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功去了。
于是,交易成立了。
但郝本心就是郝本心,黑老蔡即使在她身上使再多的錢,她也不可能和黑老蔡牽手,雖然黑老蔡已經對她垂涎三尺,打算拿下這個獵物了,此為後話。
而郝本心對黑老蔡送錢送物則來者不拒,隻是回頭就交給學校的紀檢室,登記以後鎖在保險櫃裡了。
她也想看看,這個黑老蔡究竟出手有多大方!
一個單身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在家裡會幹什麼?如果深入進去就會發現,各色的人就會幹各色的事。
老紀回到家以後,憤然摘下了牆上的大照片,就是郝本心的那個三平米的大照片。
但他不太甘心,看着郝本心靓麗的微微含笑的面龐,一股酸酸的滋味便湧上心頭。
他又拿出了整沓的郝本心的照片,在廁所裡,對着抽水馬桶一張一張地點燃了,讓蜷縮的、各種形态的灰燼飄落下去,再放水沖走。
但最後他留下一張照得最好的,臉最正、笑靥最可人的一張,然後他找出自己的照片,剪下人頭,和郝本心的照片合在一起,再拿出照相機進行翻拍。
然後,就拿着去照相館了。
現在因為數碼相機普及了,照相館沖洗照片的業務比較少,他們見有人來沖洗照片便十分興奮,還跟老紀開了個玩笑:“歡迎常來啊!”老紀暗想,來什麼來!以後老子再也不拍照了,再也不對别人獻殷勤了,獻不好還會把自己獻監獄裡去!回到家以後便将照相機收藏起來,束之高閣了。
但他拿定主意,等他和郝本心的合影洗出來以後,他要寄給範鷹捉一張,并告訴範鷹捉,郝本心是他老紀的理想配偶,雖未結合,也畢竟相好過,将來會不會走到一起也未可知,因此你作為有婦之夫應該遠遠離開郝本心,别找不痛快!
範鷹捉回到機關以後,沉了一個星期,都想明白了以後,就給公安局局長程愛海打了電話,告訴程愛海,現在又出了一個新的情況,有人拼接了他和郝本心的合影,拿着到處招搖撞騙,你看怎麼辦?他當然不能承認是自己真的去了野三坡并因此惹了禍。
程愛海道:“這個人無非是想诽謗你亂搞,《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诽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根據這一規定,诽謗罪最高刑期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你說的情況就應該屬于诽謗。
”範鷹捉“哦”了一聲。
程愛海又問:“能不能說出這個人是誰?”範鷹捉想說出實驗中學那個副校長,但他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就隻說了黑老蔡。
程愛海聽了一愣,黑老蔡自從出獄以後據說一直表現不錯,沒再販毒,難道說改诽謗、敲詐了?他便說:“範市長,這事你甭管了,看我怎麼收拾黑老蔡!”
程愛海怎麼收拾黑老蔡呢?他自有他的辦法。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黑老蔡不怕範鷹捉,卻怕程愛海。
因為程愛海是個不按規則出牌的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還有兵法和戰術,想修理誰都得心應手,而且程愛海身後站着很大一群這樣的人,那你黑老蔡就相形見绌了,你再怎麼刁蠻、無賴,在程愛海這群人跟前,那都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了。
有人說警匪一家,個别地方可能有這種情況,但平川市還不至于如此。
看看程愛海怎麼收拾黑老蔡,看官便一目了然。
在平川市的五星級飯店,一個可以擺十桌的中型餐廳裡,隻在正中擺了一桌。
也就是說,周圍讓出好大空當。
而桌子跟前也隻坐了兩個人:程愛海和任味辛。
任味辛是誰?任味辛是公安局刑警大隊年輕的後起之秀,對外身份是《平川青年報》記者。
今天他們倆要在這兒宴請黑老蔡。
非常準時,中午十二點整,黑老蔡踩着點兒進來了。
他之所以沒有提前來恭候,是因為剛才他去收銀台了,先付了三千塊錢,講好吃完飯多退少補。
他暗想,說是程愛海請客,還不是我花錢嗎?我能讓堂堂的公安局局長掏錢嗎?
他一進那間中型餐廳見隻有一桌,心中還有些暗喜——這五星級飯店太會辦事了,這地方他經常來,從來都是人滿為患,今天可好,見公安局局長請客便有意要晾一晾,曬一曬,來一個光天化日,讨個碰頭彩!黑老蔡覺得很有面子。
待他落座以後,程愛海就指着任味辛對黑老蔡介紹說:“認識一下,這位年輕的老弟是青年報記者任味辛,省記者協會理事,用三十個筆名寫文章,專寫民營企業的。
”民營企業自然包括私營企業,既包括個體戶,也包括合夥經營的。
那黑老蔡的公司是純個體的,叫他民營企業,自然是高擡他一下。
黑老蔡便又是一喜。
他笑呵呵地跟任味辛握手,說:“用三十個筆名寫作,鬼頭!這年頭不留心眼還真不行,不然的話你不知道誰會找你的麻煩!”
程愛海叫服務員上酒上菜。
然後就給黑老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