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變得更加修長,緊繃繃的掐腰又讓她走路的姿态娉娉婷婷。
小青年喜歡馬蕭蕭,難道武蒼穹就不能喜歡嗎?
那次他們是跑郊縣,去了一個鎮。
去鎮上的辦公樓需經過一段土路。
那時鄉下還沒完全普及柏油路——就是現在,平川郊縣靠近山根底下的村子還有沒修柏油路的。
當時突然來了一場大雨,小車便陷在一個土窩裡不動了。
大家便都下去冒雨推車。
結果不僅把每個人都淋得像落湯雞,馬蕭蕭的一步裙還“哧啦”一聲被撕裂了,開衩的地方開得更大了,大到不能讓人看的地步。
沒辦法,大家進樓裡和鎮上的團幹部座談,研究問題,吃飯,喝酒,馬蕭蕭都參與不了。
她隻能在車裡坐等。
是司機把吃喝給她送到車上。
回來的路上,按慣例應該是先送武蒼穹回家,武蒼穹就讓馬蕭蕭跟着自己進屋換件裙子。
那個時候的馬蕭蕭,可能是萬般無奈,也可能是求之不得的。
一個人的心思總是很複雜的,尤其在處于失去和得到之間的時候,更是如此。
範鷹捉當時看到馬蕭蕭的臉色是帶着幾分羞赧的。
結果,範鷹捉和司機在車裡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隻換一件裙子至于這麼長時間嗎?
兩個月以後,馬蕭蕭嫁給了柴大樹,那速度幾乎快如閃電。
柴大樹是個傳統觀念很強的人,新婚之夜發現馬蕭蕭不是處女,兩個人吵得一宿沒睡。
馬蕭蕭一口咬定是上中學時跳遠跳的,柴大樹根本不信。
轉天,柴大樹就在一個小酒館請範鷹捉喝酒,說:“鷹捉,咱哥倆可是前世有緣,自打參加工作就沒離開過,不是你跟着我,就是我跟着你,疙疙瘩瘩有過,磕磕絆絆也有過,可是風雨無阻,棒打不散,比親哥們兒還親哥們兒。
你說是不是這樣?”範鷹捉道:“老兄所言極是。
”柴大樹把一瓶二鍋頭二一添作五,倒在兩個大海碗裡道:“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你說,咱怎麼個喝法?”範鷹捉道:“我無所謂,你卻不能太猛了,因為你在婚期,你得為你的後代着想,如果浸染了酒精,将來就有可能生個傻兒子。
”柴大樹道:“我不想要兒子了,要了也不是純種。
”說完,柴大樹一口氣将一海碗白酒全灌進肚裡。
範鷹捉吃驚地看着柴大樹,隻見他臉漲得通紅,兩個眼珠子像要瞪出來一樣,很恐怖。
範鷹捉道:“大樹,你這是幹什麼?”柴大樹卻問:“我已經幹了,你怎麼不幹?”範鷹捉十分無奈,便也一憋氣将一海碗二鍋頭灌進肚裡。
一時間隻覺得腸胃翻騰,恨不得一口全吐出來,而且還有一種要跳起來、飛起來的感覺。
這時柴大樹說:“自從馬蕭蕭來到團市委,就一直在我掌控之中。
但玩鷹的人讓鷹鹐了眼睛。
有一次,你,武蒼穹,帶着馬蕭蕭去郊縣,去的時候馬蕭蕭穿的是一步裙,回來的時候卻變成連衣裙了,是怎麼回事?”
範鷹捉更加吃驚地看着柴大樹。
原來,這家夥粗中有細,竟把個馬蕭蕭盯得這麼緊,連馬蕭蕭身上的微小變化都一目了然。
而且兩個月過去了,他還耿耿于懷牢記在心。
但範鷹捉不想多事,就回答說:“那天的情況我早忘了,再說,我對女同志穿什麼衣服不感興趣。
”柴大樹又向服務員招手要酒,範鷹捉連忙伸手攔他,可是他說:“鷹捉,你不喝到十分的火候是不肯說實話的!”範鷹捉當時肚裡的酒正往上拱,眼看就要吐出來,哪裡還想再喝,但他根本攔不住,柴大樹硬是又給兩個人的大海碗倒滿了酒。
然後又率先把酒喝了下去。
範鷹捉沒辦法,也跟着喝,但隻喝了一半,就不行了,他把碗裡剩下的酒潑在地上了,說:“大樹,我不喝酒也告訴你實話——那天馬蕭蕭為了推車把‘一步裙’撕裂了,回來的路上就去武蒼穹家裡換了裙子。
”
柴大樹此時連眼睛都紅了,滿嘴噴着酒氣問:“在他家裡待了多久?”範鷹捉道:“半個小時吧。
”也許,人在有的時候是不能實話實說的,因為你不能保證會是什麼結果。
柴大樹聽了這話就翻臉了,說:“鷹捉你明明知道我跟馬蕭蕭在拍拖,為什麼不對武蒼穹提個醒,說馬蕭蕭已經名花有主了呢?”範鷹捉道:“誰知道他們換裙子會換這麼久?而且,涉及領導的事誰敢往壞處想?”應該說,範鷹捉這麼想是無可厚非的,這本來是人之常情。
在風調雨順的和平年代裡最可信賴的人是誰?自然是領導。
但偏偏武蒼穹這個領導讓人難以信賴。
柴大樹聽了範鷹捉的話,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就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範鷹捉也忍不住了,立馬跑到洗手間猛吐起來。
柴大樹回家以後就跟馬蕭蕭分床睡了。
馬蕭蕭睡床,柴大樹睡沙發。
柴大樹是個有脾氣有個性的人,這一睡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