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需要足夠的耐心。
”
她哦了一聲,若有所悟地揚起目光,司馬古風表情怪怪的,望住她笑。
她的臉微微一紅,才明白司馬古風用另一種方式勸解她。
汪眉兒又進來續水了,汪眉兒捧上的茶她還一口也沒喝,她微紅着臉,跟汪眉兒說了聲謝謝。
汪眉兒眉毛輕揚,啟開嘴唇,笑了笑,道:“今天這茶一定要喝的,剛剛送來的毛尖,鮮得很。
”
一股清香飄出,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一直系在那事上,系在那個人上,一點也沒沉下來。
“你這心氣,要不得的。
”司馬古風又說。
“我知道。
”她承認了一聲,捧起茶,呷了一口。
“你去找他,能解決啥問題?”司馬古風這才跟她說起了正事,“啥也解決不了,隻能把你自己弄得更被動。
”
“我不在乎。
”
“就沖這句話,證明你還遠沒有成熟,别忘了,政治靠得不是激情,也不是沖動,政治需要足夠的冷靜,還有沉着。
”
“我冷靜不了!”她差點又要激動了,一想到那張臉,她就沒法不激動。
“那你隻能失敗。
”司馬古風臉上露出一層失望,他挪開目光,略帶灰暗地盯住窗外,窗外景色很美,八月的省城,景色着實迷人。
但這景色,分明少了些什麼。
望了一會兒,司馬古風又将目光盯她臉上,不甘心地說:“你這兩年,怎麼就沒一點長進呢?”
這句話讓她垂下頭,司馬古風這樣說,等于就是在全盤否定她了。
内心裡,她不希望被人否定,她也渴盼着自己能盡快成熟起來,但就是成熟不了。
“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就見不到他。
你也不想想,一個縣長,哪能那麼随便見到省委要員?怕是孫濤同志來了,也不定能見到他。
”
“我……”她有些不知所雲了。
“換一個角度,就算他答應見你,你怎麼說?跟他吵,跟他鬧?還有,流管處有問題,你犯什麼急?你是沙湖的縣長,脖子再長也吃不了隔山的草,這話是沙鄉人說的,你不至于連這話都沒聽過吧?”
她的頭慢慢垂下去,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心情隻能壞事,明白不?”
她點點頭,她已感覺出,司馬古風在拿話撫慰她了,司馬古風也不想把她的積極性徹底打掉。
“照你的意思,這事怎麼解決?”她終于靜下心,跟他讨辦法了。
“靜觀。
”司馬古風吐出兩個字,就又不說話了,捧着茶,像是很陶醉的,在品。
她默默地咀嚼着這兩個字,心裡泛起一股苦味,後來,那苦淡下去,再淡下去,她品到另一種味了……
“流管處的問題,遠非你想的那麼簡單,也遠非陳根發他們查到的那些。
你們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省裡上上下下,為流管處,傷了多少腦筋。
知道它的改革為啥這麼艱難嗎,它難住了一大批人,包括海林書記!”
“有這麼嚴重?”她又一次開始怕了。
“怕是比這還嚴重。
”司馬古風重重歎了一聲,爾後道:“僅一個流管處倒也罷了,怕是流管處的蓋子一揭開,整個水利系統的蓋子都要掀開,到那時,翻船的,就不隻是個别人了。
”司馬古風的聲音沉下去,茶屋的空氣再次凝重,讓人喘不過氣……
司馬古風沉吟了好長一會,話題一轉說:“雅雯,今天我攔你,是想告訴你一句話,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别讓它影響你一輩子。
”
林雅雯的心一震,她清楚司馬古風在說啥事,她也想忘掉,真的,有些事壓在心裡,比山還重。
有些人擱在心裡,更是……
“輕裝上陣,從頭做起,懂不?”司馬古風溫暖的目光如水一般洩過來,覆蓋了她。
林雅雯嗯了一聲,她真是感謝這位長者,這位老朋友。
離開茶社,林雅雯并沒急着回縣裡,她在母親家住了一夜,陪母親說了半晚的話,第二天,她去省财政廳,農财處李處長告訴她,支農款已下撥了,讓她到銀行去查。
林雅雯拿出一封信,交給李處長。
信是司馬古風一位老朋友寫的,意思是讓李處長對沙湖縣關照一下,在支農項目這一塊,能多扶持點資金。
李處長看完,笑道:“林縣長啥時也學會跑關系了,這位老領導的信,可是很難求的。
“林雅雯笑笑,沒作回答。
李處長說:“這樣吧,眼下幾個項目,都是按最高額度給你們批的,回頭你抓緊再報幾個項目,我争取一下。
”有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