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查五分鐘了。
可惜,同時在電話裡說一分鐘也不能等,聽到風聲說調查跟他有很大關系。
賈警官一聽就犯了急,怎麼可能會跟自己有關系?平時上上下下他都打點得很好,莫非有人陷害自己?打了個電話給陸鐘,問他什麼時候行動,可陸鐘說堵在路上了,沒有半個小時到不了。
看來不能等下去了,賈警官隻好讓特意請來的記者朋友先回去,他自己把車開回了公安局。
孫龍帶着從保險櫃裡取出來的春雷琴,正加大馬力朝着機場方向開去。
這一次,他又玩了次無間道,當然還是為了自己。
司徒穎介紹的的确是位大主顧,有自己的直升飛機,現在那位大佬已經從北京飛來了,一會兒見面就可以驗貨,付款。
兩千萬的價錢,雖然不算高,但不用交稅,不用支付拍賣行高昂的手續費,還不擔心被政府的人追查古琴來源,這筆交易還算理想。
有了這兩千萬,就有了翻身的本錢,孫龍不想再待在上海,他要換個地方開天辟地,新的城市,新的公司,新的女人,隻是想想就讓人興奮,這琴來得太穩妥,親眼看着它從保險箱裡拿出來,箱子裡還有全套海外拍賣會上的資料,買主一定滿意。
一個小時後,孫龍趕到了機場,跟委托人取得聯系,沒費多少力氣就在停車場找到了醒目的加長悍馬。
這輛車裡被改裝成一個小型酒吧,黑色真皮沙發上,坐着戴寬邊墨鏡的大佬,黑色大奔頭,看起來很有氣勢,坐在大佬身邊的還有兩名從京城博物館請來的鑒定專家。
孫龍很坦然地把琴盒交出,兩位鑒定專家打開盒蓋,見到古琴的第一眼,兩人眼睛都亮了,其中一位把鼻子湊近古琴,用力地嗅,另一位掏出個聚光電筒和放大鏡,對準漆面細看起來。
看專家的表情,孫龍有些得意,這天底下的寶貝還真是說不清,有些人費盡心思,甚至傾其所有才買來的東西,結果可能到不了自己的手,而他,在此之前壓根想都沒想過,可這張琴就像财神爺暗地裡給他送來似的,隻不過稍稍動了些腦筋,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這大概就是命,國寶級别的寶貝,竟然落在他的手裡,憑這一點,也許某一天他的名字也能寫進野史裡,但是更重要的是,這件國寶可以改變他的命運,讓他在一敗塗地之後迅速崛起。
越想越開心,孫龍全心全意地憧憬着交易成功後,他要做的事情。
專家的眼神裡充滿了肯定和驚豔,大佬不動聲色,墨鏡後的眼睛不知道在看誰。
過了一會兒,專家小心翼翼地把古琴反轉過來,看那掏空的膛内和下面的款識。
這一回,隻不過看了兩秒鐘,專家就擡頭了。
“這位先生,這古琴真是拍賣行裡經手的原件?”老專家收起放大鏡,問孫龍。
“沒錯,您可以看資料介紹,這照片,還有這些細緻的流水斷,這自然的斷紋尾,當然是原件。
”孫龍在陸鐘那裡,親眼看到了梁融複制斷紋的過程,多少有些了解。
“先生,我們認為這是仿真度極高的複制品。
從款識這裡的漆料可以看出,這是新作的,隻是做工真的很好。
”滿頭白發的老專家頗為肯定地說。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弄錯了,請你們再看看,要不,做碳十四檢測也行。
”孫龍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結果,感覺就像旺盛的火爐裡,忽然被人澆了一盆冰水,他幾乎能聽到心底那紅彤彤的木炭被澆熄後,吱吱的聲音。
“小胡,你知道該怎麼做。
”大佬不搭理孫龍,對委托人揮了揮手,就不再說話。
“孫先生,請跟我走。
”委托人把琴盒蓋好,重新交給孫龍,做了個請他下車的動作。
“先生,這琴真是剛從海關的保險櫃裡拿出來的。
我可以用性命擔保,請您再做一次鑒定。
”
孫龍還想解釋,可是委托人已經把車門打開,門外站着兩名穿黑色西裝的,高大威猛的保镖。
孫龍抱着琴盒,像條死狗一樣被人拖下車,拖進旁邊另一輛車裡。
這位大佬可不是随便就能騙的,京城裡收藏界的人都知道,敢騙他的錢,簡直就是找死。
注1:
下八将:相對于千術正宗,又有出身的上八将來說,下八将相當于千門裡比較底層的角色。
八将分别為:撞,流,天,風,種,馬,掩,昆。
撞将:冒充者,在千局進行不利時,靠化妝和易容,或冒充各種機構人員沖散千局的人。
流将:負責偷盜或者偷換物件、信件的者,類似扒手或盜賊。
天将:兒童,利用小孩子的哭聲或打鬧引起或分散注意。
奉将:女伴,類似妓女,色誘被騙對象。
種将:反間,安插在被騙者身邊的自己人,也有事先直接收買被騙者的親信,利用他們出賣被騙者。
馬将:糾纏者,類似無賴,拖着被騙者或掩護大部隊脫身,多為老人,殘疾或病人。
掩将:自殘者,以自殘的形式要挾、恐吓被騙者,磕破頭、自打嘴巴,割自己大腿肉,切自己手指等等,制造血腥場面。
昆将:神棍,和尚、術士、算命師、風水師、怪異人士,裝神弄鬼以迷信的心裡恐吓、迷惑被騙者,對心智不健全的被騙者,能達到“亂神”的目的。