任味辛收獲不大。
于清沙不願意對他多講。
因為于清沙也不是吃幹飯的,很明白對刑警講多了會“言多語失”,不過他還是講了自己寫了一封舉報信被偷的情況。
他考慮這件事是紙裡包不住火,一旦事情在社會上公開,自己沒法向世人交代。
但他也立即否定了自己所作所為的可靠性。
他告訴任味辛,是他和李海帆親自去範鷹捉家裡幫着收拾那些硯台,然後一起去博物館捐獻了。
範鷹捉家裡的角角落落都搜到了,應該沒有隐藏的。
所以說,自己誤解了範鷹捉,誤解了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好市長。
接下來,任味辛就盯上了市政府對過那個茶館,因為範鷹捉把那個茶館的情況對程愛海講過。
就在任味辛想好對策,立馬要對那個茶館下夾子的時候,程愛海又告訴他一個信息——範鷹捉在三柳被埋在土裡,差點丢了性命!他便立馬翻看了政務網上李海帆寫的那條信息。
他知道李海帆是誰,雖然沒打過交道,但知道李海帆在領導跟前很得寵。
自己作為一個小兵,沒有必要說三道四,保護好市領導是首要的。
于是他與馬雨晴取得聯系以後,就去醫院走訪了馬雨晴。
既然是調查案子,馬雨晴就直言不諱,講出了領導層裡雖無形卻泾渭分明的兩條線。
而王如歌恰恰是另一條線上的人,否則王如歌不會引着範市長去采石場那個危險的工作面。
言外之意是王如歌置範市長的人身安全于不顧,至少是對此不夠重視。
這話講給别人或許會因為對領導層矛盾的司空見慣而引不起重視,但對任味辛這個職業偵探講,那就是撞槍口上了,立即引起了任味辛的格外重視!他把蛛絲馬迹都聯系起來一思考,再一推理,便吓出一身冷汗!太可怕了!看似平靜的機關生活竟暗藏殺機!那采石場的老場長就死在範鷹捉身邊,如此說來死神距離範鷹捉僅一步之遙!如果把這個推理告訴範鷹捉的話,他再下基層還敢往一線去嗎?恐怕得天天做噩夢,連覺都睡不踏實了!
任味辛是個有心計的年輕人,他立即對程愛海畫了問号:程局長是哪條線上的人?這個問題不解決,他就不能把自己的分析結果彙報給程愛海。
因為,凡是看破玄機的人都是處于危險的人!都是自身難保的人!别人可能不這麼認為,而任味辛就是這麼想的。
而且,他和大多數人一樣,同情弱者,那範鷹捉先是辦公室被偷,接着被人踹了一腳,繼而被黑老蔡威脅,再接下來就是在三柳縣采石場出事,所有這一切既讓他觸目驚心,也讓他無意中與範鷹捉站在了一條線上。
而且,他的工作性質和職業習慣,也使他容易與受害者站在一起。
惟其如此,他就越加為範鷹捉擔心!從目前情況看,範鷹捉在明處,而對手在暗處,這就相當危險!
産生這個念頭以後,他就把所有的分析和想法深藏在心底。
拿了兩個青年報社的紀念物——印着青年報标記的袖珍電子台曆,裝進手包,穿了一身便服在市政府所在的前進道上閑逛。
他挨個門臉兒溜達,進屋轉一圈就走,走到與市政府斜對過那個茶館時,他擡頭看了一眼,見牌匾上寫的是“紫月軒”,微微感覺一絲嘲諷,起個文雅的名字有什麼用,擋得住為非作歹嗎?想着便走了進去。
他找了個座位坐下,然後就把整個店堂掃視一遍,在店堂一角發現了通往樓上的樓梯,也就是說,知道了這個茶館是個小二層樓。
從樓下店堂的整潔情況看,二樓應該是個儲藏室兼卧室,亂七八糟的東西應該都在二樓,否則,那些家什往哪兒藏?再說了,在平川開茶館不可能日進鬥金,因為大多數平川人還喝不起好茶,也就是說因為兜裡錢緊想高消費也消費不了。
那麼,開茶館就隻能住茶館,再去外面租房住費用太高,老闆和夥計都難以賺錢了。
任味辛這麼一推理,就推理出來——老闆和夥計必定都住在樓上,那麼樓上就不僅存着茶葉和生活用品,絕對還有順來的東西,假如他們就是竊賊的話!
他很想上去看看。
可是以什麼為借口呢?對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上去呢?他的目光在店堂裡掃視一番以後,喊了一聲:“老闆!”屋裡坐着的其他幾個人都回頭看他。
茶館不同于餐館,基本沒有大聲喧嘩的,所以他那一聲喊就很引人注意。
一個夥計飛跑過來道:“先生,你喝點什麼?”任味辛道:“來點家裡沒有的,你們新進了什麼新鮮茶?”夥計道:“紫芽普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