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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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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忌諱,好些話該講都不好講。

    所以那次雖然我們花了錢,卻未能起到作用。

    ”薄哥達道:“那次範市長沒表态支持你們嗎?”王如歌低下頭來,半天不說話。

    薄哥達又問:“範市長不痛快了?”王如歌眼裡湧滿淚水,說:“弄巧成拙了!我請範市長去采石場看看,本來是想讓他知道咱三柳采石場是很有實力的,完全有能力承擔市裡的工程,但是,誰想到,卻出了事故,老場長被砸死了,範市長也砸斷了腿!你說,我還敢向範市長提工程和石料的事嗎?” 薄哥達連連搖頭。

    真是出乎意料啊!怎麼會這樣?不僅王如歌陷入被動,自己這個後來者都不好張嘴了。

    因為三柳采石場那場事故必然給範鷹捉腦海裡留下陰影,天天夜裡做噩夢也未可知!作為領導者,不光是工作機器,還是感情動物,讓他們百分之百地公而忘私是做不到的,也不符合常理。

    這一點薄哥達心裡明鏡似的。

    這就不能不讓他連連搖頭。

    繼而,王如歌又說了一個情況,就再次讓薄哥達欷歔不已。

    王如歌說:“很多圈裡人都說我是柴大樹的人,衆所周知,現在上邊劃成了兩條線,如果站在柴大樹這邊,自然就打入另冊了,有好事就輪不上,因為人家範鷹捉是堂堂的市長,你柴大樹再有本事,胳膊能擰過大腿嗎?這還不算,還有人說我是柴大樹的情人,這不就更嚴重了?連問題的性質都變了!由觀點不一緻、主張不一緻變成了生活作風問題!由上三路的問題變成了下三路的問題,連一個人的人格不是都跟着降低了嗎?” 以薄哥達的處事經驗,臨去一個新單位之前,是必須多方打聽這個單位的人事情況的,于是,他便知道了王如歌是柴大樹的人,而柴大樹正是主管基建、城管工作的副市長,從過去多年與柴大樹打交道的情況看,柴大樹做事十分謹慎,為人也很低調,雖然與自己不是一路人,但絕對抓不住柴大樹的什麼把柄。

    所以,以自己的眼光來看,柴大樹是個好人。

    當然了,也可以理解為做事老到的老油條、老狐狸。

    但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這就難辦了。

     如果柴大樹是個不怎麼樣的人,他可以旗幟鮮明地站在範鷹捉一邊,和柴大樹唱對台戲——服從一把手到任何時候也絕對不會錯!事情偏偏不是這樣。

    這就讓他頗費腦筋。

    所以他對王如歌的态度該謙恭還必須謙恭,對三柳的工作該虛心請教還必須虛心請教。

    但王如歌在三柳經營多年,上上下下肯定安排了不少幹部,這些人不可能說話辦事不帶有傾向性,他們完全站在王如歌一邊是很自然的事,站在柴大樹一邊更是題中應有之義。

    其實,他們對範鷹捉與柴大樹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或過節,并不十分清楚。

    但這個傾向性非常要命,有可能導緻三柳的人對範鷹捉陽奉陰違,而對柴大樹頂禮膜拜。

     以他的視角來看,縣裡和鄉鎮是很講“條兒塊兒”的,當然也講“條兒和線兒”。

    也就是說,條兒裡的管塊兒裡的,不好管;塊兒裡管條兒裡的,也不好管。

    “條塊分割”這句話就這麼來的。

    就好比野戰軍與地方部隊,彼此配合自然是有的,但管理卻是各自的。

    而在這裡說條兒和線兒,其實不如說“幫派”來得更直接,但因為“幫派”這個詞讓人不往好處想,所以還是不用的好。

    雖然,薄哥達自從和範鷹捉有了接觸以來,并沒有發現範鷹捉拉幫結派的迹象,但他不能不想到這一層——範鷹捉有可能對整個三柳的工作都不待見。

    因為王如歌,更因為柴大樹。

     “王縣長,我是個粗人,請允許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和柴副市長的關系究竟到什麼程度了?我知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我不能不問,因為這涉及我來三柳以後的工作策略。

    ”薄哥達猶豫再三,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緊接着,他又補充說:“王縣長,你别多想,我這個人既不是範鷹捉的人,也不是柴大樹的人,是個喜歡中立的人。

    ”王如歌微微一笑,喝光了杯裡的咖啡,然後招手叫服務員。

    薄哥達知道她想叫咖啡,便急忙伸手攔她,說:“讓我來點,讓我來點!”王如歌拂開了薄哥達的手,對服務員說:“再來兩杯卡布奇諾,牛奶可以稍淡一點。

    ”薄哥達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着王如歌,暗想,這個女人絕不是等閑之輩!她說對咖啡喝不出味來,怎麼會懂得什麼卡布奇諾,而且牛奶要淡一點?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幹城管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而這個王如歌卻深不可測!單憑她那樸素的外表和對咖啡的内行,便可領略一二! 可不是嘛,好多人,至少是與薄哥達打交道的人經常是這樣,看外表人模人樣的,可一張嘴就是滿嘴爐灰渣子。

    最難得的就是王如歌這樣的,樸素平淡的外表下面是深厚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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