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電筒,踩着滑膩膩的道路相互照應着向洞中深入,洞裡怪石林立,鐘乳石倒懸,确有一種探險的驚心動魄。
他們懷着探幽的好奇,壯着膽繼續往前走,走着走着,大概在離洞口100多米的地方,他們竟然發現了兩具骷髅,趙菁菁當時就吓得半死,抱住魏澤西說什麼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至此,她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也不關心能不能完成政治任務,而是把自己徹底地交給他了。
魏澤西扶着她往外走。
回來的路因為已經走過,加上害怕身後的鬼魂,似乎比進去時快,漸漸地他們看見了光明的洞口。
走出溶洞,空曠的山上就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受了驚吓的趙菁菁依偎在他的懷裡微微顫抖,長長的圍巾從她的雪頸上滑落,拖曳在荒草萋萋的地上,她星眼朦胧,似醉非醉,極盡缱绻。
她不知道是因為接受了李今朝的暗示,還是自己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此時,機會已經在眼前,她一半是表演,一半是真實。
她在省城上過三年大學專科,在開放奢靡的校風中早已體驗過青春男女的風花雪月,并非山區縣城深藏閨中不開化的女子,不見得有了情愛、性愛就非嫁不可。
既然愛情與婚姻是同樣的可遇而不可求,那麼此情此景,面對她心儀的人,她是願意的,哪怕是受人指示将自己淪陷。
她紅唇微翕,甚至她那美麗的眼睛裡溢滿了渴望的淚水。
兩個人的山上很靜,冬天的灌木叢下面落葉遍地,上面亂雲飛渡。
魏澤西感覺到那一片潮水正向他洶湧而來,他抱緊了她。
他是喜歡她的,但他隻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地擦去了她眼睛裡的淚水……
"我們回去吧。
"
她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
他們相扶着,一道下山。
再往下走幾步,就要踏上清川河灘了,李今朝的專車已經近在咫尺,正在那裡等着他們。
她突然站住:"魏澤西……萬事要謹慎。
"
魏澤西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
謝謝你,菁菁!"
"我不知道你怎麼看我,說實話,我真不想在這小縣城待了。
這地方……叫人窒息。
"
魏澤西太理解她的想法了,如果她是另一種人,也許會以為在縣委宣傳部工作感覺還不錯呢。
他說:"那就努力吧……努力走出這個地方……"然而現在的人事調動沒有關系幾乎寸步難行,生活就是這麼世俗而又勢利,他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多麼無能為力而又虛僞。
"你有親戚在市裡嗎?"
"有一個姨,姨父還在市委組織部呢,但市裡的單位不好找,否則大學畢業也不會把我安排回縣裡了。
當初,他說先工作着再說,可哪有那麼容易啊。
"
"你姨父是誰呀?"同在市委大樓辦公,組織部的人他應該不陌生。
"吳延昌。
"她平靜地說。
魏澤西一聽就洩氣了,吳延昌是那種不善于權術和鑽營的人,在市委組織部20多年,快退休了,還隻是一個無職無權的組織員。
看來,隻有另一條路,那就是婚姻了,嫁一個在市裡工作的丈夫,但這麼說太傷一個女孩子的自尊。
忽然,他想到楊光,他是市委組織部出來的,曾經和吳延昌是同事,如果他和那個内勤還沒到那一步,趙菁菁其實更合适。
但他想了想,說:"等等吧,也許冥冥中有人在等你。
"
趙菁菁笑了笑說:"謝謝。
聽到安慰的話總比聽不到好。
"
魏澤西也笑笑。
回到縣城,李今朝正在賓館的房間裡等着他們。
桌子上放着兩條玉溪煙。
李今朝問:"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吧?"
魏澤西說:"還不錯。
"順便又說了看到兩具骷髅的事,建議宣傳部向有關部門反映一下。
李今朝說:"我回頭轉告公安局和文管會。
"他看一眼趙菁菁,見她似乎很累,沒什麼表情,說:"趙菁菁累了吧?你先叫服務員開個房間休息一下,中午陪魏記者吃飯。
"
趙菁菁拿起大衣說:"那我先去了。
"又看着魏澤西,"再見,魏記者。
"
魏澤西盡量微笑着朝她擺擺手,他忽然感覺到他們可能真的要就此告别了。
趙菁菁走後,李今朝對魏澤西說:"牛書記專門交代,給你送兩條煙……另外呢,還有一件事,希望你配合一下。
"魏澤西不露聲色,等他往下說。
"是這樣,今天上午你們走後不久,公安局來找我,說金明峽因涉嫌犯罪已被刑事拘留,他被捕前把一個包給了你。
我說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