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廉政的表現。
”
範鷹捉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說:“這怎麼還跟廉政聯系上了?”于清沙道:“範市長你想啊,你身邊有個漂亮的女下屬,别的想打你主意的女人還敢往前湊嗎?你想想看,哪個市長不被形形色色的女人圍繞着?有了馬雨晴,你就等于練了金鐘罩,穿了鐵布衫,隻管縱橫捭阖,絕對百毒不侵!”範鷹捉又是一陣大笑。
他知道于清沙在恭維自己,但話說得很幽默,讓他很受用。
接着,他也讓于清沙把這事告訴馬雨晴。
雖然點将是他點的,但沒必要親自說,因為那會顯得自己太心切,你太心切了别人就會多想。
誰知範鷹捉回到家裡以後,見馬雨晴坐在客廳正等着他呢,讓他立即心花怒放起來。
老婆說:“鷹捉啊,馬處長來了好一會兒了,你今天回來的晚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範鷹捉随便說了個理由就把老婆搪塞過去了,回過頭問馬雨晴:“雨晴,白天你就說要找我談談,而且是長談,什麼事啊?”
馬雨晴手裡捧着範鷹捉老婆給的一杯水,沉吟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說:“本來是想跟您長談的,但時間太晚了,您留給我的時間太少,我隻能長話短說——這兩天一處接了很多電話,都是要求見您的,我挑選了幾個,讓他們給您打過去了,其他的人被我婉言推掉了,有的問題我就幹脆替您回答了。
”
“哦,好,推掉好,替我回答也好,做下屬就應該這樣。
都是什麼事啊?”
“多了,五花八門!有的人說您是個思想開放的人,您上來當市長肯定會讓死氣沉沉的平川市面貌大變,因此想向您建言獻策,這裡面有平川人也有省城人,還有京津滬的人;有的人說您不虛頭巴腦是個肯辦實事的人,于是大膽自薦,願意給您當力巴,這裡面也是既有省城人,也有京津滬的人;還有訴冤告狀的,寄希望于您,當然主要是平川人。
其他的不重要,我就沒往心裡記。
”
“那你白天開會怎麼突然要哭呢?我看你的臉色很難看,眼淚也直在眼睛裡打轉。
”範鷹捉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留意到老婆。
此時他老婆已經開始吃味兒了,把一張臉拉得老長,在屋裡走來走去,眼睛死盯着馬雨晴。
“範市長,”馬雨晴沒看範鷹捉的老婆,而是直視着範鷹捉道,“當着嫂子我也不怕難堪了,我就對您實話實說吧,有人恐吓我,說要把我踢出市政府,還要讓我身敗名裂,永世擡不起頭來。
我思來想去,感覺這事不能再瞞着了,我必須告訴您。
”馬雨晴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又開始在眼裡打轉了。
“你越說越讓我奇怪了,什麼事呢?這個人是誰?”範鷹捉點着煙抽起來。
他一到特别認真傾聽的時候都要抽煙,在家裡也不例外,為此老婆和他鬧了不知多少次也改不了。
而老婆此時顧不上他抽煙,也瞪大眼睛納悶地看着馬雨晴。
“範市長您甭問這麼細了,我隻向您提個請求——您能不能還把我留在一處,誰和您跑工作都沒關系,忙不過來的話我親自跟您跑,我不在乎副處長這個名分,也不在乎多幹點,手裡原來的工作我還兼着就行。
因為我知道您這個人會辟邪,跟着您就能驅災免禍!”馬雨晴眼巴巴地看着範鷹捉,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馬雨晴的話說得很形象,也有幾分誇張,但惟其如此,才讓人看出她現在肯定又處于為難的境地了,而且可能還是跟容貌有關系。
糾纏她的那個副市長死了,并不等于就不再有人看上她了。
但範鷹捉還是追問了一句:“不會是你的主觀原因吧?”
馬雨晴道:“不是,百分之二百不是。
”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請求,回頭我跟于清沙說說。
”範鷹捉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相當滿意。
因為馬雨晴的請求與他的安排正好吻合。
他想,即使你不想留在一處,我也得這麼安排。
但他沒這麼說,而是等着馬雨晴把話說完,讓她自己提出做這個跟着自己補漏跑腿的下屬。
他一時間十分得意,感覺當領導就得在每一件小事上處于主動,小事積累起來就是大事。
況且,對一個人的工作安排,作為那個具體的人可就是大事了。
他滿心歡喜卻又不動聲色地送走了馬雨晴。
馬雨晴一直讷讷地還想表示什麼,但終于沒有說。
範鷹捉并不着急,他不問。
他知道,馬雨晴早晚會說。
一個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過,回到屋裡以後,範鷹捉蓦然就在腦子裡打了一個大問号: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跟于清沙喝酒,于清沙也說是“有一個人”要幫他官升一級,于是他才寫舉報信告範鷹捉的狀。
這兩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呢?可是這種事沒法深問。
人家不想說,肯定有不想說的原因,你幹嗎非問不可呢?他曾經問過于清沙那個人是誰,但于清沙含糊地岔開了話題。
想必是不好回答。
但這太捉弄人了。
他必須弄清這個人是誰。
今天可以不問,明天也可以不問,但後天他就一定要問,誰這麼膽大妄為?說不上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可也是在市長頭上動土,這樣的挑釁不堅決回擊就後患無窮,而且太栽他的面子。
他是這麼好欺負的嗎?
其實範鷹捉早該想到這個人是誰了。
他就是一直與範鷹捉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