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古怪,用平川話,叫很各色。
具體表現就是一味充大,凡人不理。
但對郝本心卻一百二十度的熱情,剛剛調來就趁郝本心不注意而給她拍了不少照片,起初她隻以為他在那鼓搗相機,誰知,轉天就捧來一大沓照片,全是郝本心各種姿态的寫真。
那角度、那構圖、那色彩、那清晰度全都沒挑。
讓郝本心好生納悶,明明是不經意間的動作,竟全成了藝術品。
可能上級領導知道郝本心的婚事是個老大難,有意撮合郝本心和這個副校長,否則明知道她單身,怎麼還沒事找事,偏偏調來一個單身呢?難道不知道這會制造很多不該發生的故事嗎?而實驗中學因為房屋緊張,這個副校長來了以後隻能安排在郝本心的辦公室裡。
因為别的屋裡也早已人滿為患了。
一方面,說明學校擴建是迫在眉睫的事,另一方面,也昭示着他們工作起來确實非常不方便。
那郝本心本來就是個做事大刀闊斧直來直去的人,所以,她給别人打電話,有時候一疏忽,就用了屋裡的電話而沒用手機,那就必然洩密了。
比如,她就沒用手機給範鷹捉打電話約定去野三坡的事。
而且,這個副校長不知道從誰的嘴裡聽說的,知道郝本心過去的對象就是現在的市長範鷹捉,并且兩個人舊情不斷。
他對此十分失落和郁悶,曾經這樣酸酸地對郝本心說過:“誰都有過戀愛史,一個四十歲的人沒經過戀愛那就有心理疾病,問題是經過的事該放下就放下,不能黏住對方,造成對方的被動;如果對方是個官場中人,那就更應該遠離對方!”
郝本心自然對這樣的意見能夠接受,而且她也是這麼做的。
但她不知道此時副校長已經暗戀上她了。
她的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在有的人眼裡未必是好的,很可能會敬而遠之,可在這個副校長眼裡,她就是女強人和女完人的化身了,心底裡對她的崇拜說出來能吓她一大跳:他把她的照片放大了一張三平米的,讓廣告公司制作好,然後貼在自己家裡。
這個副校長主管學校行政工作,時常有後勤科長和後勤幹部去他家認門幹些家務活什麼的。
結果一進屋就吓出一身冷汗,敢情副校長是郝本心的超級粉絲!
他們回來以後就把事情傳開了。
于是,人們無不暗羨副校長有豔福,神通廣大,初來乍到便勾上了郝本心。
那副校長本人風聞以後絲毫沒感覺難為情,隻覺得借了郝本心的光,上任伊始便名聞校園了。
這事獨獨瞞了郝本心一個人。
别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是單身,還暗暗祈禱他們能花好月圓早結連理。
于是,後勤科長就提前給副校長送了一份小禮:兩床繡了紅雙喜的緞子被面,說要趕在别人前面,避免讓别人搶了先機。
有的後勤幹部告訴副校長,說自己老婆會做唐裝,如果副校長結婚用得着的話,他老婆會熱心效勞。
那副校長為這種類似泡沫的表象所迷惑,自然喜不自禁,直以為迎娶才貌雙全的郝本心不成問題,剩下的就是時間了。
她天天和他坐對桌,他還怕她跑了不成?就在他信心十足躊躇滿志之時,郝本心和别人通電話說去野三坡,而且連時間都說出來了。
這就讓副校長産生了靈感,他要悄悄跟随她,在暗處給她拍幾張藝術照;但他又突然一個激靈,怎麼,大冬天跑野三坡?難道說,郝本心另有所愛?他的心一下子便酸到底了。
他下定決心,必須跟着去野三坡,弄清那個對手是誰!
到了野三坡以後,他發現與郝本心幽會的竟是堂堂的市長範鷹捉,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也差點沒把價值好幾萬的日本佳能相機給摔了!這怎麼可能,又怎麼應該呢?然而好多事情就是這樣,既在不可能中有可能,又在不應該中很應該。
郝本心把自己的愛獻給最愛的人,有什麼不可以呢?範鷹捉接受了初戀情人的愛而又發乎情止乎禮,不是也恰到好處嗎?但這都是站在各自角度的一面之詞,副校長自然有理由發洩心中的不滿。
而範鷹捉怎麼也想不到會因此得罪一個情敵。
副校長根本沒對郝本心表白過,因為他怕受挫,那麼他怎麼就把自己擺在範鷹捉的情敵的位置上呢?世界上就有這種人,他們總是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生活在自己用想象營造的幻象裡。
他對郝本心有意,就以為郝本心也會對他有意,否則郝本心怎麼會把自己的辦公桌放在他的對面,天天看着他呢?于是,範鷹捉順理成章地就變成了他的假想敵。
那天他拍了兩張照片,沒等那兩個人松開手,他就一溜煙夾着照相機逃掉了。
副校長回去以後就苦思冥想,以什麼方式懲罰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範鷹捉呢?就在他好幾天下來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市裡兩會召開了,報紙上發表了實驗中學改造、擴建的消息,這時看了報紙想攬活兒的黑老蔡通過熟人介紹找到了他,使他茅塞頓開。
他心裡酸酸地對黑老蔡道:“别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