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鷹捉非要薄哥達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薄哥達便把過程述說了一遍。
範鷹捉警覺地問:“你沒發現那個攤煎餅的人跑哪兒去了嗎?”薄哥達道:“我當時兩眼冒金星,哪裡顧得上他往哪兒跑!”範鷹捉馬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墨鏡,說:“老薄,你戴上這個,然後往馬路對過那個二樓的茶館去一趟,看看那個攤煎餅的人是不是在裡面。
如果在,你什麼都别說,馬上回來向我彙報——你調工作的事,回頭咱倆商量!”
薄哥達莫名其妙地接過墨鏡,感覺還穿剛才的衣服也不行。
就脫下自己的西服,從門後衣架上拿了範鷹捉一件黑夾克套上,然後出門去了。
剛走幾步,一想還不行,最好有頂帽子。
便又返回來找範鷹捉要帽子。
範鷹捉便又把衣架上頂着的一頂多年沒人戴的呢子禮帽遞給薄哥達。
這次真變樣子了,别說外人認不出來,連範鷹捉看了都感覺陌生得可以。
當然不倫不類的搭配也古怪得可以。
薄哥達出了市政府大院向馬路對面走去,他多了個心眼,沒直奔那個茶館,而是先橫向溜達,但眼睛把茶館門口盯住了,不放過每一個進出的人。
幾分鐘過後,他才若無其事走進去,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有服務生過來搭讪,他就要了一壺紅茶。
這時,從屋角的樓梯處下來兩個人,薄哥達立即死死盯住,等他們走近了,薄哥達看出,其中一個正是攤煎餅的那個人,隻是也和薄哥達一樣換了衣服,那身髒衣服不見了,換了一身藏藍色西服,脖頸上還紮了領帶,頭發也是新攏的,濕乎乎的樣子。
薄哥達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這個人和另一個小老闆模樣的年輕人在廳堂裡又說了幾句,便推開門快步離去,。
薄哥達立即找老闆結了賬,茶也沒喝就走了。
事情就是這樣。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誰想盯誰,都會盯出馬腳。
除非你别幹壞事。
薄哥達回去就向範鷹捉作了彙報。
當然,進門的時候又和武警戰士費了半天口舌,因為這個戰士已經忘記薄哥達剛才什麼打扮了。
最後好說歹說總算進去了。
而範鷹捉聽了薄哥達的彙報以後,立即陷入沉思。
薄哥達換下衣服,看着範鷹捉,說:“範市長,您該考慮我的請求了吧?”範鷹捉想了想說:“你先完成一項任務,回頭我就考慮幫你調工作。
”薄哥達道:“什麼任務,說來聽聽。
”他心想如果讓我參與商業街改造,我就兩年也走不了。
隻聽範鷹捉說道:“你安排幾個人,找理由查那個茶館,想辦法摸清小老闆的底細,回頭向我彙報。
怎麼樣,這個任務艱巨嗎?”薄哥達道:“這好辦,手到擒來——你讓誰幹這個都不如我們便當。
”
範鷹捉便如此這般對薄哥達作了交代。
回頭薄哥達就叫來幾個城管人員。
他們來了以後就讓那個老者的小茶館做了個牌匾立在門口,上面寫着:“正宗普洱,十年老茶頭,歡迎行家品嘗。
”那邊第一家茶館的小老闆在出來送客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牌匾,感覺不錯,便也讓夥計趕緊做一個,也立在門前。
這時,城管人員就過去把牌匾收了,然後進屋問:“老闆呢?繳罰款!”小老闆聞聲跑出來道:“我們是看後面那家茶館立牌匾,才跟着立的,你要罰款應該先罰他們!”城管人員道:“你出去看看,人家根本沒立牌匾。
”小老闆急忙出門去看,見後面那家果然沒有牌匾。
便無奈地搖搖腦袋,說:“繳罰款,繳罰款,惹不起的是城管。
”然後就往外掏錢包。
城管人員擺擺手道:“算了,隻要下不為例,罰款就免了,給我們哥兒幾個沏壺好茶吧!”
小老闆給他們沏了一壺花茶,一斟到杯裡,香氣撲鼻。
大家誇獎小老闆茶沏得好,就說現在商業街有一家茶城打算轉讓,資産評估是三千萬,問小老闆想不想去接過來?如果想接的話,城管絕對說得上話。
小老闆想了想說:“商業街的人流量肯定比這裡大,但人們很少願意坐下來喝茶,都是走馬觀花,看中了什麼便掏錢買下來,接着又走了。
否則原來那家幹嗎要轉讓呢,如果幹得紅火,人家舍得轉讓嗎?”城管人員道:“唔,那是以前,現在聽說要改造商業街,已經有不少人打算進軍商業街呢,這家茶城也想續期,但以往房租費用繳得不足,現在是愛不釋手卻又迫不得已。
商業街改成步行街以後必定大火,不信就走着瞧!”
小老闆想了想道:“道理應該是這樣,怎奈這事不是小事,得容我們哥兒幾個合計合計。
”幾個城管人員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吆五喝六鬧嚷嚷地告辭出來。
回頭他們就向薄哥達作了彙報,而薄哥達也向範鷹捉作了彙報。
範鷹捉知道這個情況以後,就給商業街茶城老闆周圓滿打了電話,叮囑說:“這兩天可能有人找你談茶城轉讓問題,你一定要把對方是誰記下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