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改。
改革的學費總是要繳,那麼,這個學費應該由誰來繳?能轉嫁到老百姓頭上嗎?所以,我認為,王如歌他們報的方案沒有問題,就是應該支持!”
當時範鷹捉也有很多話要說,但想了想,沒說。
好在書記劉百川以“下不為例”了結了此事。
但這種事能做到“下不為例”嗎?結果就是其他各縣紛紛仿效,擋都擋不住。
最後,自然都不了了之。
而柴大樹偏向王如歌的說法,也在領導班子裡傳開了。
市委班子并不是鐵闆一塊,私下有情人的人自然相信這種事是可能的;羨慕和渴望但不敢弄情人的人,自然也甯可信其有;而堅決反對和抵制情人的人自然更相信這種事是真的,因為他們連分析都懶得分析,對這種事是抱着一棍子打死的态度。
雖然,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輕易不會對别人傳揚這種事,但如果有人對他們說起柴大樹的情人是王如歌,至少他們不會堅決否定。
當然,涉及王如歌與柴大樹的關系,還有一件事。
王如歌的愛人馬鳴是縣畜牧局局長,三柳縣近幾年把畜牧業擺上突出發展位置,大力調整優化畜牧産業結構,積極轉變畜牧業生産方式,加快推進現代畜牧業進程,有力地促進了全縣畜牧業的發展。
使縣畜牧業産值突破10個億,優質畜産品生産率達90%以上。
平川市畜牧局感覺馬鳴是個人才,便把他調到市畜牧局任辦公室主任,并内定為副局級後備。
按說隻是平調,卻引起上上下下不少議論,人們都說是柴大樹使了勁兒。
其實,是馬鳴采取一系列措施,促進了工作,才引起上邊重視。
比如:技術推廣、科技培訓、資金扶持、社會治安等方面提供全方位服務,出台了《關于加快畜牧業發展的意見》、《關于扶持畜禽養殖小區(場)建設的意見》,加大财政資金獎勵力度,在用地、用電、用水等方面給予政策傾斜,積極鼓勵養殖戶發展規模養殖,建設養殖小區,把推廣應用優良品種作為提高畜禽産品質量的重要途徑,争取專項生豬良種補貼資金200萬元,在全縣各地建有畜禽品種改良點100多個,認真落實動物防疫責任制和責任追究制,投入資金強化防疫措施等等。
這些做法沒有什麼新奇之處,哪個縣這麼幹,哪個縣的畜牧工作都能上去,關鍵在于認真去幹。
三柳的成功之處當然首先是王如歌在資金上提供了支持。
但人們沒有感覺王如歌從縣财政有限的資金裡拿出一部分支持畜牧業有什麼問題,因為養殖戶和大多數農民都盼着得到支持呢。
所以,就把目光聚焦在誰和誰的不正當關系上,認為馬鳴的上調是走了夫人路線,而夫人走的自然是柴大樹這條線。
這豈不是天大的冤枉和誤會?當然了,對這個問題的表述,也隻是王如歌的一面之詞。
還有一件事也涉及王如歌和柴大樹,那就是給采石場投資的問題。
采石場打一開工就是個賺錢單位,因此一直為縣政府直屬,是個不折不扣的國企,平均每天的純收入達到八千塊錢。
前幾年趕上本省至鄰省的高速公路修到附近,原采石場場長就找到施工單位談供應砂石料的業務問題,而對方提出了苛刻的供貨條件和巨大的供貨要求,顯然,三柳采石場的加工能力達不到,要想達到就得買設備。
原場長當然拿不出這麼多錢,于是便找到王如歌。
王如歌見事情緊急就直接向柴大樹求援了,因為三柳的财政基本屬于“吃飯财政”,沒多少餘錢。
柴大樹自有辦法,他找到市财政局局長,立馬就給三柳辦下來一筆貼息貸款——三千萬,條件也很優惠,是三年還清。
三柳采石場便馬不停蹄從南方一家路橋機械設備公司引進了系列破碎、制砂等設備,還添置了十輛專門跑運輸的卡車和兩輛領導坐騎——排氣量2.0的奧迪——與縣政府的官員平起平坐了。
這也是後來退休老同志願意往這跑的一個原因。
問題是,設備買進來了,業務接了不少,采石場領導和職工的獎金也沒少發,但那三千萬還是沒還清,或者說還差得多,而高速公路卻修過去了,越過這一段人家就不要三柳的砂石料了。
當然,人家有人家的理由,那就是,為了節省運費或者三柳的砂石料在質量上差強人意。
總之,是把三柳采石場撂旱地兒了。
然而,“王如歌與柴大樹的關系真真非同一般”的說法卻越傳越兇。
人言可畏,這話是沒錯的,最後,連調到市裡工作的馬鳴都起了疑心。
特别是有一次市裡開會,在開人代會的大禮堂,馬鳴也去了,他坐在後排,遠遠地就看見王如歌向主席台走去,仔細一看,是柴大樹站在前面了。
隻見王如歌在衆目睽睽之下緊緊握住柴大樹的手半天舍不得松開。
他心裡立即打翻了醋罐子,但他沒敢吱聲。
因為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