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報告現場勘查和調查結果,建議局長下令全市搜捕犯罪嫌疑人劉海濤。
陸海洋叫來了張躍生,吩咐道:“我們先回去。
你們留下來的人,要把現場勘查細。
從這個現場到那個天井院,都要仔細勘查。
這個案件,我憑直覺不那麼簡單。
”他打開了車門,請張明哲夫婦一起上車,他謝絕了:“我們自己走,不耽誤你們的工作。
”
“不用客氣,剛好順路。
”楊光說。
“不,我們想自己走。
”
陸海洋和楊光再次對他們表示感謝。
上車以後,陸海洋打電話給在省城火車站守候的宋建偉,嚴密注視有沒有人去取訂票,如果發現,就地控制。
誰知剛剛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我是指揮中心。
剛才接新民派出所報告,劉海濤已經投案。
”
“什麼?為什麼在新民派出所?”
“是盛達公司林總經理送他去投案的,公司在新民派出所轄區。
袁局指示,人已經送支隊了。
”
陸海洋一愣,說:“快開,我們馬上回去!”
楊光問:“怎麼回事?”
“犯罪嫌疑人已經投案了。
”
楊光心裡說不出為什麼格登了一下,案件就這麼簡單,簡單得叫人失望。
他問:“宋建偉那邊,要不要通知撤離?”
陸隊看了看表,說:“反正隻剩下最後一個多小時了,讓他堅持到最後。
這個案子不止是劉海濤一個人所為。
”
回到支隊,劉海濤已經戴着手铐,正坐在椅子裡接受審問。
因為是投案的,雖然涉嫌殺人,但沒有被铐在固定的什麼地方。
陸海洋和楊光在門口看了一眼審訊的情形,審訊人員是支隊最棒的。
陸海洋要了劉海濤到新民派出所投案的筆錄,并交代一個刑警審問完後把筆錄馬上送來。
之後,他們上樓,一起來到了陸隊的辦公室。
陸海洋和楊光一先一後認真地看着新民派出所的投案筆錄。
等陸海洋看完,楊光又看,對着筆錄兩眼發直,嘴裡嘟哝着:“和預想的一想啊。
”
不一會兒,審問劉海濤的刑警送來了最新的審訊筆錄和死者的手機,告訴陸隊手機是劉海濤投案時帶來的,剛才忘了和投案筆錄一起交給陸隊。
陸海洋和楊光看過審問筆錄,與投案筆錄對照,兩份供述的基本事實一緻,供述的語言從所用詞語到詞語的使用順序差異很大,合乎供述的一般規律,如果供述經過了深思熟慮,連遣詞造句都如出一轍,恰恰可疑。
至少,兩次供述從表面上看沒有破綻。
楊光說:“要不要去看看受害者家人,撤離監聽?”
陸海洋說:“你去吧,沒必要告訴他們現在供述的情況……”他沒說可不可以告訴他們楊建清的死訊,由楊光根據情況自己決定吧。
楊光走後,陸海洋決定親自審問。
他也有一種直覺,像這樣的人命案,犯罪嫌疑人出于種種考慮,不隐瞞一點什麼是不真實的。
來到訊問室,審訊的人還在與劉海濤聊着什麼。
陸海洋靜靜地看着剛剛供述完畢有點釋然的劉海濤,他感覺到在他們的對視中,他有一絲的緊張,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陸海洋點了一支煙,也遞給他一支,并示意一個刑警為他點上,問:“你認識我嗎?”
“認識,你是陸支隊長。
電視上見過。
”
他說的是實話。
在清州,在這樣特定的場合,面對面地坐着,說不認識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陸海洋的不是外來人員就是說謊。
“既然認識,咱們就不按詢問的套路了。
我想首先給你說明的是,投案并不等于自首,這需要我們查清了事實之後才能确定。
”
“當然。
”
“你怎麼認識楊建清的?”
“我坐過幾回他的車,就認識了。
”
“你們是好朋友了?”
“一般認識吧。
”
“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打牌呢?”
“我是從閑聊中知道的,他和我一樣,好打牌。
說實話,我一開始就想引誘他,讓他跟我們打,宰他一把。
有一次,大約半年前吧,我坐他的車,他問我去哪兒,我說打牌,你也去吧。
他心裡癢癢,就去了。
那次我有意讓他赢了幾百塊。
”
“後來再打你就讓他輸?”
“是。
後來幾次,他下注越來越大,輸得越來越多。
前後欠了我兩萬多,其中一萬五是陸陸續續借我的,還有一次,是在車上借的,借了我八千,他說他身上帶的錢不多,好像還借了翟二亮一些吧。
而且那次,我臨時有事,沒打就走了。
我們跟他要了幾次,他一直賴着不想給,還說我們打通牌……”
“你們打通牌嗎?”
“他運氣不好,怎麼能怪别人呢?”
“他借你的錢有借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